现代通俗小说课件
❶ 中国当代通俗小说史论的介绍
本书论述了当代来社会小自说、言情小说、武侠小说、公安法制小说、历史小说、网络小说、科幻小说等小说文类。这些都是当下中国最具有创作能力、读者最多的文学作品。本书除了基本勾勒出它们的发展线索之外,还对蕴涵其中的大众文化思潮、通俗小说的美学特征、大众媒体与通俗小说创作的关系、大众阅读期待与通俗小说创作的关系等问题作了深入的探讨。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学,本书试图为当下中国那些红火的通俗小说留下一份文字记录。
❷ 为什么说张根水是现代通俗小说的集大成者
张来恨水(1895年5月源18日-1967年2月15日)[1] ,原名心远,恨水是笔名,取南唐李煜词《相见欢》“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之意。张恨水是著名章回小说家,也是鸳鸯蝴蝶派代表作家。被尊称为现代文学史上的“章回小说大家”和“通俗文学大师”第一人。作品情节曲折复杂,结构布局严谨完整,将中国传统的章回体小说与西洋小说的新技法融为一体。更以作品多产出名,他五十几年的写作生涯中,创作了一百多部通俗小说,其中绝大多数是中、长篇章回小说,总字数三千万言,堪称著作等身。
❸ 小说分类PPT
《中国现代小说史》 夏志清 著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夏志清先生是西方汉学界研究中国现代文学的先行者和权威。他1961年由耶鲁大学出版社出版的英文代表作《中国现代小说史》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上具有开创性的意义。作者以其融贯中西的学识,宽广深邃的批评视野,探讨中国新文学小说创作的发展路向,尤其致力于“优美作品之发现和评审”,发掘并论证了张爱玲、张天翼、钱钟书、沈从文等重要作家的文学史地位,使此书成为西方研究中国现代文学史的经典之作,影响深远。
《中国现代小说史》也是内地80年代“重写文学史”运动的最重要的动力,而其坐标则是这部文学史对张爱玲、沈从文和钱钟书等人的发现和推崇。尤其张爱玲一直被认为是通俗小说家,在批评家眼里她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但夏志清在小说史中给予张爱玲的篇幅比鲁迅的还要多上一倍,将她的小说与曼斯菲尔德、凯·安·波特、韦尔蒂和麦克勒斯相提并论。这对当时的港台文学界乃至之后的内地文学界都震动很大。
《中国现代小说史》英文版两度再版,而由刘绍铭、夏济安、李欧梵、水晶等众多港台一流学者翻译的中译繁体字本于1979年和1985年分别在香港和台湾出版,2022年又在香港出版了中译繁体字增删本。由复旦大学推出的中文简体字版是这部著名的文学史著作问世四十多年后,首次与中国大陆读者见面。 当以“类后现代叙事”这个具有中西合璧色彩的词语,去指涉产生于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以来中国当代小说中一种极为独特的小说叙事文本时,它所拥有的内涵大致包括如下两个方面:首先,作为诞生于一种独特语境下的文本叙事风格以及阐释代码,“类后现代叙事”不但在对西方话语借鉴与移植的过程中,具有西方后现代小说的种种叙事特征,同时,其作者身份,文化传统以及理论研究现状等又决定了其必然会具有本土性和中国性,因而,所谓的“类后现代叙事”就是一种在中西文化交流、碰撞之后而出现的中西合璧、身份多重的小说文本;其次,尽管,以先锋小说、新历史小说等为典型代表的诸多实验小说都具有鲜明的后现代性叙事特征,但这种叙事却存有明显的悖论倾向:即一方面它是我们的新潮小说家以一种超前预支,突击补课的方式对西方后现代进行了模仿与拼接;另一方面则是我们现有社会条件在总体上尚未达到西方后工业社会发达程度的前提下,以迅速缩短由于种种时代原因而造成的中国当代小说与世界小说艺术潮流之间距离与界限的一种行为策略,因而,其存有复杂而特别的倾向,如其中往往含有诸多“非后现代因子”也就不可避免。基于这种前提,我们将这种叙事风格难以单纯划一,但在总体上又类似西方后现代文本的小说叙事称之为“类后现代叙事”。
然而,在我们具体论述“类后现代叙事”在文本上所呈现的种种艺术特征的时候,我们必须还要指出的是:尽管诞生于新时期文学语境下的诸多小说创作常常被看作中国后现代小说的真正代表。不过,像历史上任何一种创作风格一样,中国的“类后现代叙事”无论从自身的兴起原因、历史演进,还是从具体的类别归属上看均具有自己的特点,因而,从这些特点进行切入,进而研讨“类后现代叙事”的知识谱系乃至艺术特征就成为了本文的逻辑起点。
一、“类后现代叙事”的兴起与历史演进
“类后现代叙事”在中国兴起是有着深刻的历史原因的。首先,从其诞生的历史语境来看,自80年代中后期以降的中国经济发展状况以及文化氛围无疑为后现代主义小说浮出历史的地表提供了最低限度的前提条件。80年代中后期以降的中国正逐步经历着一个具有明显文化过渡倾向的“转型时期”,而转型时期文学的一个最显著特征就是意识形态整合性功能的弱化,个人获得了相对自由的存在空间,往日文学的政治功能和教育功能,权力话语己逐渐退失,任何写作样式都取得了自己的合法身份与独立地位。同时,在可以众语喧嚣的“转型时期”,商业化浪潮对文学特别是纯文学的冲击是巨大的,文学日益商品化、世俗化,不但造成具有启蒙倾向和乌托邦倾向的精英文学的悄然远遁和高雅的纯文学逐渐沦为边缘,还深刻地影响到了人们的文化价值取向,精英文化与大众通俗文化的鸿沟正被不断填平,而这些都无疑为以解构宏大叙事为目的的,不断消弭雅俗文学界限的后现代叙事的出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其次,从外部影响来看,80年代中后期,随着对西方文艺理论及文学创作的“引进”的不断深入,类似结构主义、解构主义、女性主义、新历史主义、后殖民主义等可以纳入到后现代视野的诸多理论被迅速地介绍到中国;同时,类似博尔赫斯式的创作、法国新小说以及黑色幽默、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等后现代文学作品也逐渐引起了人们的重视。尽管,对于当时的中国文坛而言,许多人并不知道它们究竟应归属于什么派别并常常与现代派的概念混合为一体,但它们在文本上所表现出的新鲜而独特艺术特征以及与以往小说创作的显著差异,都为想在文坛上标新立异的青年小说家所瞩目。与此同时,西方著名的后现代主义批评家与学者如哈桑,詹明信,佛克玛等应邀来华讲学也无疑为后现代理论传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在此推动下,本土研究者迅速做出回应,先锋作家们的迅速借鉴模仿都使得中国后现代文本得以迅速出现。
再次,从文学自身形式的不断发展及创作者的主体意识上来说,文学总是随时代向前发展的,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学。在文化转型时期,先锋作家们为了能在“无名”状态下发出自己特有的声音,从而在文坛迅速占有一席之地,所以,他们就不断拓展新的形式,不断对以往的文学传统进行超越,并进而在迅速制造崭新叙事话语的过程中,促使“文本实验”的不断涌现,而当这种实验的视角转向西方时,当时还不为中国读者所熟识甚至是难以解读的后现代叙事自然就成了实验派作家们的首选。
由此可见,中国后现代小说的出现是具有多方面原因的,它不是中国历史文化传统的内部变更,而是时代语境,他者理论话语的影响以及来自文学内部的叛逆力量等多方面影响构成的,它“说到底还是政治/经济/文化多边作用的结果——它是历史之手多重误置和强加的结果——它表征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文明语境。”[1]
那么,究竟哪些小说文本属于中国“类后现代叙事”的范畴呢?这的确是一个会引起频繁争议的话题。尽管,如果只是单纯地从文本叙事的角度上讲,“类后现代叙事”无疑应当与西方的后现代小说一样,包含着诸多创作形态乃至流派类型的,而“叙事”本身的理论诉求也决定了“类后现代叙事”应当与当代小说中的某些小说创作可以一一对应,不过,由于“类后现代叙事”是在缺乏现实基础的前提下,通过借鉴与模仿的方式产生的,因而,对于这种在接受西方后现代的影响下,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一种“类后现代”文本,妄图以整齐划一的方式予以界定就容易成为一种理论上的偏颇与冒险。而事实上,在转型期特别是西方后现代主义已为文坛熟知后,包括曾经早已为文坛“定位”的作家如史铁生、莫言、残雪等都曾在自己的某些小说中尝试过后现代的手法,但如果因此就将凡运用此类手法的创作完全纳入本文所谈及到中国“类后现代叙事”这一视野中,无疑会造成“泛后现代情结”,引发新的论争。所以,在具体研讨中国“类后现代叙事”包含哪些文本的时候,其研讨本身就在实质上转化为对一种量度标准的确认和一种演进过程的描述。
首先,从量、度标准上讲,由于本文所要谈及的“类后现代叙事”或曰“中国后现代小说”是指写作规模较大,持续时间较长,影响较为深远,基本上已为当下批评界所认可的小说创作,因此,一些相对单一零散的文本不在此之列,此为量;与此同时,从度上说,则主要是说“类后现代叙事”既应有独特的艺术表征,又应有独特的艺术观念。海外著名学者赵毅衡在《后现代派小说的判别标准》中阐述“元小说”,“迷宫小说”以及“散乱状态,并不纳入一个整体画面”的“拼贴”等作为判定后现代派小说的几个重要艺术标准。由于赵毅衡先生久居海外,能较为全面地接触到西方经典后现代文本,所以他谈的判别标准无疑是值得信任的。[2]但也应看到,中国后现代小说毕竟与西方的同类创作有一定程度上的差异,尽管我们的先锋作家是以借鉴移植的方式使后现代来到20世纪末中国的小说领域,但后现代像历史上任何一种“舶来品”一样,也不可避免地遭受到中国传统文学的兼容,这往往又造成在判别中国后现代小说时有一定程度上的模糊不清,因而,我们在肯定赵毅衡文章所指出的艺术标准的同时,又不得不考虑后现代来到中国后给中国小说传统叙事观念带来的冲击,而这一冲击是通过比较得来的:如果说中国传统小说是注重惩恶扬善的理想与英雄内容的叙事模式,中国现代小说注重的是强调深度的代自我立言的反英雄叙事模式的话,那么,“类后现代叙事”则更多是注重平面化,浅表化的代“本我”立言的凡夫俗子之叙事模式。因而,类似“反权威中心”“反启蒙主义”,“反主体性”,“反崇高”等也就成了“类后现代叙事”的叙事观念。
其次,从演进过程的角度上说,中国“类后现代叙事”在历经以刘索拉、徐星为代表的现代派创作和以莫言、残雪为代表的强调“感觉世界”的创作铺垫后,大致是以如下的方式展开自己的历史进程:
先锋文学是在80年代中期涌现出来的一个小说派别,以马原的《虚构》、《冈底斯的诱惑》、《拉萨河女神》等小说以及洪峰的《奔丧》、《瀚海》、《极地之侧》等代表“语言叙事转向”的作品为标志,而后则是一批来自南方的青年作家,如余华、格非、孙甘露、苏童、潘军、北村、叶兆言等在创作上的极力推进。自马原开始的先锋文学最显著的地方就是以元小说、仿拟、语言迷宫等为其叙事特征,因而这一派小说也常常被后来的批评家视为中国后现代小说的真正代表。
新历史小说很大程度上是先锋小说家将创作目光转回历史后产生的一种结果,它的最早源头可追溯到莫言的《红高粱》,但最能显示其创作实绩的则是苏童的《妻妾成群》、《我的帝王生涯》和他的“枫杨树”系列以及叶兆言的“秦淮系列”、刘震云的“故乡系列”,其影响一直波及到90年代晚生代作家的小说创作。新历史小说最显著的特征就是以后现代的叙事策略去重新解构和描述历史,如从主题上强调正史到野史、以文本的历史性和历史的文本性终结了超个人的政治视角对历史理解的垄断;从叙事角度上单线历史的复线化、大写历史的小写化;强调历史的虚构叙事,让自我能从容的穿梭于历史与现实,使客观的历史主观化,必然的历史变成随意的偶然,而这些方法的结果就是使历史时空结构被随意打破,文学与历史的鸿沟被削平了,历史也许只是一场恶作剧。于是,当新历史小说是从先锋作家将目光转向历史的那一刻起,就自然而然地具有了相当程度后现代文化品格了。
女性写作在中国历来是波澜不兴,不过,它在90年代却得到了显著的发展。当然,这里论及的女性写作绝非一般意义上的女性写作,它是指以西方女性主义原则立场进行创作的“私化写作”或曰“躯体写作”,而这种明显带有自传色彩的写作的目的就在于通过“女作家写作个人生活,披露个人隐私,以构成对男性社会,道德话语的攻击,取得惊世骇俗的效果。”[3]在90年代,私化写作的代表作家是陈染、林白。其中,陈染的《私人生活》、林白《一个人的战争》等作品总体上就是按照法国著名女性主义批评家埃莱那•西苏的“躯体写作”原则进行创作的,在这些作品中,陈染、林白以近乎非理性的话语,破碎的结构,膨胀的语言在描绘女性欲望的同时极力解构、颠覆着男权中心主义,从而在文本上显示出一种后现代性。
晚生代小说由于其作者众多,身份各异,所以对于他们的写作倾向很难整体概述,但有趣的是,越是被认为是晚生代代表的作家作品,就越具有后现代倾向。像朱文的《我爱美元》、《弯腰吃草》;李冯的《多米诺女孩》、《最后的爱》;邱华栋的《沙盘城市》、《手上的星光》等作品确实有类似后现代的创作倾向。而且,这些晚生代小说家还通过言论表达了自己对后现代的独特理解,如邱华栋曾言:“我认为中国已经有了后现代小说,李冯就是最典型的后现代作家。”“在表面上,我的作品的后现代味道不是特别浓的,在结构语言上,我没有做比较深入的探索;但我将当下的各种信息大批量地充塞进小说里,这一做法,我觉得的这就是我的后现代特征。”[4]
至此,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类后现代叙事”在世纪末中国文坛的流变过程:即包括先锋小说,新历史小说,女性私化写作以及晚生代小说是属于“类后现代叙事”的范畴之内的。但需要说明的是,中国“类后现代叙事”在总体流变上前后是具有明显延续性与差异性的:一方面,某种后现代兴起之后很快为新的后现代叙事所取代,但它们之间在内部又有一定的联系;另一方面,它们之间的差异性也是十分明显的,在80年代,以先锋文学为代表的后现代小说更多情况下是在不知其名的前提下通过对西方后现代小说特别是对其叙事手法进行模仿中完成的,而当时批评界对此缺乏明确的解读又使其成为隐性的后现代文本;进入90年代以后,特别是后现代文化语境真正来临之后,中国的“类后现代叙事”不仅在形式上,而且还在思想上成为一种显学,而这一点,则正是后现代在中国文学创作中逐步中国化的一种必然趋势。
二、“类后现代叙事”的艺术运筹
第一,是自由视角的元小说。元小说又称后设小说或自我意识小说,是后现代小说的主流叙事类型。尽管许多研究者在阐释元小说时有不同的主张,但可以肯定的是,元小说是在接受当代哲学、语音学及文学理论的影响下产生的。它虽然不是后现代小说的唯一叙事形式,但却是后现代小说的主流叙事类型。它的最大特点就是变传统小说的隐藏叙事行为为暴露叙事行为。在元小说创作中,小说家仍在讲故事,但他们在讲故事的同时又故意揭穿其虚构性的本质,即通过自我暴露,自我评述的方式来揭示其创作过程,从而使自己的小说变成了“关于小说的小说。”[5]
在中国当代小说创作中,马原是较早尝试元小说写作的作家。他的许多小说如《上下都很平坦》、《冈底斯的诱惑》等都在不同程度上运用了元小说的写作手法。当然,最能集中体现元小说叙事手法的则是他的中篇《虚构》。在《虚构》中,马原给读者的第一段叙述就是:“我就是那个叫马原的汉人,我写小说。我喜欢天马行空,我的故事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耸人听闻。我用汉语讲故事;汉字据说是所有语言中最难接近语言本身的文字,我为我用汉字写作而得意。全世界的作家都做不到这一点,只有我是个例外。”在这里,马原首先明确地将叙述人“我”即文中的“马原”与作者马原划上了等号,而这一举措无疑使小说的似真性失去了基础,并进而走向土崩瓦解。而后,身兼作家,叙事者,主人公于一身的“马原”就开始了他时而煞有介事,时而天马行空的描述。在此过程中,马原总是不忘记时不时地出来强调自己作为作家的身份,“比如这一次为了杜撰这个故事,把脑袋掖在腰里钻了七天玛曲村……”、“我就叫马原,真名。我用过笔名,这篇东西不用……”而在这篇小说第十九部分,即小说临近结尾的部分,马原甚至直接跳出来与读者对话:“读者朋友,在讲完这个悲惨故事之前,我得说下面的结尾是杜撰的。”作者在这里干脆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写的“苦衷”暴露给读者,从而使以上话语及主人公叙事成为虚构的“虚构”。自然地,这种“虚构”的本身也就成了典型的元小说。
使用元小说手法进行创作是马原为先锋文学乃至整个中国类后现代小说带来的启示,在所谓的“马原叙述圈套”的影响下,一大批新潮小说家如洪峰、余华、格非、叶兆言等许多先锋小说家都在自己篇章中多次尝试过元小说的写作手法;而像以林白、陈染为代表的女性“私人化”写作进入元小说的创作层面,不但为元小说的创作增添了崭新的“层面”,同时,也使得这种女性写作能够名副其实地进入到类后现代的视野。使用元小说的手法进行创作是文学中自我意识从萌芽发展到极致过程的结果。自然地,将它不断地应用于创作中所产生的突出特征就是自我意识的浓厚化以及由此产生的叙述视角的变更。可以说,在“类后现代叙事”中,元小说叙事文本中频繁使用第一人称叙事就是其外部表征。以上所列举的例子基本都是使用第一人称叙事的。但这种第一人称的使用是与传统小说叙事中有着显著的不同,元小说的第一人称是一位典型的“不速之客”,“他”往往就是真正的作者,但他不再讲述故事,而只评述故事,他是真正超然于传统叙事者之上的一种叙事者,而这种叙事的本身就是要说明“我”讲的故事是虚构的。
第二,是破碎的结构。对结构的关注是中国新时期小说运用后现代策略的一个突出的表征。小说结构作为后现代叙事中最重要的形式话语,它对文本的表现形式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对叙事结构的苦心经营,一方面使中国类后现代小说具有了与西方后现代小说相似的文本结构,另一方面也着实为一些崇尚文本游戏的新时期小说家获得了充分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
“类后现代叙事”在结构上最突出的特征就是经常使用一种近乎破碎的结构,使小说结构在总体上变得不完整。而这种破碎的结构具体说来是通过空缺结构的大量使用、多重的复指文本、自由与循环的时间三个主要方面来予以完成的。
空缺结构是指在“类后现代叙事”文本中事件的发展史往往由于人为作用造成某个链条的缺失,从而使整个事件的统一性被瓦解,历史就这样变得不可靠起来。格非的许多作品都为我们展示了这样一种特殊的空缺结构。以《迷舟》为例,在这部精心打造的短篇里,格非是以战争与爱情的双线来营造其小说结构的,但无论我们从哪能一个角度去看,这个故事的结构总是不完整的。而究其原因就在于小说总是在最关键的地方给读者留下了空缺。“萧旅长去榆关”无论从战争线索还是爱情线索上都对整个故事的展开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它被省略了。萧去榆关是去看望“杏”还是去传递情报,警卫员并没有考虑是哪种可能就武断地以六发子弹打死了萧作为对空缺的填充,正是他的这种行为使这个空缺永远被悬置起来而无法弥合。在这里,对空缺的填充与解释是无效的,无论是萧的爱情填充方式,还是警卫员六发子弹的枪杀填充方式,都造成了整个故事的不完整。然而,结构上的空缺对读者的诱惑又是巨大的,我们完全在阅读时对此空缺进行再度随意的填充。
多重的复指文本指小说具有多重结构,或是在文中以一种文本指涉另一种文本,从而造成两个文本互相兼容破坏,使文章整个结构发生混乱。在“类后现代叙事”的发展过程中,马原的《虚构》、《冈底斯的诱惑》是多重复指文本的始作俑者。而后,洪峰、孙甘露、叶兆言、余华、格非、鲁羊等作家都在探索此类结构时成绩显著。孙甘露在《请女人猜谜》中曾写到他在写这部小说的同时又在写另一部名叫《眺望时间消逝》的作品,这两部小说既平行又互相杂糅,在这里,我们可以说写《请女人猜谜》就是写《眺望时间消逝》,两者其实就是一个文本,但它们又都确实有各自独立的角色和故事。而这样的结果就使得《请女人猜谜》的写作过程变成了对《眺望时间流逝》的叙述,《眺望时间流逝》一文成了《请女人猜谜》的谜底。这是一种类似元小说与巴赫金复调小说的结合体,它断裂过、中止过、缺失过,也许它在各自文本内是完整的,但两个文本主题的互相指涉却造成了整个文本结构的碎裂。
自由与循环的时间也是造成中国“类后现代叙事”在结构上处于破碎状态的重要原因之一,同时,这也表现了先锋作家在文本叙事上时间意识的深层觉醒。自由式的叙事时间是指时间或历史在后现代文本中像一个固定的书架一样,叙述者可以从古至今亦可从现在到过去乃至将来任意穿行,而无论多么久远的时间在叙述者的手中不过是书架上的一本书,可以被随意打开翻阅。以洪峰的《和平年代》、苏童的《一九三四年的逃亡》、余华的《四月三日事件》为例,这三部小说都是以时间为题目乃至主题的。本来,题目的时间固定下来后,这个时间就被肯定了,被绝对化了。但作家们在将故事固定在时间上之后,观看历史的视点却没有被停止。相反,由于叙事者“我”的自由穿梭于历史与现在,故事内的具体时间都自行消失了,所有的事件都在一个固定的时间符码中自由漂流,直至发生空间上的转折。
循环的叙事时间是自由式叙事时间的特例,但却是最具革新实验的叙事时间策略。所谓循环时间实际上是指一种无变化、无发展的循环重复的时间手法,它是文学进入后现代后常用的一种叙事时间手法,这种策略在新时期是以借用马尔克斯《百年孤独》中的开头语的面貌出现的,而独特判断语式“许多年以前,许多年以后”正是这种时间策略被使用时涌现出来的两大母题。在新时期中国类后现代小说的发展过程中,这两大判断语式是经常被援引的,无论是先锋文学,还是女性“私人化写作”,一直到一些“晚生代”的创作中都明显有这样的例子,而这种叙事语式的频繁使用就“确定了叙述时间与故事时间与故事时间的循环回返的圆圈轨迹。叙述的时间从久远的过去跨进现在,又从现在回到过去。”[6]
第三,是仿拟与反讽。对历史上许多经典文本或故事进行仿拟是中国“类后现代叙事”的一种较为独特的叙事策略。这种叙事倾向出现的原因除了是要对以往小说的宏大历史叙事进行无情的解构,从而探索叙事的多种可能以外,更为重要的是它还得益于外来的后现代写作方式与本土固有的文化资源。
仿拟是后现代小说采用的一种互文方式的叙事方法,其写作目的则是为了能从更深层次上体现出一种自省与语言游戏策略。在中国类后现代小说创作中,新历史小说对仿拟手法的关注是最为强烈的,而以“故乡系列”闻名于文坛的刘震云恰恰为解读这种后现代叙事手法提供了范本。《故乡相处流传》是刘震云整个故乡系列中最能体现仿拟手法的一个长篇。该书由四部分组成,其中第一部分“在曹丞相身旁”,显然是对三国故事进行了仿拟。曹操与袁绍一同攻打刘表,但两个人却为争夺一个沈姓小寡妇大打出手,延津县的人民如孬舅、猪蛋等在曹操得势时归顺曹操,声讨袁绍;在袁绍得势时,声讨曹操。《三国演义》中那种“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历史被无情地仿拟成是由一个女人引起的利益之争。在此书第二、三、四部分中,曹操、袁绍以及他们当年的追随者也依次转生,尽管历史已过去许久了,但一切还是那样,当年的一切仍在这些人身上发生……总之,在《故乡相处流传》中,刘震云以总体仿拟《三国演义》的形式如章回体、人物等解构了进化的历史观:即“后一代人总是历史前一代人的再生,后来的历史总是前段历史的翻版。”进而使小说进入一种历史无意识的领域。
❹ 为什么说张恨水是现代通俗小说的集大成者
因为张恨水写得最好,超出了鸳鸯蝴蝶派为言情而言情的范围,他继承了世情小说的传统,又有自己独特的创新,称之为继往开来的宗师不为过
❺ 中国现代通俗小说现代化的标志是什么
《海上花列传》是中国文学古今转型的一个鲜明的标志。从题材选择、人物设置版、语言运用、艺术技权巧乃至发行渠道,都显示了它的原创性才能,也说明了中国文学即使没有外国文学思潮的助力,也会走上现代化之路,我们民族文学自身就有这种内在的动力。《海上花列传》作为通俗小说的优秀代表作比精英文学早四分之一世纪就悄悄地为中国文学开拓着现代新垦地。《海上花列传》在中国文学史上可说是光芒四射的。至少有四位大师级的文学家——鲁迅、胡适、张爱玲以及刘半农,他们都给予它高度的评价,是公推的中国现代通俗文学的开山之作。不过要说言情长篇小说中的开山之作,还是张资平的那部《冲积期化石》。这两部一个是中国现代通俗文学的开山之作,一个是中国言情小说的开山之作。
❻ 中国近现代通俗小说
《半路夫妻》、《暴风骤雨》、《尘埃落定》
❼ 有关 “现代通俗小说的界定”有没有人有比较专业的意见呢
【通俗小说】是小说的一大题材类型,它是满足社会上最广泛的读者群需要回,适应大众的兴趣爱答好、阅读能力和接受心理而创作的一类小说。通俗小说以娱乐价值和消遣性为创作目的,重视情节编排的曲折离奇和引人入胜,人物形象的传奇性和超凡脱俗,而较少着力于深层社会思想意义和审美价值的挖掘。如,美国小说家米切尔的《飘》就最为典型。 主要分为言情、武侠和历史通俗小说
❽ 有关中国近现代通俗小说的论文
论张恨水对现代通俗小说艺术理论的贡献
【内容提要】
张恨水的现代通俗小说理论大体上是属于实践型也即经验型的,即在通俗小说创作的基础上,以经验的总结、提升而形成某些理论观点,而这些理论观点又能进一步深化他的小说创作。他对现代通俗小说理论的贡献主要是:在对“五四”新文学的反思中,建立现代通俗小说的文体观;在创作实践的演进中,建立现代通俗小说的艺术观;在追求时代精神中,发展现代通俗小说的功能观。他在“趣味性”与“时代性”的双重变奏中,实现了理论的发展和创作的突进,完成了由俗入雅地向新文学主流意识形态的靠近及转向。
作为现代通俗小说艺术大师的张恨水,不仅为中国文坛留下了120多部中长篇小说,而且还留下了相当数量的小说理论着述。人们评价张恨水,大都关注他的文学创作,而对他的文学思想尤其是小说理论则很少涉足。其实,张恨水不仅是现代通俗小说家,而且还是现代通俗小说理论家。张恨水说他曾打算写一部《中国小说史大纲》,后来欲改为《中国小说新考》,这部系统的小说理论着作虽未面世,但在他为自己的作品所写的序、《写作生涯回忆》、《谈长篇小说》、《长篇与短篇》、《短篇之起法》、《我的小说过程》、《我写小说的道路》以及《总答谢》等理论文章中,已能够显示其通俗小说理论的系统性、深入性。他的现代通俗小说理论大体上是属于实践型也即经验型的,即在通俗小说创作的基础上,以经验的总结、提升而形成某些理论观点,而这些理论观点又能进一步深化他的小说创作,这就形成了张恨水小说创作与理论的互动共振关系,这种“关系”既发展了张恨水又影响了一代通俗小说理论及其创作。本文拟从通俗小说的文体观、艺术观、功能观三个方面,探讨张恨水对现代通俗小说理论的贡献。
一
张恨水走通俗小说创作道路,大都采用章回体,他对章回体小说情有独钟,因而在理论上对章回体的性质以及如何改造旧章回体,作了较深入探讨。联系现代文学发展史可以看到,张恨水是在反思“五四”新文学,雅俗、新旧对峙冲撞中坚持章回体小说创作,建立通俗小说文体观的。当“五四”新文学运动掀起巨大浪潮,以“反传统”面目冲击着旧文学时,张恨水却在旧文学圈子里打转转,固守传统的章回体,发表小说《真假宝玉》、《小说迷魂游地府记》,这便引起人们的不满,如他自己所说:“在‘五四’的时候,几个知己的朋友,曾以我写章回小说感到不快,劝我改写新体”①。但张恨水并没有“改写新体”,这就使他成了“异类”。因为“五四”文学革命明确提出“反对文言文,提倡白话文;反对旧文学,提倡新文学”,文学革命倡导者和新文学作家仅从1919-1921年间就发动过二次对旧派文学的批判,那时批判旧文学是为确立新文学的独尊地位。但在“反对旧文学”的“反对”、“批判”中,却形成了人们一种新旧对立的二元思维定式,非新即旧,一切以西方文化为参照系的创作、理念均是“新”的,革命的,而与之不同调的,靠近“传统”的,即都是“旧”的,作为旧形式的章回体,当然应该排除。其实,他们并没有认识到,旧瓶也能装新酒,旧形式加以改造完全可以为新时代所利用。张恨水对“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反帝、反封建的精神是肯定、赞同的,但是对“五四”新文学运动的“反传统”,尤其对旧文学批判批过了头,连章回体都加以扫荡,他是不满的。张恨水坚持用章回体写小说,而且在《春明外史》问世后,“略引起新兴文艺家的注意。《啼笑因缘》出,简直认为是个奇迹。大家有这样一个感想,丢进了茅厕的章回小说,还有这样问世的可能吗?这时,有些前辈,颇认为我对文化运动起反动作用。而前进的青年,简直要扫除这棵花圃中的臭草,但是,我依然未加深辩”②。30年代,张恨水的章回小说已达到了艺术的高峰,而新文学家们仍然坚持以“新”“旧”、“先进”“落后”的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认定张恨水的小说创作是“旧派小说”,是文学花圃中的“臭草”,从而对他进行“围剿”,张恨水自己对于这一点也有清醒的认识,“除了‘礼拜六派’的遗留,文坛对我是围剿的”③。尽管张恨水遭到新文学派的“围剿”,但他并没有在自己坚守的通俗小说阵地上退役,他采取“未加深辩”的策略,坚持自己的创作个性,继续创作章回体通俗小说。同时,他还在理论上强调了章回体的艺术价值,在《总答谢》中,他说:“我觉得章回小说,不尽是可遗弃的东西,不然,红楼水浒,何以成为世界名着呢?自然,章回小说,有其缺点存在,但这个缺点,不是无可挽救的(挽救的当然不是我);而新派小说,虽一切前进,而文法上的组织,非习惯读中国书,说中国话的普通民众所能接受。正如雅颂之诗,高则高矣,美则美矣,而匹夫匹妇对之莫明其妙。我们没有理由遗弃这一班人,也无法把西洋文法组织的文字,硬灌入这一班人的脑袋,窃不自量,我愿为这班人工作。”他看到了章回小说的优长,同时也看到了新小说取法西洋而带来的“欧化”毛病,这种“欧化”倾向使得
一般的普通民众无法接受,所以他要缩短新文学与普通民众间的距离,愿为普通民众服务。这是他的通俗小说观所强调的“服务对象”问题。如何为普通民众服务,张恨水认为必须要改造章回体,而他的创作实践已经作了一系列的改造章回体的工作。他说:“有人说,中国旧章回小说,浩如烟海,尽够这班人享受的了。何劳你再去多事?但这有两个问题:那浩如烟海的东西,他不是现代的反映,那班人需要一点写现代事物的小说,他们从何觅取呢?大家若都鄙弃章回小说而不为,让这班人永远去看侠客口中吐白光,才子中状元,佳人后花园私订终身的故事,拿笔杆的人,似乎要负一点责任。我非大言不惭,能负这个责任……而旧章回小说,可以改良的办法,也不妨试一试。”这里就提出了用现代意识去改造旧章回体,要为他的服务对象提供“现代事物”,从而在“新派小说”和“旧章回小说”之间踏出一条改良的新路。如何改良旧章回小说,张恨水提出要采取渐进之法,“所有章回小说的老套,我是一向取逐渐淘汰手法”。在具体的改良手法上,他是“以社会为经,言情为纬者多。那是由于故事的构造,和文字组织便利的缘故”。这有其“恋旧”的一面。但他又认为:“关于改良方面,我自始就增加一部分风景的描写与心理的描写。有时,也特地写些小动作。实不相瞒,这是得自西洋小说”④。这“求新”的一面,正是他“改良”之所在。这些都在《啼笑因缘》等作品中运用过了。
张恨水不仅从为“匹夫匹妇”服务的受众对象上肯定了章回小说的艺术价值,而且还从为“匹夫匹妇”服务的受众对象上去认识武侠小说、言情小说、历史小说的价值的。从他的《我写小说的道路》一文中可以看出,他是由武侠到言情发展到社会加言情再发展到历史与抗战小说,顺着这样一个发展的路子,我们首先探讨张恨水对武侠小说理论的认识。张恨水说他十三四岁时,就喜欢看武侠小说《七侠五义》、《七剑十三侠》等,还编了一段武侠故事,讲给他的弟妹们听,并拿出自己仿照《七侠五义》的套子绘成的“侠客图”给他们观赏,引起他们“哈哈大笑”⑤。由对武侠小说的偏爱作为深深的文化积淀,使他在创作章回小说时,总会在言情中加一点“武侠”的影像,或在社会加言情中渗进一些“武侠”的因子。之所以如此,这是因为他深深地认识到在中国下层社会,最感兴趣的“第一是武侠小说”。因此,他在40年代还写了一篇《武侠小说在下层社会》的论文,形成了他的武侠小说理论与创作连带关系。在这篇文章中,他分析了武侠小说的利弊和下层社会之所以对其感兴趣的原因,并提出了改造武侠小说的问题。张恨水认为:中国下层社会人物都有着崇尚“英雄主义”的色彩,“那完全是武侠故事所教训”的结果,武侠小说教会读者“反抗暴力,反抗贪污,并且告诉被压迫者联合一致,牺牲小我”,但是,它们教训有极大的缺憾:一是“封建思想太浓,往往让英雄变成奴才式的”,像黄天霸、白玉堂之流,“就变成了一条驯服的走狗”;二是“完全幻想,不切实际”;三是斗争方法也“有许多错误”。下层阶级喜爱武侠小说,是因为他们社会地位低下,受苦太深,“无冤可伸,无愤可平”,故将自己心中的愤懑,“托诸这幻想的武侠小说,来解除脑中的苦闷”⑥。张恨水这一理论的认识与他的小说创作是契合的。他在创作中,就是从适应市民社会需要的除恶惩暴的理想出发,去塑造充满“侠气”的人物形象的。他小说中的“侠”,多是贫民出身,多与邪恶势力对立,没有一个变成官府的“驯服的走狗”的。在他创作的武侠小说如《剑胆琴心》、《中原豪侠传》中,人物的武功,大都是现实生活中可能发生的事情,能够起到教育民众的作用。从张恨水塑造的“侠义”人物形象身上,我们仍然能够看到他受“传统”影响而又突破“传统”的特点。
其次,我们考察张恨水言情小说的理论观。张恨水创作的言情小说较多,他在理论上同样提出了改造言情小说的问题。在《〈美人恩〉自序》中,他认为历来的言情小说内容不外乎三角与多角恋爱,而结局“非结婚,即生离死别而已”。但是要言情,并要完全摆脱三角与多角恋爱而又不脱离现代社会,这就比较难作了。小说的结构必须有一交错点,“言情而非多角”,又到哪里去找“交错点”呢。所以他思考、探索的结果,还是不能完全摆脱以往的“公例”,只有“于此公例中,于可闪避处力闪避之,或稍稍一新阅者耳目”⑦。这样才使《美人恩》中言情,“初不写情敌角斗之事,而其结局,一方似结婚而非结婚,一方亦似离别而非离别”。与传统的言情小说结局“非结婚,即生离死别”则呈现出不同的形态。从创作与理论的结合
上,我们可以看到他改造言情小说,是在内容上将言情加武侠(如《啼笑因缘》),或言情与“社会”结合(如《春明外史》、《斯人记》等)。而在叙事形态上多是“一男数女”或“一女数男”的多角恋情,而且爱情的结局大都是悲情。仅以一篇《〈啼笑因缘〉自序》即可看出他写悲情,在悲剧艺术及悲剧的结局方面,既继承了传统又突破传统。传统文学写男女恋情,多以大团圆结局。“五四”新文学打破了“大团圆”的模式,以“不团圆”形态出现,使悲剧艺术得到长足发展。但时日一长,逐渐形成了“不团圆主义”,这对悲剧发展又造成了不利。张恨水既认识到“大团圆”的通病,又不满于“五四”以后的“不团圆主义”的盛行。因此,他在反思传统与观照现实的双项思维活动中,去建构自己的悲剧艺术世界。张恨水说:“长篇小说之团圆结局,此为中国人通病。红楼梦一出打破此例,弥觉隽永,于是近来作长篇者,又多趋于不团圆主义,其实团圆如不落窠臼,又耐人寻味,则团圆固亦无碍也。”⑧《啼笑因缘》既不是“团圆主义”,也不是“不团圆主义”,以留有“余想”的方式,显现出“一新阅者耳目”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