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代小说结构

万睿诚
万睿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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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小说结构

① 小说的结构特点

文章的结构,是文章部分与部分、部分与整体之间的内在联系和外部形式的统一
文章都是由中心意思、材料、结构三个要素组成的。中心意思是文章的“灵魂”,要明确无误;材料是“血肉”,要丰富,并能集中地反映中心;结构则是文章的“骨架”,是谋篇布局的手段,是运用材料反映中心思想的方法。
常见的文章结构方式有四种。
1、并列式:文章各部分的内容没有主次轻重之分。例如培根的《轮读书》,三个部分分别谈到了读书的目的、读书的方法、读书的好处,就是采用并列的结构。
2、总分式;先总述,再分说。这种关系还可以演变为“分—总”或“总—分—总”的结构方式。例如《应有格物致知的精神》一文采用的就是“总—分—总”的结构:先总说“格物”“致知”就是指现代学术的基础,即实地的探察,也就是现在所谓的实验。然后先儒家对“格物”“致知”意义的曲解和对“格物”“致知”精神的埋没;再阐述科学发展为什么需要“格物”“致知”的精神。最后从正反两个方面总结“格物”“致知”精神的重要性。
3、对照式:文中两部分内容或进行对比,或用这部分内容烘托另一部分内容。例如鲁迅先生的《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一文,前一部分反面批驳了敌论中的论据不能证明论点,即中国人失掉的是“他信力”,发展的是“自欺力”,而不是“自信力”直接批驳了敌论;后一部分从正面列举事实,提出正确的论点,我们中国人没有失掉自信力,间接地批驳了敌论。
4、递进式:文章几部分内容逐层深入。例如《不求甚解》一文,先从“不求甚解”一词的来历谈起,分析了陶渊明的读书方法,首先要“好读书”,二是主张读书要会意。再从正反两个方面举例说明,读书应当重在读懂书本的精神实质,而不是寻章摘句。最后进一步从正反两个方面论证了读书“不求甚解”的重要性。

② 请教中国现代小说的发展及特点等问题

我国的小说源远流长。“小说”这一名词,最早出现在《庄子·外物篇》。我国小说的萌芽,可溯至上古劳动人民的口头传说与远古神话。这部分遗产主要记载和保存在《山海经》《穆天子传》等书中。先秦两汉时期,“小说”一直不能登上大雅之堂,根本算不上一种文学体裁。到了魏晋以后,别具风格的所谓“志怪”、“志人”小说的大量产生,使我国的早期小说出现了一个较为繁盛的时期,如干宝的《搜神记》、刘义庆的《世说新语》都是较有代表性的作品。但这时的小说,因为是“志”,即搜集记录下来的,还算不上创作,所以人们把它同历史归于一类。小说脱离历史领域而成为文学创作,是唐代以后的事。唐代经济文化发达,文人思想比较活跃,于是产生了依照传说创作而成的传奇小说。传奇小说发展到宋代就衰落了,随之兴起的是话本。话本经过文人加工、就变成了话本小说和演义小说。明代出现了章回小说。如《三国志演义》《水浒传》《西游记》。还出现了由文人模拟“话本”体制写成的作品“拟话本”。冯梦龙编撰的《三言》中,不少作品就属拟话本小说。这以后再发展,便有了文人独立的创作。这一时期出现的长篇小说《金瓶梅》,是中国小说史上第一部由文人独立创作的长篇小说。清代的《红楼梦》发扬了这个传统,使中国古代的现实主义小说达到了辉煌的顶点。

古今小说有许多相通之处,但古代小说也有其自身特点。因而欣赏时,应根据古代小说自身的特点来加以欣赏,具体可以从了解古代小说的特点、欣赏古代小说的人物形象、鉴赏古代小说的语言三个角度入手。

古代小说来自民间,是人民群众思想、愿望以及生活实际的反映;古代小说有现实主义的传统,立足现实,反映现实,表达人民群众的思想感情;古代小说重情节,通过情节表现人物,通过人物语言动作表现人物心理;古代小说继承了史传文学的传统,描写人物,一方面有善恶、是非之分,一方面好人身上也有缺点,坏人身上也有长处;古代小说由“话本”发展为章回小说,结构上形成一种模式,回目往往是一副对子;古代小说的语言有文言白话之分,就是古代白话,与现当代小说语言也有不同程度的差异。

③ 小说的结构布局

短篇小说的特点是紧凑、短小精悍,它往往只写了一个或很少几个人物,描写了生活的一个片断或插曲。短篇小说所反映的生活虽不及长篇、中篇广阔,但也同样是完整的,有些还具有深刻、丰富的社会意义。 一篇典型的短篇小说能做到:简洁、凝炼、形象、引人。

对短篇小说结构体的设计与展现,必须体现六个字:简洁,形象,兴味。而这六字,则主要落实在场面(或称描述单元)与情节(或称事情转折点)的设置、把握上。只有将两者适当地结合起来,才能成为好的小说结构体。
对短篇小说来说,一般由一两个描述单元(很少超过三个)为重心,加以必要、合理的情节转换来组成。如何士光《乡场上》,全篇只有一个场面:乡场上纠纷;鲁迅的《药》,只有两个主要场面:买药与祭子。
描述单元犹如情节线的横切面。而在短篇小说总篇幅为定量的前提下,则这切面与切点的关系自然成反比。即是:切点多,则切面小:切点少,则切面大。
因此,在设计结构体时,横向的切面展开与纵向的情节进展要有精心设计。切面展开形成场面(描述单元),有助于细致形象地表现生活与塑造性格;情节进展则有助于引人读兴,摇曳生姿。
除场面与情节的设计外,短篇小说尤重开头的技术。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对短篇小说来说,尤其如此。短篇小说的开头,一般向读者展示一个特殊的有兴味的形象小场面。然后,用简洁笔墨介绍背景或问题,下面紧接着进入"主体",即主要的场面中人事矛盾冲突的展现。因此,尽量用一个精彩的小场面作为开头,是短篇小说至关重要的一环(因为短篇小说开头部分很自然地和不可避免地要向读者交代背景、介绍人物,极容易由"说明性材料"构成。所以,形象化的描述在消除枯燥乏味方面,是不可缺少的。只有这样,才能以形象吸引读者,并以形象的矛盾冲突或问题引起读者悬念。
由于结构体是生活场面与故事情节的有机组合,因此,除上述介绍的结构体自身的技术性处理外,结构体的设计、把握还包括结构布局与生活的内在联系问题,即结构体反映生活的角度问题。


短篇小说的结构角度常有以下几种:
方面--正面;侧面;反面。
视野--以小现大;全景式素描。
焦点--外在世界为主;内在世界为主。
以下,分而述之:
正面表现:一般而言,若有可能,并有特色,采用正面表现可直截了当、清晰自然地将要体现的事物及意旨呈于读者面前。如柯云路的《三千万》,契诃夫的《变色龙》,莫泊桑的《米隆老爹》等。
侧面表现:这种角度选择,可使小说新颖独特、精巧含蓄。如莫泊桑的《在一个春天的晚上》契诃夫的《苦恼》,刘心武的《白牙》,张抗抗的《流行病》等。
反面表现:要反映正义的强盛,偏从邪恶方面的惊惶写起;歌颂光明之可爱,却极写黑暗可憎。如契诃夫的《一个小官吏之死》,从反面揭露沙俄统治的残酷与等级的森严;如莫泊桑的《一个儿子》,用道貌岸然的主人公对过去肮脏行径大言不惭的炫耀来揭露他的丑恶灵魂;如何立伟的《白色鸟》以恬静自然的场景来突出"文革"时畸型、狂乱的罪恶事情等。
以小现大:以小场景、小故事、小冲突,表现大内涵。如古华的《爬满青藤的木屋》,欧·亨利的《警察与赞美诗》等。可以说,短篇小说从广义上说,都是以小现大的篇章,不过上述作品场景与寓意之比,更为悬殊而已。
全景素描:指"生活流"式作品。似无剪裁地、全面铺开式表现日常生活的场景、过程,给人一种真实朴质、无丝毫文人刀斧痕的感觉。如池莉的《烦恼人生》,方方的《风景》,刘震云的《单位》等。外在世界为主:即以描述事物、人物的外部形态、动作、过程为主,以形象来再现生活。我国传统现实主义小说多如是。
内在世界为主:将描述的重心放在人物的思绪、情感、意念的演进、飘动上,可以深入、直接地表现人物心态。如"意识流"小说。
对任何小说来说,结构布局的本质均是对人物、情节、环境这三要素的有机艺术组合。但在这基质上,不同小说的结构又有各自特点及要求:
1、情节小说。
它主要通过曲折跌宕、引人入胜的戏剧性情节转换来实现其艺术价值。一般而言,在开头必须用精彩引人的场面展示出矛盾冲突,给读者提出一个阅读问题,迫使他们急切地要了解下面发生了什么?如何发生?然后,要想尽方法保持住读者的悬念,使他们随着作者的诱引,沉溺于一个又一个变化起伏、难以预料的情境之中。直到最后,才使悬念释放,让读者明晓最终答案。
2、性格小说。
它以塑造鲜明的人物性格为中心。好的性格小说往往比情节小说具有更大、更长久的艺术魅力:因为它不是提供听一遍即可的故事,而是展示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
一般小说作者都重视人物形象的塑造,极力将笔下人物写得个性突出、不同凡响。于是,在肖像描写、行动描画、语言描述、心理描摹上大下功夫,果然也就有了声色俱备的某种独特人物形体出来。有的作者更进一步,通过逼真的细节--比如严监生临死不能闭眼,只为多点一根蜡烛之类,将人物神态活画了出来。应该承认,他们的努力不无效果。但若说因此已塑造出了人物性格,则未免浅显了些。因为,在塑造人物性格时不能为性格而性格,而应写出性格的内在依据,让人物在矛盾冲突的碰撞中表现出鲜明的性格来。
这些矛盾冲突是:
第一,性格与环境的冲突,通过外在环境与人物性格的特定冲撞,表现出鲜明确切的性格。例如《内当家》中农妇李秋兰面对改革开放后以前残酷欺压过自己的地主以爱国华侨身份重新回来的局面;面对县委要员以强迫命令方式要求她奴颜卑膝、装假奉迎的场面,大义凛然、不卑不亢又自然实在地体现出新时期农民的情怀。这性格便扎实、深厚,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第二,性格与性格的冲突。通过彼此对立或不同层次的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冲突,以对比方式或衬托方式表现人物性格。例如梅里美的《玛特渥·法尔高纳》中,父亲正直、仗义、嫉恶如仇的性格与儿子贪图钱物、出卖他人而背叛诺言的性格的冲突;例如《祝福》中祥林嫂性格与鲁四老爷、柳妈及其他人的性格的冲突;《月牙儿》中女儿与母亲微妙复杂的性格冲突等。
第三,性格自身内部的冲突。通过人物性格中两种品质或两种思想情感的自相矛盾及矛盾的定向解决,来表现人物性格的主导方面。比如鲁迅《肥皂》中四铭老爷一方面怀流氓淫邪心理调戏女乞丐,一方面又正襟危坐,以道学家口吻训拆儿女;比如张洁《爱,是不能忘记的》男女主人公彼此真挚、深沉地相爱又受社会舆论、文化习俗束缚而自我克制、痛苦煎熬的内心冲突等。
性格小说在结构设计上,情节的转折、变化不宜过多。若转折点过多,势必造成切点多、切面小的局面,这样,人物性格就缺乏必要的横向展示,而被淹没在情节过程之中,性格小说便蜕化为情节小说了。
3、氛围小说。
氛围小说重在用气氛、意趣感染读者,因此,如何用生动传神的氛围、境界描述来吸引读者,便是重心所在。
氛围小说引人入胜的方式大体有两类:其一,逼真具体的形象描述;其二,细腻传神的意趣传达。
前者又可细分:
第一,利用同感。直接表现读者及熟悉的场景、人事。使读者倍觉亲切,进而获得感染。比如鲁迅的《社戏》:小儿女纯情烂漫,乡间生活质朴真淳,读罢令人陶醉。
第二,利用陌生感。展现一般读者所不熟悉的生活画面,使人读罢产生因新鲜感所派生出来的欣悦或激动之情。例如郑万隆《异乡异闻》中的一些篇章,即以特定的奇异场景来唤起读者的感动,乔良的《灵旗》,似乎写了不少人物、事件,以求再现一段历史,但就其总体艺术魅力来讲,还是由于它创造出了一种现代读者所陌生的沉重、悲凉、苦涩的艺术氛围。
第三,利用距离感。将人们熟悉的生活场景、人生画面推到远处以鸟瞰,或摆到"别处"以重视,利用拉开距离、换变角度的方式,吸引读者情感。比如贾平凹的《夏屋婆悼文》,使读者如置身冥冥高天之上,用俯视蝼蚁般的超脱宏阔眼光扫描一个中国劳动妇女的一生,于是,自然有种幽远情思与透彻的悟性潜生出来。
后者的意趣传达也常见两种情况:
第一,通过心理情绪的艺术传达,与读者发生心理交流。比如王蒙的《春之声》,将岳之峰的心理流动直接向读者展示出来,引起共鸣。
第二,通过提出新的哲理观念,引起读者惊动,陷入新的思考,从而产生艺术效果。这是一种特殊的"理性氛围"。比如鲁迅的《狂人日记》,通过狂人的眼、口与心,向读者传达出一种社会氛围,进而提出新的大胆直截的指控:数千年的封建社会历史上,只写着两个字:"吃人"!
4、抽象小说。
抽象小说具有将艺术形象符号化的特点。但尽管如此,它也不能没有人物、情节、环境的有机组合与配置。因此,抽象小说的结构体设计也应遵循上述三类小说所要求的规则。
而抽象小说还要多一项要求:必须将抽象的哲理与具象的呈示结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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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小说结构主要是

结构的方式是指小说总体是用何种结构形式组织全篇一般有以下几种方式。

A.单线型结构

构成小说情节的线索只有一条。情节单纯,线索明晰,小说白始至终围绕中心人物展开有头有尾的情节,使主题在完整的情节描写和人物刻画中表现出众这是中国小说创作的传统的结构形式。这种形式,其实也在目前的中外小说创作中广泛使用。特别在我国,不仅在短篇、中篇中广泛使用,在长篇中也是主要结构形式之一。短篇小说《伤痕》写晓华在突然变故的打击之下,断绝了和母亲的关系,十六岁就下了乡。可是“叛被母亲的“黑锅”一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入不了团,连和另朋友好下去的勇气也没有了。打倒“四人帮”后,她在母亲病危的情况下赶回上海,可是母亲已经病逝。整个故事只有一条线索,就是晓华的遭遇。

美国丈夫里•科尔曼的社会问题小说《克莱默夫妇》(大中篇)提出了西方社会存在的“家庭崩溃”的社会问题,引起广大读者的关注,成为畅销书,共主要情节线索只有一条,即将德和乔安职的关系及儿子的抚养问题,结构形式也是单线型的。

这种结构有两个特点: 、

第一,多是围绕一两个主要人物展开情节描写。《乔厂长上任记入《小镇上的将军》、《悠悠寸草心》、《如意》、《蝴蝶》、《大埔下的红玉兰》、《蒲柳人家》、《张铁匠的罗曼虫b1《人生》等中篇、短篇小说就是这样安排情节的。长篇小说,围绕一两个人物单线型地组织情节也有不少,如《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磋蛇岁月》(人物略多,主要情节线索仍然是单线型的)、《英蓉短》等。

第二,作品只安排一条线索。上面是从人物安排上说的,这里则是从情节线索安排上进行分析。这条单线要贯穿始终,没有第二线索干扰,更没有两条以上线索穿插。中国古典小说,如“三言”、“二掐”中记述的大量短篇小比大多使用这种结构方式。小说的情节内发端——展开——结局直至尾声,次第展开,环环相扣,所以它的结构形式也可以说是“链条式”的。

B.复线型结构

小说安排的线索有两个,就构成复线式结构。《安娜•卡列尼娜》的主要线索就有两条:一条以涅伦斯基和安娜•卡列尼绷为主;一条以列文为主。长篇中的线索往往在两条以上 (不全如此);中篇、短篇中也可以有两条以上的线京,如《被爱情遗忘的角落》的线索就有两条——存妮一条、荒抹一条。前者为主,后者为辅。在长篇中,这种复线型结构,出于两条线索同时展开,使得小说反映的生活内容可以得到充分的展示,人物形象也会刻画得更丰满、更充分。

C.辐射型结构

这种结构方式的特点是作者的“透视点”很集中,整篇小说的情节线索都从这一点救射出去。王蒙和湛容的一些作品格这种方式运用得很娴熟。典型的文例是《人到中年》。小说

的复杂内存是从陆文镕躺在床上的朦胧追忆中散射出去的。 意识流小说常用这种结构方式。

D.蛛网型结构

三条以上线素互相交又,盘根错食象一个蛛网。《水浒传》的每个主要人物都有自己的故事线索,其中的很多线索是交织在一起的,使得结构有气魄,生活内容复杂丰民《战争与和平》也是如此。象《红楼梦入情节线索繁多,互相交叉,把生活内容的深度和广度用蛛网形式组织起来。又如柳青的《创业史》有四条线索同时展开:一条是以梁生宝为代表的坚决走社会主义道路的贫下中农的活动线索,一条是以郭振山为代表的党内的反对派的话动线索;一条是以姚世瘸、郭世富为代表酌坚决反对合作化妄图恢复旧秩序的复辟势力的活动线氯一条是以梁三老汉为代表的“中间人物”的活动线索。这四柬线索,互相冲突,互棉交叉,织成了一个有机的网,组织了这部长篇小说的巨大结构架式。

蛛网型结构在推理小说中往往表现丸同时写几条表面上看不出来联系的线索——把情节的网撤出去,随后收网,使各条线索的必然联系浙沥显露出免把各条线索集中在案件的结局上。柯南道尔的侦探小说,如《蓝宝石》、《英犬》、《恐怖谷》就惯用此法。当代日本推理小说家仁水悦子的《猫知道》(江户川乱步奖获奖作品)把这种结构形式用得很到家。

E.回环型结构

这种方式的作用在于使情节线索之间能“咬得很紧,前后融为一体。张弦的《扯不断的红丝线》可作为典型文例。杨玉洁参加了文工团,组织股长马秀花把她介绍给齐副师长,她不同意,她的女友汪婉芬取代了她;她则和苏骏结了婚。苏被打成右派,思想、性格发生很大变化,他们离了婚。而齐副师长的妻子汪腕芬也病故了。二十六七年后,马秀花又来把博再介绍给齐;傅终于没有扯断这根红丝线。博转了一大圈,终于转回来了。在结构上,人物关系形成一种回文式的回环:博齐——苏博——齐傅。情节的发展沿着倒转回环的方式展开。王朝闻曾在成都的一次讲演中,把结构的辩证联系概括如下(省略)

F.情特型结构

有的小说,在结构上,看不出情节线象故事性不强,或根本无故事性可言,只写一些事,全篇侧重于作者情绪的抒写。组成小说结构的主要部分就是馆结朗描写。它用以吸引读者的并不是生动的信节,而是流动的意识,对细节的精彩描绘和对感情的细致生动的抒写。意识流小说常用这种结构形式。所谓无情节小说,采用的也是这种结构形式。

近年国内小说创作中,不少作者在作品中,或局部或整体地运用这种结构形式,不注重情节,不讲故事,如王蒙的《春之声》、《夜的眼》竿。又如张洁的《爱,是不能忘记的》,使情绪贯彻全篇,成为组织小说材料的无形线索。

G.板块型结构

现代小说的结构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多样,不少作者已不道扼以上的情爷结构形式,使小说结构有很大的“随意性”。作者在小说中‘随意”地写出一个人物,并对他进行描写,然后放在一边;或“随意”描写某种心别、景物,又放在一边,这种胡写白成一统,有一定独立性,有它白己特定的内容,形成一个稳定的板块。这些板坎有时互相靠拢、碰撞,发生联结,仍能使人了解整个情节的过程;也有的板块在表面上根本无任何联系,更谈不到联结,但是读完全篇,却可以由读者自己把它们联结起来,或者说,作品表现出来的思想线索,无形地把它们串联了起来,然后作用于读者的意识,使读者意识到板块之间的关系。各个部分自成板块,这是与以上方式不同的地方。这种结构形式显然已经丢弃了“过渡段”、“过渡句”等常闻的过渡方法,甚至丢弃了有过渡作用的标点;如冒号、则节号等,而直接把前后完全不相干的板坎“前言不接后语”地联在一起。这种结构形式,可能有贯串情书,也可能没有。

有贯申馆节的,如茹志鹃的《剪辑错了的故事》形成一块独立的板块,但情节人物又是贯串前后的,这种结构形式叫“冰糖葫芦式的结构”。没有贯穿情节的板块结构,如意识流的某些小说——象法国作家普鲁斯持的意识流小说《斯万的爱情》即其一例。在国内小说中,很少完全没有贯串线索的这种结构形式。现代西方的这种结构形式的作品,往往写了较多的下意识的活动,甚至是梦境、“魔幻”以及施催眠术后的“无意识”幻觉等。也正因此,自成一块的具体内容,不仅可以与主体毫无关系,而见在小说中,某些板块毫无可取和必要。在一些现代派小说家中,这种结构形式已成为纯粹的形式主义,究竟能有多少读者,究竟又

有多少读者能加以卒读,是很难说的。人们已经越来越看不懂这种现代派小说了。

顺便说一下,现代国外最引入注目和受读者欢迎的小说,大多是有贯串线索的或有贯串情节的,得诺贝尔奖金的大多数作品都届此类。板拍成电影,产生巨大影响的也是此类作用,如科尔曼的《克莱默夫妇》的同名影片在1980年美国电影艺术科学院第五十二届奥斯卡金像奖的评选中获得五个最佳奖。

在国内,由于长期存在的民族形式相传统的影响,一般来说,读者喜欢该的小说(即拥有最多读者的)是有贯串线索和有比较精彩的情节的小说。我国的作家们必须考虑到读者的这种欣赏和阅读习惯。国内有贯串线索的扳块结构作品,如西西的《四等舱》写得就比较好。这篇小说在形式上有一定独创性,它以“我”这个业余文学作者为贯串线索,把小说分成许多块,各不相关:

a.四等舱的旅客们去饭厅里买饭,都买的是八角一份的。

b.饭后吃什么茶,是否吃红茶菌最好,大家议论纷纷。

c. 大家闲聊:小孩说“我爸爸是连长”; 司机说老太太福气好。于是,大家又谈到孝与不孝。大学生大谈代沟,批判“怀疑一切”的“难道”论。

d.大学生等谈对文学作品及电视的看法。

此外,还谈到在外国人面前的态度,老太大想给两个青年男女做媒;小孩忽然肚疼,大家着急;写萍水相逢又马上分别的离别,表现了友好和高尚。

试看这些板块之间有何矛盾冲突、有何情节、有何联系可言?但是通过“我”这个贯穿线索,把这些板块联结在一起,说明“四等舱确实比我原来想象酌要好很多”。他们互相关心、爱护,开城布公,爽朗直率;有时表现出较高的道德情操,有时又流露出低级庸俗的思想感情。

这种板块型的结构,其实并不好写,它要求有较高的文学笔法。取材看起来是零乱的,但又是精选过的,表面上是想写什么便写什么,似乎可以无休止地写下去,但又使人觉得作者及时打住,恰到好处。

晓风飞翔:这个是转贴吧?其实结构这东西,学问无穷。比起故事情节和人物塑造来说,更为复杂。这文章,似乎只是单纯的分类,实际的指导性不大,还不如大胖头鱼来说呢。 他的《君与臣》,写了两百万字都不散,是非常难得的。「结构是对人物、事件的组织安排,是谋篇布局、构成艺术形象的重要艺术手段」[注1]。结构通常与情节并称为「情节结构」,但事实上,结构并不等同于情节,结构大于情节,涵括了小说中的情节与非情节因素,「结构的任务除了对情节的因素进行组织安排外,还要对非情节的因素进行组织安排」[注2]。一般而言,中国古典小说十分重视情节的作用,「小说结构是以情节的发展构成的,强调故事情节的离奇曲折」[注3],「其结构基本上就是情节的结构,结构的基本任务就是组织情节」[注4],遵循着以情节为结构中心的创作模式。
参考资料:http://huangyang.blog.hexun.com/1650916_d.html

⑤ 中国现代小说的基本特征是什么

一、小说的观念
小说,是一种以相对完整的艺术形象体系,细致、逼真地反映社会人生的散文体文学样式。
和诗歌、戏剧、散文等其它品类的文学样式相比,它的容量较大,既可以细致深人、多方位地刻画人物思想性格,展示人物命运;又可以完整地表现错综复杂的社会与人生的矛盾冲突;同时还可以具体形象地描绘人物生活的环境。因此,它在整体地、广阔地、生动逼真地反映复杂的社会生活方面具有的独到长处,是上述其它几种文学样式所不及的。而报告文学、人物传记、回忆录之类的文章样式,由于它们受真人真事的局限,不能如小说那样可在不违背生活本质真实的基础上编排虚构。进行深一层次的改造,因此也不如小说在创作上享有较大的艺术自由度。
小说具有三要素,即人物,情节,环境。它以这三要素的有机构成或所呈示出的艺术画卷反映生活。现代小说打破传统小说一统独尊的格局,显现出异彩纷呈。多元并列的局面,这是艺术创作繁荣的体现。但是,即使在现代小说中,三要素也是不可或缺的。所谓“三无”小说,事实上是不存在的,那只不过是换一种手法、呈别一类样式而已,一些人之所以提出这种说法,只在于对传统小说僵硬呆板模式的一种反抗与挑战。比如人物塑造,现代小说只是冲破传统“现实主义”的规范,使人物形象除简单的社会学意义上的“典型化”人物外,又有“原生态”典型形象、心理型“内向化”典型形象与抽象化“象征性”典型形象等。因此,无论是池莉的《烦恼人生》,王安忆的《小鲍庄》,方方的《风景》等,抑或是王蒙的《海的梦》《杂色》,徐星的《无主题变奏》,残雪的《阿梅在一个太阳天里的愁思》等,或者是宗璞的《泥沼中的头颅》,王凤麟的《野狼出没的山谷》,周立武的《巨兽》等都绝不能因没有传统的“典型人物”而否认其中各具风格的人物形象的存在。在情节安排上,许多现代小说也与传统故事型小说不同:或淡化情节,如铁凝的《哦,香雪》,史铁生的《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刘震云的《塔铺》,以及残雪、阿城、汪曾棋的一些作品;或追求情节的诗化,以意境取胜,如何立伟的《白色鸟》,何士党的《喜悦》,彭见明的《那人那山那狗》等;或使情节抽象化,如张承志的《大坂》,黄灿的《孤岛》,韩少功的《飞过蓝天》等,所有这些小说,虽没有了传统小说起伏跌宕的故事情节,动人心弦的冲突、悬念,但以此证明小说可以不要情节,无疑是浅薄无知的。这里有一个对故事、情节的理性认识问题。英国小说家伊丽莎白·鲍温论述这个问题时说:“凡是小说就一定包含有故事。但是这些故事可能是在一个你所不熟的或是没有料到的平面上:它们写的可能是心理的,情绪的或内在的事物。……而我们应该知道,故事的检验标准,正在于它是否是向前发展的。”如果我们摆脱传统观念对情节与故事的束缚,而承认只要是动态过程就含情节与故事这一新理解,就自然会对现代小说的情节要素的体现有正确的把握与认识了。
同时,对现代小说中环境背景的抽象化、虚化或怪诞化;对现代小说主题改变过去内涵的单一性(即只将主题理解为思想观念)而呈多样品格(即信息、情感、意境、思想观念等均可成为主题);一反过去图解说教式、单向指定式,而呈模糊性、多义性与含蓄性体现,也应有科学理解。不能以此为据,认为小说可以不要背景环境,可以不要主题意旨。
简言之,小说是以人物、情节、环境这三要素有机融合的生动、具体。逼真、自然的艺术画图来反映社会人生的散文体叙述文学样式。
那么,什么是短篇小说呢?
人们一般常以字数论定:三五千字,至多万余言,即归人短篇小说之列。这种裁判固然有其直接、简明的优点,却也含有片面性:因为它没能涉及小说本质,只限于表象,有时就容易偏颇。比如莫泊桑的《羊脂球》,长达三万字,按上述规定应为中篇小说,实际上却是公认的短篇佳作;而鲁迅的《阿Q正传》比《羊脂球》的字数少五千之多,却进人中篇行列而没有异议。
那么,正确划分的根据是什么呢?
我认为是:根据小说的具体容量与其把握生活的艺术方式。
就容量而论,短篇小说主要是反映生活中特定的某个“纽结”,一般不做客观的全景式社会人生展现。鲁迅论此道:“借一斑略知全豹,以一目尽传精神。”也就是说,对生活中的一个局部、一个侧面、一个场景、一件小事、一段心绪,甚至只是一个典型细节,经作者开掘,进而由此及彼、由小见大,从“片断”、从“点’中使读者产生联想或深思,推知社会生活的某些本质规律,时代的某种精神风貌。
短篇小说这一规定性便决定了它以下特点:除了文字短小精悍外,第一,人物较少,人物关系不太复杂,对人物性格描写不做多方面展开,一般不展示人物性格的动态变化,多呈静态显现。第二,情节简明,多为单线索,有时甚至没有什么故事,只包含几个、(或一个)场面。第三,环境描写虽具体,但极简略,社会背景一般不作展开描述,有的几乎没有明显的背景,只有些抽象暗示。总之,短篇小说的特点是高度单纯化:单纯的背景,单纯的人物,单纯的情节,单纯的氛围。英国作家毛姆说:“短篇小说……只是叙述一个事件,或者物质事件,或者精神事件,凡是无助于说明这个事件的细节全部删掉,这一来就能赋予作品以一种生动的一致性。”在这个认识基础上再看《羊脂球》与《阿Q正传》,就可以明白:《羊脂球》篇幅虽长,却情节单纯、环境集中,只写了一个主要事件,并且这事件的具体背景高度浓缩在一辆逃难的马车上。因此,它只能是个短篇小说;《阿 Q正传》中人物虽不比《羊脂球》多,但它情节复杂,过程长久,背景广阔,反映的社会生活较全面,因此,它当然只能归人中篇小说行列。
短篇小说的理性观念,经历了三个认识阶段,即:“纵剖面”说;“横截面”说;“纽结”说。就中国而论,最早的短篇小说基本上是展现一段相对完整的“纵剖面”。例如《三言》、《二拍》中的篇章,基本上是对人生经历、世事沧桑的纵向展示。到了“五四”时期,现代小说出现在文坛上,于是产生“横截面”说。“短篇小说是用最经济的文学手段,描写事实中最精彩的一段,或一方面……譬如把大树的树身锯断,懂植物学的人看了树身的‘横断面’,数了‘年轮’,使可知道这树的年纪。”胡适在这段话里,不过是用了个比喻,来说明短篇小说以小见大性质,而任何比喻严格说都是不确切的。但新中国成立后,许多研究者及一般教科书中,不顾及胡适的全文,偏面地、绝对地沿用“横断面”说,并将之现实化。这种观念,虽指出现代小说打破传统小说只纵述人生故事的模式而具有了片断的横向展示的特点,但毕竟太片面。因为,即使在出色的现代小说中也不乏采取“纵剖面”加以描述的作品,只不过这种纵向剖示是通过几个重点断面的边缀显示出来,而不同于流水帐式按部就班叙述而已。比如莫泊桑的《项链》,契河夫的《宝贝儿》,鲁迅的《祝福》,高晓声的《李顺大造屋》,茹志鹃的《剪辑错了的故事》……等等。如果按照“横断面”说的严格界定,则这些短篇精品便不能归人短篇范围,岂不荒唐!于是出现“纽结”说:“现实生活中的关系是非常复杂的,而且往往夹缠在一起。其中有大的矛盾,有小的矛盾,有这方面与那方面的矛盾,也有内部与外部的矛盾,然而仔细加以观察,也往往自成为一个组结。而这个组结,也就是一个单位或个体。对作者来说,取用那大的纽结,就是一个长篇,取用那个小的纽结,就成为一个短篇。这里并没有什么横断面和整株树干等等的分别存在。”应该说,“纽结”说比较确切地反映了短篇小说的本质内容。错综复杂的社会生活中无处不有各种大大小小的“纽结”,这些“纽结”不受时间空间过于机械的限制,而是从“质”上体现生活现象的各个单元。所有这些单元,既含生活流程的横向断面,又不能脱开纵向纠缠。因此,一个“小组结”就较全面、确切地说明了短篇小说的内涵本质。比如何士光的《乡场上》,反映的是外界社会压力与自我内心抗争的一个人生小组结,它以横断面(乡场上小纠纷)为主,同时又穿插着纵向的时代历史变迁、人事因果牵制。在这个组结中,纵横两方面展现恰到好处、缺一不可。再如高晓声的《李顺大的造屋》,以主人公造屋经历中的奋斗与挫折为纽结,以纵向剖示为主,但又辅以几个横断面的横绘。在这一组结中,纵横两方面互相补充,缺一不可。
现代短篇小说就其内容侧重来说,大体有以下几种类型:
1、情节小说。
情节小说侧重于故事的完整性、生动性及趣味性表现。作者既要用细针密线穿缀情节,使读者获得清晰的时间、空间感,又要注意将必然性放在偶然性中显示,使读者人乎情理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进而产生一种引人人胜的魅力。情节小说要求故事的首尾衔接照应,情节的节奏与密度的控制,矛盾冲突过程的悬念设置,巧合。误会的运用等。以中国新时期小说为例,如《寻访画儿韩》、《白牙》、《没有星光的夜》、《剩下的都属于你》等,从内容侧重上看,就都属于情节小说之列。
2、性格小说。
指以人物性格塑造为主的小说。
由于人物形象是这类小说的表现中心,因此其它两要素要完全服从于人物塑造的需要:情节不能以生动曲折的故事独立出现,而必须作为人物性格的历史来演进发展;背景环境必须紧紧配合人物活动,成为人物性格的表演舞台。
在写法上,社会生活的纵向叙说不再是作者的致力所在,而重心一般移在了横向的展开上以此来增加人物具体活动的清晰性。复杂性与深刻性。
在人物形象体现方面,除了写人物做什么、怎么做之外,一般还真实确切地写出人物为什么这样做,进而从外在行动与内心情态双方面刻画人物,甚至集中笔墨深人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从而塑造传统小说中不曾有过但更能发挥小说特长的心理人物。这类小说名篇特多,如梅里美的《玛特渥·法尔高纳》,屠格涅夫的《本木》,杰克·伦敦的《在甲板的天篷下》,契河夫的《胖子和瘦子》,莫泊桑的《米隆老爹》,以及中国当代作品如《陈美生上城》,《辘轳把儿胡同九号》等等。
3、氛围小说。
以特定氛围的艺术意境感染读者。这类小说中,又可分为三种:
第一,心理情绪型。这类小说不在于刻画人物性格,而只是展示一种“情境”,一种“心态”。它们不是通过故事情节或人物行动,而是通过人物复杂、微妙的内心意识、情绪的活动来发挥艺术感染力,让读者去“感受”作品氛围,去“体验”生活对心灵的触动。比如西方意识流小说及中国当代一些意识流型作品,均属这种。
第二,外景意境型。这类作品表面没有作者或作品人物的主观介人,只“客观”地描画出某种社会场面、自然景观或人物行止。由于其间氤氲着特定的艺术氛围,故使人读后产生一种悟性与美感。比如鲁迅的《示众》,何立伟的《白色鸟》等作品,就是此类优秀篇章。
第三,内外融合型。将客观环境与主观感受融为一体,造成一种物我相融的艺术氛围。这类作品如万之的《网中的夕阳》,何士光的《喜悦》,杨咏鸣的《甜的铁,腥的铁》等。
4、抽象小说。
抽象小说是指其艺术体现而言。若按其内质而论,可称“哲理小说”或“象征小说”。
这类小说的特点是:将现实社会生活的内涵抽象化,通过象征符号式文学形象进行哲理演绎,进而表达某种既定观念、思想或情感。这类小说大多提出并探讨带哲理性的问题,常在较大时空范围内,对现实社会与人生作整体的思考。因此,抽象小说的人物并不是个人、个性的体现,常常是“人”、“人类”、“生命”、“自我”。“欲望”或某种社会势力的抽象代表。情节也带有象征性,是现实生活与社会矛盾的抽象演绎。其内中环境也大都笼统、抽象,不是现实环境的确指。西方现代派的某些篇章,如卡夫卡的《变形记》、《城堡》,恰佩克的《万能机器人》等,都属这类小说。中国现代作品中,如鲁迅的《过客》(一般人将它视为散文,因编在《野草》内,而从文学机制而论,则是小说),宗璞的《泥沼中的头颅》,甘铁生的《灰蛾和白蛾》,蔡康的《空屋》等,亦可归人抽象小说之列。
以上四类小说,同时并列于中国当代文坛中,各有优秀篇章,纷呈斑谰色彩,为丰富、繁荣小说创作均做出各自贡献。
有评论者提出一种论调,似乎小说创作分为几档,由低向高:情节小说枣性格小说枣氛围小说(或称心理小说)。而且断言,情节小说以至性格小说终将衰落、消亡,而为心理型“内向化”小说所取代。这未免偏颇而幼稚了。主要原因是他们根本不尊重当代小说的创作实际与广大的各阶层读者的丰富多端的审美情趣。无论如何,百花齐放、多元竞争是小说天地不可否认的现实。
二、小说的发现
就短篇小说而论,“发现”比“表现”更重要。能不能“发现”小说,是衡量短篇小说作者艺术才具的首要的、也是最重要的标准。
如何才能发现?下面,我们分四步来谈。
第一步,生活基础:积累与感受。
要能“发现”小说,就必须有深厚的生活基础。先要能感受生活,对生活有确切的、独到的把握,才可能从中提炼出、“真金”来。
对于什么是生活基础?怎样才算“有生活”?有人从宽度上理解,认为小说作者应该到尽可能广泛的生活领域中去增加见识、扩充视野,于是便有“深人工农兵,深入三大革命斗争实践”的号召。有人从深度上理解,认为不必面面俱到,只要深人到所处生活的具体内容中,便能写出别有新意、发人深省的作品,于是便有“每个人身边都有一口生活的深井”之说。我们以为恰当的提法应是:深人确切地感受、认识尽可能多的生活方面,进而获得对社会、人生的深层次理解。西班牙作家德利维斯谈道:“观察人物的本质,在作品中抓住人物的本质,这是小说家的任务。生活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伦敦或者纽约,对小说家来说不会减去什么,也不会增加什么,经验的取得不在于住地人口的密度,而在于睁着眼睛观察生活。……世界性产生于对世界的一块地方,哪怕是一块小地方,进行尖锐、深刻的观察,并通过它反映出整个世界、整个生活的面貌。……小说家最崇高的任务是写好他有幸在那里生活的那块地方。”即是说,感受自己所熟悉的生活是主要的。当然,这不是反对作家拓宽视野。德利维斯同时就谈到他“周游世界”的作用时认为,在走过了欧洲、非洲和美洲之后的最大收获是:重新发现了他的故乡,也是他小说所应深人表现的卡斯提亚!
对于小说的作者来说,生活的积累与感受不可或缺,但感受更为重要。用笔记本去搜集、记录各种素材,自然不无坏处,但若不用心灵去真正地参与生活、体验生活,则无论记录多少材料也往往没有用途:因为那只是你听来的材料,而不是你感受到的生活。阿·托尔斯泰曾说:“札记本,这是胡扯。只需记很少的东西。与其把生活记在小本子上,不如去参与生活!我提出的这一点作为对‘观察’的补充。”
第二步,触发点契机
积累了大量的、深厚的生活感受后,在此基础上,便容易产生创作冲动:因某种触发点的碰撞引起灵感,形成写作的契机。写作契机出现于生活感受与艺术想象的结合之中。
只要具备一定生活积累与一定的艺术素质,触发点随处可以产生。王蒙说:“它可能是一个故事的梗概,它可能只是一个画面,它可能只是一段抒情独白或者是一句警语,它甚至只是一段风景描写或一个物的肖象……。”其实,又何止这些?一个闪念,一段梦幻,一种情绪,一种感觉乃至一阵凉风、一场细雨、一棵老树、一朵落花……均可能成为触发点,引出创作契机。
触发点引起强烈的创作冲动,使作者无暇它顾,伏案挥毫、纵情纸笔,似乎不由自主地,一篇小说便“神奇”地产生了。而且,有时竟可出现连作者也惊异不止的优秀篇章枣这确不乏见。但更多情况则是:乘兴涂出后,静心重读时,往往大失所望。如刘趣所说:“方其搦翰,气倍辞前;暨乎篇成,半折心始。何则?意翻空而易奇,言徵实而难巧也。”
因此,出现触发点,产生了契机,还不能说已经“发现”了小说。它不过提供了开始写作的一个“机遇”而已。必须进人小说发现过程的下一步。
第三步,构思意向。
构思意向指灵感经触发之后,对小说未来内容所作的定向想象与联想。
构思意向可有下列两种类型:艺术感知型;观念演绎型。
艺术感知型中,常见的方式有:
联觉式。作者通过外界或内心某一现象的触动,引出与之有关联的别一现象或事物;再作第二重乃至第三、第四重的联党想象,进而形成一定范围的联想图景。这种方式,作者并无事先的材料准备,而完全凭藉当时的形象思维,比如因环境的某种特殊性,使作者想到某种曾熟悉的气氛;又因这气氛联及某些有关人、事,又因这些人、事,想到有关人生片断……
生发式。作者因某种客观场景。人事,感受到其中的深刻或奇特内涵,为深人探求,于是以这客观场景、人事为中心,生发开去,将与之有关的各方面内容,纵横交错地调动,挖掘出来,进而确定某种写作意向。
引爆式。作者心中蕴含着某种既定情感,压抑胸中无由表达,而突然因外界触发,找到了适当的凭藉物或发泄口,于是,含情乘势,借题发挥。这外界触发物,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事,可以是场景,也可以是某种情境……将这外在触发物因内心情感的渗透、充实或引领,升华为艺术之噗,以供进一步定向开凿。
观念演绎型构思意向是指作者头脑中预先有某种观念、某种思维,当找到某个契机时,即将这种观念、思维,充实进具体的生活真实内容中去,并通过确切、自然的生活进程,将这种观念逐步地体现或演绎出来。只要不违背生活的真实,并在形象思维的参与下自然、艺术地展现,则观念演绎型构思意向是不该、也不能否定的。
如鲁迅写《阿Q正传》,便是在心中早就蕴积着一种对当时“国民性”的批判性观念,“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一直想通过小说反映出来,用先生自己的话说即是:“在我心目中似乎确已有了好几年,但我一向毫无写他出来的意思”。因为“要画出这样沉默的国民的魂灵来,在中国实在第一件难事。”直到后来因某一“机遇”,才将这既定观念通过“阿Q”这一形象体现出来。即使小说发表之后,鲁迅还没有把握是否已把这既定观念充分表现出来了:“我虽然已经试做,但终于自己还不能很有把握,我是否真能够写出现代的我们国人的魂灵来。”我们能说《阿Q正传》不是优秀篇章么?
至于西方现代派的某些小说,如卡夫卡、格里耶、马尔克斯的一些短篇,更明显地是通过抽象的艺术品格对观念进行演绎了。同时,我们也不能否认它们的价值。
作为构思意向类型、方式,本无高下优劣之分。只一点要注意:对于缺乏艺术修养的作者来说,使用观念演绎型构思方式确易产生图解概念式的作品。
第四步,结构核。
结构核是小说结构的生发点、核心,是思想和形象初步结合的意象实体。
作者经过想象、联想之后,最初的创作冲动已与具体、丰富的生活形象结合了起来,朝着小说创作的具体实现又迈进了一步。在其头脑中,已经蕴积、活跃着与创作意图有关的广阔的生活画面、人间景象或心理意象。它表明作者关于生活、社会与人生的某种思索与探求得到了初步的定向意念,并同时找到一个形象表达的对象群体。
但到此,尚不可急于下笔,仓促成文。因为,此时作者心境中的一切(包括意念与形象群)虽有初步囊括,却还很不清晰,很不完整,尚缺乏有机的把握,有时还处于一种飘忽不定、稍纵即逝的状态,仍具有很大的可变性。
于是,下一步工作就是在构思意向基础上,对产生。想象出来的意念及物象群体作进一步的辩析、选择,稳定、定型,即对小说的主体矛盾,小说的人物性格及人物关系,小说意旨取向及深度,应有基本设想。
到这里,结构核出现,小说才真正被“发现”了。
结构核不是抽象的主题思想,也不是一般的题材,而是蕴藏着巨大主题思想能量并对题材中所有内容具有高度吸引力和粘合力的主要事实,是将思想和形象初步结合的最富于启示力与表现力的意象实体。因此,过于强调构思中感觉以至直觉成分,完全排除理性;或过于强调观念,全不考虑形象及形象的真实性、自然性,均不可能形成好的构思,当然也就难以发现好的小说。美国当代作家乔伊斯·欧茨也说:“我认为,形象和观念,这两者以某种奇怪的方式一起逐步形成,创造出一个令人满意的,两全其美的结构来。”
例如,鲁迅的《药》所要表现的主题思想是:辛亥革命时期群众的愚昧和革命者的悲哀,或者说,因群众的愚昧带来的革命者的悲哀。但仅凭这样一个抽象的主题还无法结构作品。实际上,《药》的结构核是“革命者的血被愚昧的群众当药吃掉了”这样一个触目惊心的事实,显然,在这个事实中,正蕴藏着主题思想的巨大能量。
一般而言,短篇小说的结构核是一个有着深刻内涵的单纯的事实(外在事实或内心事实)。即一个集中的矛盾冲突。如陆文夫的《围墙》,其结构核是:面对亟待重修的围墙,建筑设计所的几派专家各持己见,长时间扯皮;一旦围墙被别人修好并受到表扬时,他们又一个个争相表功,当事后诸葛亮。何士光的《种包谷的老人》的结构核则是:一个垂暮之年幸逢盛世的老农,本来享受“五保”,衣食不愁,偏拣一块半荒的山坡地种包谷,为的是在去世前了却一桩心愿:用自己的汗水给困难时期出嫁的闺女补办一份嫁妆。

⑥ 小说的结构可分为……

小说的三要素:情节、背景、人物 结构:开端、发展、高潮、结局

⑦ 什么是中国现代文学它是如何划分的 小说

中国现代文学是在中国社会内部发生历史性变化的条件下﹐广泛接受外国文学影响而专形成属的新的文学。它不仅用现代语言表现现代科学民主思想﹐而且在艺术形式与表现手法上都对传统文学进行了革新﹐建立了话剧﹑新诗﹑现代小说﹑杂文﹑散文诗﹑报告文学等新的文学体裁﹐在叙述角度﹑抒情方式﹑描写手段及结构组成上﹐都有新的创造﹐具有现代化的特点﹐从而与世界文学潮流相一致﹐成为真正现代意义上的文学。
,"小说界革命"。梁启超(1873—1929,字卓如,号任公,别署饮冰室主人,广东新会人)为代表。戊戌政变失败以后,梁启超转重于思想文化启蒙工作。以西方为借鉴,特别注重小说的宣传启蒙作用。贡献:一是借此抬高了小说的地位,二是开了近现代启蒙文学的源头。

⑧ 茅盾的《子夜》在现代长篇小说的结构方面有何重要贡献

《子夜》结构的突出特点表现在:她把众多的人物,复杂的矛盾,纷繁的线索,瞬息万变的斗争,广阔的生活场面,集中在一个广阔的历史背景上加以表现,透过人物的性格和命运的发展,鲜明有力地显示了整个时代的发展趋向和壮阔波澜,显示出高超的结构艺术才能,从一个侧面显示出茅盾“写大时代”、写“全般社会”的艺术追求。
首先,它以波澜壮阔的总体结构展现了三十年代初中国的都市生活。在这部书中,作者共写了九十多个人物,涉及到思想、政治、经济等许多领域。它通过人物与人物、人物与环境的联系和矛盾,构成了一系列的情节、一系列的具体事件,前后勾联,结构缜密,波澜迭起而不迷乱,主次穿插而浑为一体。小说以上海这个典型的大都市作为人物活动的具体环境,以吴荪甫为中心安排了“吴公馆”、“交易所”、“裕华丝厂”三个主要活动场所,这样就便于各种错综矛盾冲突的展开。吴公馆是各种人物活动的舞台,差不多所有的矛盾冲突都牵动着吴公馆的兴衰史;交易所瞬息万变,更有利于展开各种矛盾冲突,不论是民族工业资本家与买办金融资本家的矛盾斗争,或者是军阀混战和投机市场的微妙关系,或者是农村阶级斗争和金融市场的曲折关系等,都得到集中的表现;裕华丝厂主要作为民族资产阶级与工人阶级矛盾斗争的主要场所,而且也可以把都市和农村的矛盾联系起来。这种典型环境的安排,使各种矛盾冲突可以在不同的场所得到最集中的表现,显得结构紧凑,宏大缜密。这种“大关节”与“小关节”互相配合,紧密衔接,协调一致的艺术效果,正是茅盾作为中国现代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家的深厚的生活基础和卓越的艺术才能的体现。
其次,纷繁复杂、纵横交错的故事线索,主次分明、交错推进,有条不紊地组成了一个有机整体。小说的开端提出了三条线索,但又以一条枢纽性的主线贯穿始终,这就是以吴荪甫发展“事业”的活动为轴心,以同他发生直接矛盾的几个方面为描写重点,形成了主线发展和几条支线起伏的网状整体结构。吴荪甫的活动,关联着交易所公债买卖的狂潮起落,上海丝织业盛衰,裕华丝厂的工人罢工,双桥镇的农民革命。他的家庭和他的社交活动又涉及到形形色色的人物。因此,小说相应地形成了上述几条贯穿全篇始终的线索。而在每一条主要线索之中,又穿插一些小线索。譬如,写裕华丝厂的工人罢工斗争,作者不仅写了工人群众的悲惨生活,也写了资本家的反动面目,资本家走狗的虚伪阴险,黄色工会内部的互相倾轧,以及地下党领导人物的路线分歧等等。由于作者事先在构思上“用过一番心”(“并非凭一时的冲动写的”),对每个人物的性格发展以及连带关系都作过周密的通盘的考虑,因此,这部长篇巨著尽管情节复杂,事件浩繁,但线索明晰,蘩而不乱;环环相扣,有条不紊。显示出作者驾驭与组织材料的非凡能力和很强的理性色彩。
另外,还值得一提的是,小说的环境描写同样也体现了茅盾作品“史诗”般宏伟构思的特点。作者以“鸟瞰+局部”的方式,在三十年代初中国大都市上海这样的广阔社会背景上,去剖析生活的横断面,在生活的横断面里对主要人物的性格命运进行真实的刻画。譬如,吴荪甫刚出场时,作者描写了他到戴生昌轮船码头是颐指气使的情景,活脱脱地烘托了吴荪甫的处处受人尊敬。到了后半部,处境危难的吴荪甫回到家中,作者特地描写了吴家此时“公馆不象个公馆”的环境,很好地表现了吴此时的精神状态。
总之,《子夜》的结构集中地体现了茅盾的创作思想及其在文学上的艺术追求,最主要的特点是:作者严格遵循主要人物的性格发展逻辑和主题思想表达的需要,采用多种艺术手段,从纷繁的线索中突出主线,从众多的人物中突出主要人物,在大的背景上剖析生活的横断面,主次分明,交错推进,波澜起伏,错综有致,写出了“大时代”,写出了“全般社会”,具有“史诗”般的艺术魅力。

⑨ 小说的基本结构是什么

小说的情节是由特定的情节单元或叙事单元构成的。不同的小说篇章,其情节单元的构成方式是不同的,从而形成了不同的情节结构类型,不同的情节结构类型有不同的叙述特点和审美功能。从对中外小说创作的研究中,我们发现小说情节结构的基本类型有6种,即线状结构、网状结构、画面结构、象征结构、写实结构、散文结构。下面,让我们对这6种情节结构的叙述特点和审美特点进行分析。

线状结构

线状结构,就是各个情节组成部分按时间的自然顺序、事件的因果关系顺序连接起来,呈线状延展,由始而终,由头至尾,由开端到结局,一步步向前发展,虽然有时倒叙、插叙和补叙,但并不改变整个情节的线式格局。线状结构有单线式和复线式之分。复线式结构根据情节线之间的关系又可分为三种:一是主副线式,即两条或两条以上的情节线索分主次,交叉共进。二是交叉式,即两条或两条以上的情节线索难分主次,交叉共进。三是平行式,即有两条难分主次的情节线索,但并不交叉,而是呈平行状态,并通过某些人物或事件造成两条线索之间的联系。情节的线状结构,在西方小说中一般呈现为直线运动,其情节结局往往是毁灭性的。

但在中国古典小说中,大多呈现为一种潜隐的圆形,结局是大团圆式的,或是回归性的。例如破镜重圆、夫妻团圆,历经艰险、亲人团聚,受尽磨难、终成正果,金榜题名、美梦成真,或者是散而聚、聚而散,合而分、分而合,盛而衰、衰而盛。不仅如此,一些长篇小说还构成了潜隐的多层性圆形,例如《三国演义》中由东汉一分为三——魏、蜀、吴,又三合为一——西晋,在这一分为三,三合为一的叙事大圆中,又包含着魏、蜀、吴三家由创业到灭亡的相互对峙而又相互交叉的三个中等圆,以及董卓、袁绍、袁术、吕布、刘表等来去匆匆的小圆,在这种圆圆相续相套之间波澜壮阔地展示了我国3世纪周流不殆的政治外交谋略和战争传奇。可以说,中国古典小说的深层,大多运行着这个周行不殆的“圆”。这是因为,中国人自古以来在对宇宙和生命的感悟和体验中,形成了所谓圆形思维,即倾向于认为宇宙、社会、历史、人生呈现着一种圆形的运行机制,倾向于追求天地交泰、天人合德和人与自然宇宙和谐相融,而与之相契合的叙事作品的审美理想是那种超拔而圆融的艺术境界。

3网状结构

以人物的心灵为中心点,以人物的意识、心理活动为辐射线构成情节,其结构如蛛网般,就是网状结构。这是西方意识流小说所采用的基本情节结构形式,我国新时期文学创作中被称为“心理小说”的作品也采用这种形式。意识流小说和“心理小说”的网状情节结构的基本特点是:1. 小说所叙述的对象是人物的心理活动的流动过程,包括人物的思想、意识、回忆、联想、想象、感觉、直觉、印象、梦境等。2 .作家打破传统小说的时间顺序和因果逻辑,凭借人物的意识流动来组接素材。3. 作者采用了心理分析、独白旁白、感官印象以至幻觉、梦境等表现手法展开叙述。

4画面结构

以景物、场面为主体的画面式情节单元的组合,即为画面结构。这种情节结构,在传统小说和现代小说中都大量存在,但其创作旨向、画面特点和组合的具体方式却有很大差异。传统画面结构,就其创作旨向而言,作家着意于通过画面创造而抒情写意。就其画面构成而言,是在如画的自然环境和自然风景之中镶嵌着人物故事,作家的写作兴趣不在故事,而在故事赖以发生的空间和环境;写人物动作不求戏剧舞台表演那样的戏剧化,而求富有静感的神韵。例如我国现代小说史上著名的作家凌叔华的创作,正如朱光潜所评论的那样:“以一只善于调理丹青的手,调理她所需要的文字份量。”“作者写小说像她写画一样,着墨不多,而传出来的意味很隽永。”①传统画面结构,其画面之间的连接,是画簿式的,正如朱光潜对废名的小说《桥》所作的分析那样:“《桥》里充满的是诗境、是画境、是禅趣,每境自成一趣,可以离开前后所写境界而独立。它容易使人感到‘章与章之间无显然的联络贯穿’。全书是一种风景画簿,翻开一页又是一页②。也正如沈从文曾经对自己的小说《断虹》所作的说明一样:“我这个故事给人的印象,也将不免近于一种风景画集成。”③当然,在大多数传统画面式小说中,仍然会有一个简单的前后贯通的故事作为“粘合剂”把各个画页予以粘合,以不致零乱倒错。现代画面结构小说,主要指的是20世纪50、60年代诞生于法国的“新小说”派作品。

就创作旨向而言,“新小说”派认为,人不应是小说的中心,小说的中心是“物”,即事物、形态,而“人物”只是“临时道具”。事物是不受人的意识支配的,作家不应该从主观感情出发来描绘事物,而应该用冷静的语言如实记录客观世界和现代人的活动。就画面的构成而言,新小说只是用语言文字将景物转化为绘画一样的视觉形象,以期收到观画一样的视觉效果;写到人,思想感情也被过滤了,仅剩下一些图景。画面之间的连接基本上采用的是电影“蒙太奇”的手法,这当然使得画面之间实现了意义的衔接,但又使得画面之间的关系有了多义性,叙述的整体意向有了不确定性。因此,在这类作品中,读者所得到的往往是一些“不确定”、“测不准”的事物画面。

5象征结构

象征性情节结构,即全部情节单元紧紧围绕着某个形而上的抽象理念——意识、观点、思想、感觉而展开和进行,理念是情节的内核,是情节片断之间的连接线索。加缪的《局外人》、卡夫卡的《变形记》《城堡》、美国海勒的《出了毛病》、我国新时期张抗抗的《北极光》、邓刚的《迷人的海》、王安忆的《墙基》、高晓声的《鱼钓》等都是典型的象征结构作品。象征性情节结构小说的艺术特点如下:

1.象征涵义凝聚着所有的情节单元,贯穿着整个形象体系。当然,其中大部分小说外观上还有情节的时间线索,但是就小说的审美价值而言,如果仅仅从线式情节的角度去理解,那么这些小说的意蕴将黯然失神,甚至荡然无存。

2. 象征形象具有完整性和生动性。从创作过程来看,是象征涵义凝聚和贯穿了形象和情节,但从成品看,又是形象和情节暗示和表现着象征涵义。所以,作家在赋以小说象征涵义时,仍然致力于形象完整性和生动性的描写。

3. 情节过程简明、清晰。因为作者追求的是理念的感悟,而不是情节和形象本身的感染性,所以,尽管整体形象具有完整和生动性的特征,故事情节也可以是完整的,但情节过程却必然是简明、清晰的。作者避免事件过程的传奇性、戏剧性和紧凑性,省略了事件的来龙去脉,放弃了各种人际关系的错综复杂,甚至于有意模糊了人物的姓名来历和事件的时间地点,以便让象征涵义不被情节枝蔓所遮蔽而突现出来。

4. 象征形象具有大幅变形的特点。象征情节结构中的形象一般是经过了大幅度变形处理的,因为只有高度夸张极度变形的形象,其象征性质才更为强烈,形而上的理念才更利于传达。

6写实结构

写实结构是“新写实”小说所采用的情节结构。“新写实”小说不像传统现实主义小说那样去营构因果相扣的严密精致的情节和创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也不像现代主义小说那样彻底打碎时间情节而完全依据人的意识的流动和闪回组织叙述。它注重于展示客体的原形,即事物、生活(包括精神或文化现象)的原初状态和本来面目,通过人生中平凡、琐碎的细节,揭示人性的原生特质和那酸甜苦辣五味具全的人生体悟,而相对淡化社会历史的背景,淡化政治思想意义,甚至作者的主观感情也得到抑制,即所谓“以零度感情介入”。例如池莉的《烦恼人生》,按时间顺序把从凌晨4点到晚上11点这一时间内的生活如实的展示出来,就像用艺术手法把生活还原到“一丝不挂”的状态。通过这种原生态的生活展示了如此人生是多么烦恼,普通人的生存状态是何等可怜和可悲。小说从人们生活中那些自发性和随机性的平常事件中,展示了人们生存中的需求和行为方式。由于注重展示生活的原生态,故“新写实”小说的情节结构体现为:故事情节不是精致严密的、封闭自恰的因果逻辑情节,而是松散的、开放的生活故事,其中现实的事件和幻想的故事、理性的思考和非理性的感悟、清楚的事实和模糊的印象、真善美的事物和假恶丑的现象……都会在叙述过程中浮现出来,使人就像看到了生活本身一样。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新写实”小说是绝对的写实化了。尽管梁晓声说他的写实小说《父亲》“没有一点虚构的成份在内”④,写实小说《信从彼岸来》的作者王毅捷亦郑重宣布此作是“绝无虚构之处,研究历史的大量事实,这是我的信条”⑤。但事实上任何写实之作都有虚构成份在内,不会是绝对的写实,绝对的写实是不可能的。

7散文结构

散文化情节结构的特点:一是故事情节呈现为散文的片断,就如同散文的叙事是片段事件的连缀,而不是有头有尾的连贯故事一样。二是形散而神不散,即通过片断事件的叙述和自然景物以及社会风情的描绘,创造出生动的意境,表达特定的主体情思。这似乎同于散文了,其实不然,散文所叙之事之人多是真实的,而“散文”结构所叙之事之人之境,却是虚构的。“散文”结构实际上就是采用了散文的情节形式而创造了一个虚构的世界。何立伟的《小城无故事》就是很典型的“散文”结构。“散文”结构,所追求的是自然天成的效果。如汪曾祺的许多小说,大多用倒叙回忆的方式,往事片断汨汨而来,或长或短,或浓或淡,随思绪而定,无刻意修饰的痕迹。汪曾祺曾经说过,一篇小说未产生前,即已有此小说的天生的形式在,好像宋儒所说的未有此事物,先有此事物的‘天理’。一篇小说是不能随意伸长或缩短的。汪先生所强调的正是那种行云流水、自然天成、不事斧凿和雕饰的情节结构。

8简易结构

开端——发展——高潮——结局

⑩ 小说的结构特点应从哪些方面分析

小说结构是小说作品的形式要素,是指小说各部分之间的内部组织构造和外在表现形态。结构一部小说的过程,就是小说家根据自己对生活的认识,按照塑造形象和表现主题的要求,运用各种艺术表现手法,把一系列生活材料、人物、事件分轻重主次合理而匀称的加以组织和安排的过程,包括小说作品情节的处理、人物的配备、环境的安排以及整体的布置等。
[编辑本段]分类
小说的情节是由特定的情节单元或叙事单元构成的。不同的小说篇章,其情节单元的构成方式是不同的,从而形成了不同的情节结构类型,不同的情节结构类型有不同的叙述特点和审美功能。从对中外小说创作的研究中,我们发现小说情节结构的基本类型有6种,即线状结构、网状结构、画面结构、象征结构、写实结构、散文结构。下面,让我们对这6种情节结构的叙述特点和审美特点进行分析。

一、线状结构
线状结构,就是各个情节组成部分按时间的自然顺序、事件的因果关系顺序连接起来,呈线状延展,由始而终,由头至尾,由开端到结局,一步步向前发展,虽然有时倒叙、插叙和补叙,但并不改变整个情节的线式格局。线状结构有单线式和复线式之分。复线式结构根据情节线之间的关系又可分为三种:一是主副线式,即两条或两条以上的情节线索分主次,交叉共进。二是交叉式,即两条或两条以上的情节线索难分主次,交叉共进。三是平行式,即有两条难分主次的情节线索,但并不交叉,而是呈平行状态,并通过某些人物或事件造成两条线索之间的联系。情节的线状结构,在西方小说中一般呈现为直线运动,其情节结局往往是毁灭性的。
但在中国古典小说中,大多呈现为一种潜隐的圆形,结局是大团圆式的,或是回归性的。例如破镜重圆、夫妻团圆,历经艰险、亲人团聚,受尽磨难、终成正果,金榜题名、美梦成真,或者是散而聚、聚而散,合而分、分而合,盛而衰、衰而盛。不仅如此,一些长篇小说还构成了潜隐的多层性圆形,例如《三国演义》中由东汉一分为三——魏、蜀、吴,又三合为一——西晋,在这一分为三,三合为一的叙事大圆中,又包含着魏、蜀、吴三家由创业到灭亡的相互对峙而又相互交叉的三个中等圆,以及董卓、袁绍、袁术、吕布、刘表等来去匆匆的小圆,在这种圆圆相续相套之间波澜壮阔地展示了我国3世纪周流不殆的政治外交谋略和战争传奇。可以说,中国古典小说的深层,大多运行着这个周行不殆的“圆”。这是因为,中国人自古以来在对宇宙和生命的感悟和体验中,形成了所谓圆形思维,即倾向于认为宇宙、社会、历史、人生呈现着一种圆形的运行机制,倾向于追求天地交泰、天人合德和人与自然宇宙和谐相融,而与之相契合的叙事作品的审美理想是那种超拔而圆融的艺术境界。

二、网状结构
以人物的心灵为中心点,以人物的意识、心理活动为辐射线构成情节,其结构如蛛网般,就是网状结构。这是西方意识流小说所采用的基本情节结构形式,我国新时期文学创作中被称为“心理小说”的作品也采用这种形式。意识流小说和“心理小说”的网状情节结构的基本特点是:1. 小说所叙述的对象是人物的心理活动的流动过程,包括人物的思想、意识、回忆、联想、想象、感觉、直觉、印象、梦境等。2 .作家打破传统小说的时间顺序和因果逻辑,凭借人物的意识流动来组接素材。3. 作者采用了心理分析、独白旁白、感官印象以至幻觉、梦境等表现手法展开叙述。

三、画面结构
以景物、场面为主体的画面式情节单元的组合,即为画面结构。这种情节结构,在传统小说和现代小说中都大量存在,但其创作旨向、画面特点和组合的具体方式却有很大差异。传统画面结构,就其创作旨向而言,作家着意于通过画面创造而抒情写意。就其画面构成而言,是在如画的自然环境和自然风景之中镶嵌着人物故事,作家的写作兴趣不在故事,而在故事赖以发生的空间和环境;写人物动作不求戏剧舞台表演那样的戏剧化,而求富有静感的神韵。例如我国现代小说史上著名的作家凌叔华的创作,正如朱光潜所评论的那样:“以一只善于调理丹青的手,调理她所需要的文字份量。”“作者写小说像她写画一样,着墨不多,而传出来的意味很隽永。”①传统画面结构,其画面之间的连接,是画簿式的,正如朱光潜对废名的小说《桥》所作的分析那样:“《桥》里充满的是诗境、是画境、是禅趣,每境自成一趣,可以离开前后所写境界而独立。它容易使人感到‘章与章之间无显然的联络贯穿’。全书是一种风景画簿,翻开一页又是一页②。也正如沈从文曾经对自己的小说《断虹》所作的说明一样:“我这个故事给人的印象,也将不免近于一种风景画集成。”③当然,在大多数传统画面式小说中,仍然会有一个简单的前后贯通的故事作为“粘合剂”把各个画页予以粘合,以不致零乱倒错。现代画面结构小说,主要指的是20世纪50、60年代诞生于法国的“新小说”派作品。
就创作旨向而言,“新小说”派认为,人不应是小说的中心,小说的中心是“物”,即事物、形态,而“人物”只是“临时道具”。事物是不受人的意识支配的,作家不应该从主观感情出发来描绘事物,而应该用冷静的语言如实记录客观世界和现代人的活动。就画面的构成而言,新小说只是用语言文字将景物转化为绘画一样的视觉形象,以期收到观画一样的视觉效果;写到人,思想感情也被过滤了,仅剩下一些图景。画面之间的连接基本上采用的是电影“蒙太奇”的手法,这当然使得画面之间实现了意义的衔接,但又使得画面之间的关系有了多义性,叙述的整体意向有了不确定性。因此,在这类作品中,读者所得到的往往是一些“不确定”、“测不准”的事物画面。

四、象征结构
象征性情节结构,即全部情节单元紧紧围绕着某个形而上的抽象理念——意识、观点、思想、感觉而展开和进行,理念是情节的内核,是情节片断之间的连接线索。加缪的《局外人》、卡夫卡的《变形记》《城堡》、美国海勒的《出了毛病》、我国新时期张抗抗的《北极光》、邓刚的《迷人的海》、王安石的《墙基》、高晓声的《鱼钓》等都是典型的象征结构作品。象征性情节结构小说的艺术特点如下:
1.象征涵义凝聚着所有的情节单元,贯穿着整个形象体系。当然,其中大部分小说外观上还有情节的时间线索,但是就小说的审美价值而言,如果仅仅从线式情节的角度去理解,那么这些小说的意蕴将暗然失神,甚至荡然无存。
2. 象征形象具有完整性和生动性。从创作过程来看,是象征涵义凝聚和贯穿了形象和情节,但从成品看,又是形象和情节暗示和表现着象征涵义。所以,作家在赋以小说象征涵义时,仍然致力于形象完整性和生动性的描写。
3. 情节过程简明、清晰。因为作者追求的是理念的感悟,而不是情节和形象本身的感染性,所以,尽管整体形象具有完整和生动性的特征,故事情节也可以是完整的,但情节过程却必然是简明、清晰的。作者避免事件过程的传奇性、戏剧性和紧凑性,省略了事件的来龙去脉,放弃了各种人际关系的错综复杂,甚至于有意模糊了人物的姓名来历和事件的时间地点,以便让象征涵义不被情节枝蔓所遮蔽而突现出来。
4. 象征形象具有大幅变形的特点。象征情节结构中的形象一般是经过了大幅度变形处理的,因为只有高度夸张极度变形的形象,其象征性质才更为强烈,形而上的理念才更利于传达。

五、写实结构
写实结构是“新写实”小说所采用的情节结构。“新写实”小说不像传统现实主义小说那样去营构因果相扣的严密精致的情节和创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也不像现代主义小说那样彻底打碎时间情节而完全依据人的意识的流动和闪回组织叙述。它注重于展示客体的原形,即事物、生活(包括精神或文化现象)的原初状态和本来面目,通过人生中平凡、琐碎的细节,揭示人性的原生特质和那酸甜苦辣五味具全的人生体悟,而相对淡化社会历史的背景,淡化政治思想意义,甚至作者的主观感情也得到抑制,即所谓“以零度感情介入”。例如池莉的《烦恼人生》,按时间顺序把从凌晨4点到晚上11点这一时间内的生活如实的展示出来,就像用艺术手法把生活还原到“一丝不挂”的状态。通过这种原生态的生活展示了如此人生是多么烦恼,普通人的生存状态是何等可怜和可悲。小说从人们生活中那些自发性和随机性的平常事件中,展示了人们生存中的需求和行为方式。由于注重展示生活的原生态,故“新写实”小说的情节结构体现为:故事情节不是精致严密的、封闭自恰的因果逻辑情节,而是松散的、开放的生活故事,其中现实的事件和幻想的故事、理性的思考和非理性的感悟、清楚的事实和模糊的印象、真善美的事物和假恶丑的现象……都会在叙述过程中浮现出来,使人就像看到了生活本身一样。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新写实”小说是绝对的写实化了。尽管梁晓声说他的写实小说《父亲》“没有一点虚构的成份在内”④,写实小说《信从彼岸来》的作者王毅捷亦郑重宣布此作是“绝无虚构之处,研究历史的大量事实,这是我的信条”⑤。但事实上任何写实之作都有虚构成份在内,不会是绝对的写实,绝对的写实是不可能的。

六、“散文”结构
散文化情节结构的特点:一是故事情节呈现为散文的片断,就如同散文的叙事是片段事件的连缀,而不是有头有尾的连贯故事一样。二是形散而神不散,即通过片断事件的叙述和自然景物以及社会风情的描绘,创造出生动的意境,表达特定的主体情思。这似乎同于散文了,其实不然,散文所叙之事之人多是真实的,而“散文”结构所叙之事之人之境,却是虚构的。“散文”结构实际上就是采用了散文的情节形式而创造了一个虚构的世界。何立伟的《小城无故事》就是很典型的“散文”结构。“散文”结构,所追求的是自然天成的效果。如汪曾祺的许多小说,大多用倒叙回忆的方式,往事片断汨汨而来,或长或短,或浓或淡,随思绪而定,无刻意修饰的痕迹。汪曾祺曾经说过,一篇小说未产生前,即已有此小说的天生的形式在,好像宋儒所说的未有此事物,先有此事物的‘天理’。一篇小说是不能随意伸长或缩短的。汪先生所强调的正是那种行云流水、自然天成、不事斧凿和雕饰的情节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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