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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花千骨第13章 小说
13.一年之约
“骨头!你没事吧?”
糖宝总算松了一口气的爬到花千骨身边,拍拍她的小脸,看她整个人完全都傻掉了,不会是惊吓过度吧?还好是碰上白子画,要是换作烈火星君等脾气暴躁的菩萨,早把她给捏死了。
“我……”花千骨动动嘴唇觉得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喉咙也不是自己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努力的把自己的三魂七魄往回拉,终于眼睛可以聚焦了。看清楚眼前的人是糖宝而不是刚刚那对她倾城一笑的神仙。
“宝,我,我好像有点醉了。好困啊……”花千骨的眼皮直打架。
“啊,骨头,你不要睡啊,忘忧酒要是醉过去,大梦三四年,我可叫不醒你!”说着使劲往花千骨身上掐了几把,疼得花千骨直哼哼。
用力甩甩头,努力找回神智,她还有要事没办呢,不能就这样睡过去,不过,真的好想在他的掌心里,沉睡一辈子啊!
“他就是白子画么?我还以为和清虚道长一样是一位老爷爷。”
“一般成仙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以后就一直是什么样子了,除非本人的意愿不会再有衰老这一说。”
“糖宝,我,我突然有点害怕,如果他是个慈祥的老爷爷我还觉得好亲近一点,他会不会不肯答应收我做徒弟啊?”
“我也不知道。你别担心啦,他若不肯,我们就缠到他肯为止。”
“呵呵,那现在人来齐了,我是不是应该变回去跳到下面说明来意啊?”
“先别莽撞,等他们商量到这事的时候再说吧!”
“哦。”花千骨双脚垫住下巴,完全没有听见周围的神仙们在讨论什么,只是眼睛直直的望着树下的白子画,一抬手一转头,都紧紧的牵动着她的心。
“以上皆依众仙家所言即可,妖魔冥界与人间各处外力扭曲打开来的通道就请二十诸天尽快封印。只是这一次清虚道长竟然未到实在是让人有点不安。”玉帝捋捋胡须望着众仙似是希望有谁出来解释一下。
如今世道混乱,纷争不断,没有言明原因便缺席天宴的仙人不在少数,为何单单只问茅山派掌门一个?众仙皆有不解神色,只有少数几个知道清虚道长是守护神器之人之一,从一开始也是心神不宁。
崂山派掌门突然开口道:“听陛下说来贫道之前派去送信的徒儿也是一直没有回山,会不会是茅山出什么事了?”
“云隐来了没有?”玉帝四下张望。
“没有,传来信说是正在川中灭妖,抽不开身。”王母在一旁言道。
“茅山派弟子一个未来么?”玉帝皱起眉头,一般就算掌门再抽不开身,也会派门中弟子前来的。
糖宝踢了还在看着白子画发花痴的花千骨一脚。
“快啊!该你出场了!!”
花千骨咕噜咕噜从树上滚了下去,糖宝默念两句,她在半空中变回了人形,十分狼狈的摔在了白子画的桌子上。心里嘀咕着降落失败,要是掉他怀里多好啊。
众仙皆大惊失色,天宴上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凡人来!就是因为太普通了,一点法力也没有,所以竟然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花千骨手忙脚乱的扶住打翻的酒盏,生怕一个不小心沾湿了面前这人的白衣。
今天天上掉下来的东西还真多啊,白子画无语。
看着四脚朝天摔在自己面前桌上的面颊绯红的小孩,衣衫褴褛,顶个鸟窝一样的乱发,虽然经过某样强大法力的东西掩盖,他依然能感觉到她身上那一点与众不同的颇为诡异的气息。非常非常——不、喜、欢。
小孩的瞳孔漆黑发亮,好像是包容了整个星空的最明亮的水晶。此时正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着,虽然写满了紧张,可是在众仙诘问的注视下却丝毫没有恐惧。
七手八脚的扶起桌上的的杯盘狼藉,仿佛故意躲着自己的眼神一般,半点都不敢看向自己。
“哪儿来的野娃娃!”雷音突然大吼一声,跨上前来,震得糖宝都快要从树上掉下去了。糟了!骨头妈妈,快说啊,快说啊!
花千骨怔怔的抬头看着他的两个脑袋,这个人是仙呢?还是妖怪?
突然一下身子整个腾空,竟然被他抓住后背上的衣襟,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奋力的挣扎着,却像在空中游泳似的,姿势滑稽可笑极了。
“胆子太大了点吧,竟然敢跑到天宴上来捣乱!”两个头的两个嘴同时吼道。
“我……我是清虚道长让我来的!”花千骨大声喊。
“清虚老道?”周围的人愣住了,雷音也愣住了,“他让你这么个毛头小子来干吗?”
“雷音,快把孩子放下,听她好好说。”王母斥责道。
雷音这才把花千骨扔到一旁的草地上,花千骨揉揉摔痛的后背,爬起来站直了。还是神仙好说话,不像妖魔鬼怪那样难沟通。
“事情是这样的……”花千骨把自己总爱遇鬼,然后上茅山求道,可是没办法上山就去异朽阁求了个天水滴,后来上到山却发现茅山整个被灭门,气息奄奄的清虚道长让她来天宴捎个信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讲到拴天链被夺的时候,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白子画眉头紧皱,看来妖魔二界为了妖神出世已经协成联手了。
“你的意思是你个毛头小子现在是茅山派掌门?”雷音一肚子火大,另外一个头在仰天大笑着。
“呃……”花千骨难为情的望向慈祥的王母,“我能力有限,可不可以拜托娘娘帮我召集一下茅山派门人,好重整茅山派?”
“这是自然,你年纪小小一个人跋山涉水来天宴送信劳苦功高,清虚道长为护神器而舍身,实在是让人悲痛。我们一定会夺回拴天链不会让他和门下众弟子白死的。至于其他后事你不必担忧我们自会料理妥当。”
“谢谢娘娘!”花千骨没想到那么容易,连忙又转身跑道崂山派掌门面前,嗫嚅道:“这位道长,我上山途中碰到你的徒儿林随意的魂魄,他也请我带个信给你,他是被春秋不败打散了灵体,你让他带的东西也被抢走了,他说请你原谅,后悔平时没有好好学艺。他的魂魄被困在茅山上了,尸骨葬在快要上大茅峰的那条路旁。请你什么时候把他收殓回崂山。”
面前白发苍苍的老人眼睛里隐有泪光闪烁,轻叹一声。他道是林随意像平常一样贪玩可能又误了回山,但是今天一来看到清虚老道也没来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谢谢这位小施主。”
“这个春秋不败简直是完全不把我们仙界之人放在眼里!抢拴天链的事他肯定也有份参与,陛下,请下仙缉令!”王屋山掌门面如铁青。
玉帝点点头,却听太上老君道:“我觉得现在最大的危险是流火绯瞳杀阡陌,那人妖法如此高强,几度出入九霄殿盗取仙药竟如入无人之境。鹿野几度大战都围困不了他,把所有天兵天将都当猴耍。再说他又是群魔之首,若能先将其斩杀,妖魔实力定会大减。”
“恩,所言有理,剩下的诸位持有神器的仙家们,一定要倍加小心,万不可再出现茅山这样的惨事了。这宴会我看也没心情再开下去,如果没什么事了,这次天宴就到此为止,大家回去各为清虚道长上柱香,各司其职去吧。尊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玉帝望向白子画,眼里全是沉重的托付。
白子画心神领会:“没有了。”
“那好,大家都散了吧。”
众仙心下黯然,都明白茅山屠门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为了妖神出世而争抢上古神器的一轮轮厮杀,紧接着会不断上演。如今,不断强大各自实力才是正道。
王母赏赐了花千骨一些神物,安慰她先回去茅山,然后有什么事会派人来通知她。
瑶池边上,众仙都匆匆散了去。也算是趁兴而来,败兴而归。
花千骨有些不自然的走到白子画面前,完全没有了刚刚面对众仙陈述时的口若悬河,还有面对各方关于异朽阁等诘问下的镇定自若。
“白,白……”叫什么呢?白老前辈?白师傅?白神仙?(呕……)
“清虚道长说这个很重要,让我交给你,还……还有,可不可以请你收我为徒!”
啊,她终于说出来啦!花千骨把那个传音螺高高捧到白子画面前,然后拜下身去。
白子画皱起眉头,更显得仙姿秀逸,孤冷出尘。可是那眉梢眼角浮动的,却是一抹若隐若现,久历血雨腥风的淡然和冷厉,和之前看着身为小虫的她的眼神还有笑意完全不同。
“我从不收徒弟。”简单的几个字,接过传音螺,转身拂袖而去。
“白,白……”花千骨在后面一路小跑的跟着他。糖宝也连忙从树上驾着叶子小船飞到花千骨肩头停稳了。
“求求你了,我无处可去,清虚道长说我或许可以拜在你的门下。”
“清虚道长?”白子画停下步子,花千骨指指那个传音螺。
白子画手放在螺旋顶端处没有放开,先是洛河东的狮子吼从指尖里传了进来,然后又听到清虚道长的临终遗言,还有拴天链的秘密等等,以及最后再三拜托自己收面前这个高才及他腰的小孩为徒。
“洛河东,清虚道长,然后又是我,还真会一个推一个啊。”白子画无奈。左右打量了一下花千骨,生这种命格,偏偏还是个女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花千骨!”花千骨惊喜的咧嘴对他笑,露出白白的小牙。
“连名字都那么煞气……”
“算命先生说要以煞制煞,爹爹也曾妄图找人给我改名和改命格,可都是死伤惨重,之后便没办法了。所以我才想要拜师学艺,我再也不想连累身边的人了!”
白子画沉默了片刻终于道:“以后,我就叫你小骨了。”
说着转身继续往前走,衣袂飘飘,说不出的风流恣肆。
花千骨愣在原地,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糖宝使劲掐她。她才狂喜的飞快跟了上去。
“谢谢师傅!!!”
“我没说收你为徒。”白子画看也不看她。
“那……”
“你可以跟我回长留山,作为一名普通的弟子,至于拜师,要按规矩来。一年之内,你若能学有所成,仙剑大会上表现出色,让我满意的话,可能我会考虑一下。”
“一年?”师傅大人是在考验她么?
“好!一言为定!我一定会做到最好的!”花千骨踌躇满志的发誓,她一定,要做白子画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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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奇耻大辱花千骨爱久小说网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花千骨还趴在他身上睡,仿佛死去一般,甚至感觉不到呼吸,安静得有些可怕。白子画的身子被压得失去了知觉,只有手指头能微微活动一下。
皱着眉近在咫尺的低头打量她,试图在这个人身上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以前许多时间他都在沉思,他的人生像一盘布置精巧的棋局,总是习惯将一切都牢牢掌控。可是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从失去小骨的那天,他像崩断的琴弦,再没有心力去思考,想到什么,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做了,就像现在这样,原来自己也可以如此随性的。
明明可以不用这种方法,他完全可以轻易化解小骨的任性,却为何竟然答应了她。是伤害她太多,所以无法再做出任何拒绝?还是根本就受不了她完全冷漠忽视自己,想多靠近她一些回到从前的样子?如今师徒二人竟会这么不伦不类的同床共枕,而更可怕的是他心底还会觉得一丝温暖和欣慰。他到底怎么了?
微微动了动身子,想将上面的人移开。
花千骨感受到身下人的不安,慢慢转醒,她好久没睡得么安稳踏实过了,也没有做噩梦。
“早。”似乎许多事情都忘记了,世上只有她和他,存在于一片祥和美好中。花千骨迷蒙的睁开眼,嘴角露出微笑,抬头轻轻用鼻尖摩挲着他的下巴,
白子画显然是被她亲昵的举动给吓到了,而更吓到的他的是她的那份自然,仿佛他俩从来都不是师徒,而是爱人。眼中惊惧一闪而过,不着痕迹的将她推了下去,却是觉得浑身酸痛。
“对不起,没睡好吧?”忘了他如今只是凡人身骨,花千骨像往常做了错事一样不经意的吐了吐舌头。
白子画怔了怔,是啊,不论如何改变,换了身姿换了容貌也换了脾性,她始终都是他的小骨,他打从心底疼爱的那个徒儿。
“我帮你揉一揉。”花千骨心情不错的伸出手去捏他的肩,却被他迅速躲开。
花千骨无奈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突然伸手指了指,书柜、桌椅、小几、帘子……各种物品凭空出现,逐渐将周围填满。地上是厚厚的白色绒草地毯,温度也升高了许多。
白子画不由轻叹,创物是一种何其伟大的力量,只有神才拥有。可是小骨她不懂,整个世界都在她的一念之间。造物主若只把一切当作与自己毫不相干甚至是玩物,她根本就不配身为神。
“饿了吧?”
桌上突然出现许多白子画过去喜欢吃的食物,花千骨递筷子给他,过去总是他陪她吃饭,现在她不需要了,轮到她陪伴他。这让她觉得欣慰的同时又觉得心酸。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花千骨看着桌上盘里的那个桃子,终于还是受不住了。再自欺欺人也没有用,糖宝不在了,什么都不一样了,以前三个一起吃,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多出去走走,对你身体有好处。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本来想可以吩咐下人。却突然想起无妄殿里一个人都没有,而他失了仙身,自然不可能飞到其他殿上,等于是独自被囚禁于此。
白子画再抬头,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放下筷子,转头望着窗外,天色似乎要晴朗一些了。
无妄殿里突然多了许多仙婢,来来往往的,而两位主子却又基本上都不需要伺候,事情少得可怜,闲来无事,就每天胡乱嚼嚼舌根。大抵内容,无非是上仙依旧如何如何出尘,神尊如何如何貌美,神尊对上仙如何如何宠爱,如何言听计从,师徒之爱又如何如何禁断云云。
边一位刚一开口:“当年我在瑶池的时候就见过上仙和神尊,当年神尊才这么高一丁点。”
比一个才及腰间的手势,于是那边一窝蜂的就围上去了。八卦啊八卦,不论是在仙界还是在这都有讲不完的八卦。她们都不怕妖神,只怕竹染,每次竹染一来,一个个装模作样乖得跟小猫似的。
这里没有天宫里那么多规矩,还有美人可看,乐得轻松自在。而守在六界最最厉害的妖神身边,不由也开始洋洋自得起来。开口闭口就是神尊陛下,我家主子,早已没了初时的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白子画几乎从不差遣她们,不过私底下常常会问一些云宫里的事,还有仙界众人的关押之地。更有不怕死者,为博上仙多一些青睐,偷绘了云宫的分布图给他。只是宫殿连绵千座,又随云彩漂浮不定,一时想要弄清也不是易事。
而仙婢们每天蜂蛹争抢的莫过于夜晚和早上在神尊门外随时侍奉着。完全可以想象屋内神尊和上仙睡在同一个榻上会做些什么叫人脸红的事。早上还可以第一时间看见上仙出门时苍白虚弱的模样。更让人喷血的是,传言有时候晚上甚至能听见上仙的低喘。
每次仙婢们在一起讨论这些的时候,都像炸开了锅,一个个捏着小拳头挥舞着那个叫激动,仿佛她们看到了实况现场一般,描述的详尽无比,活脱脱就一叫人热血澎湃的春宫大戏。连带着平日里看白子画的眼神都暧昧不已,脸像煮熟了的大虾米。
更别看到他颈间留下的啃噬的伤口和各种印记。铺盖地的流言和小版本,描述着上仙每晚该是如何在神尊身下辗转呻吟。于是针对女性主义和强权政治等又迎来一番激烈的讨论。最后一致拥护神尊陛下打造女人天下,实行一妻多夫制,让她们小小仙婢也扬眉吐气一次。
不过想象归想象,神尊面前还是半不敢放肆,就算偶尔犯了什么事,上仙随便说一句,就万事大吉。需要提防的是竹染,那边汇报出了任何差错,死都死得无声无息。
白子画和花千骨之间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虽然两人都带着自欺欺人的成分,但总算能够平心静气的待在一间屋子里,而不冷言冷语。
花千骨原本觉得,因为曾经自己心里的执念结果害了太多人,哪怕如今已无所不能,也再不能执着于爱他或是把他留在身边。可是终归还是没忍住,夜里抱着他的时候,她这么久来头一次,觉得自己还活着,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的血是她的安眠良药。小心翼翼不伤害他,却忍不住用另一种方式来满足自己的渴望。故意不消除他颈上的伤口,她喜欢看他的身上留下她的印记,仿佛证明着什么。
夜里血液相溶的那一刻,两人总是暧昧得暗潮汹涌,却又没有□流动。是哪里不对,又或许是他和花千骨两人都不太懂。
白子画极少开口说话,每次说,无不带着规劝的意味,或是得知了什么,让花千骨不要做,或是把人放了。
他知道外界已经把他们俩传成什么样,把他又传得有多不堪。他不在乎,让他无法习惯的是每夜花千骨都需要吸完他的血,抱着他入眠。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自己已经逐渐将与她同床共枕当作理所当然。
一夜又一夜,他像弦越绷越紧,也越来越敏感。不能就这样拖下去,对事情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改变。
终于等到花千骨和竹染都不在云宫内,白子画出了无妄殿,往坤罗殿赶去,他虽失了仙身,武功却是不弱的。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所以也没人敢拦他,他到哪里去都是一路上畅通无阻。
早有了计划和准备,所以将人放出来并没有那么困难。被竹染关押的几乎都是各仙派的掌门或德高望重的长老,便于掌控各方势力。
一干守卫为难至极,长跪不起,不敢忤逆他,却又不敢放人,左右都是个死。
“你们别怕,有什么责任,我自会担待。”白子画许诺,守卫这才忐忑让开路来。
“上仙,为何不跟我们一起走?”被关押已久,并不很了解仙身已失的白子画是如何闯进来救他们的,而且似乎并未受阻拦,却又最后要留下来承受责难。
“还有一些事没做完。放心,她不会伤我。”
众人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她”是谁,于是相扶逃离云宫。
花千骨回来,果然没有任何要追究的意思,本来此事就与她无关,她只是默许了竹染的游戏而已。竹染也出奇的没说什么,只是一脸皮笑肉不笑。人放了再抓回来,对他而言轻而易举。他更感兴趣的是白子画和花千骨之间的进展。
“你生气了?”花千骨很认真的在绣一床被面,她对刺绣并不精通,可是这一年来时常会穿针引线。因为实在是无事可做,而能让她内心平静还有打发时间。
“哪里,我们不是早知道他的目的也由着他了。再说属下的爱好与白子画的心愿相比,自然是不值一提。”
花千骨抬头看他,没有说话。
“不过他总一天会毁了你和我,你就不怕我暗中害他?”竹染幻想,要是白子画死了……
“你不敢,杀了他,我会杀了你。”
“呵呵,错了,我是不会杀他,不过不是因为我不敢,而是因为他死了就不好玩了。”
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她和竹染是相同的,活得意兴阑珊,不过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应该做什么,而竹染知道。
白子画算了算,距离摩严定下的反攻的日子一天天近了,他们那边的准备应该是做得差不多了。他临插一脚,不过是心有愧疚,帮一点是一点。真正想找的是霓漫天的下落,那是他的罪孽,是小骨的罪孽,他要结束这一切。
可是真当找见了的时候,那比他想象中残酷惨烈千万倍的景象,还是狠狠的给他浇了盆冷水。或许小骨的罪,真的只有以死才能偿还。
他救不了她,甚至靠近不了,只能听见她的哭喊和哀求,一遍遍求他杀掉她。
晚上回去的时候,他浑身僵硬,步履隐隐有些踉跄。
花千骨进屋,房里没有掌灯,白子画坐在黑暗中。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上前去,如往常一样,替他脱下外面的白衫,轻轻推在墙上,大口的吸血。
末了径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嘴角是残忍而充满自嘲的笑:“不想对我说点什么?”
白子画手慢慢握成拳,却又最终松开,轻叹一口气:“杀了她吧。”
“杀了她,我就活不成了。”花千骨知道这样说,他不会明白也不会懂。
“你以前不是那么残忍的。”白子画摇头。
“其实我一直都很残忍。”除了对你。
“你这样到最后又能得到什么呢?”
“除了糖宝,我什么也不要。”包括你,我也再要不起。
“醒醒吧,糖宝已经死了,它也不希望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要再说了!”花千骨浑身颤抖咬破下唇,空气里花香浪荡。
猛的紧紧逼近白子画的身子,仰头看着他,声音突然如丝如媚,酥滑入骨。
“你不是很想再次恢复仙身么?只需要一滴我的血……”
白子画低头看着她妖冶的脸庞,火红的唇上残留着他的血,又覆上一层她的血,轻轻阖动着,慑人心魄,仿佛正邀请着他的品尝。
那么近,几乎顷刻间就要碰到,花千骨的呼吸紧贴着他,束得他喘不过气来。大脑一阵晕眩,神使鬼差的差点就覆了上去,不知是因为她唇的诱惑还是血的诱惑,却终于还是关键时刻狠狠的偏转了头。
看见白子画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厌恶,花千骨无力的笑,轻佻的舔了舔自己的唇,退开两步,先躺到了榻上。许久白子画才在她身边睡下,没有盖被子的背对着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站在一望无际的冰原上,白茫茫的,清冷一片,什么也没有。突然被一阵极力隐藏的巨大杀气惊醒,没有睁开眼睛,知道黑暗中,白子画正用冰冷的双眸注视着她。
如此浓烈的杀意啊,胜过千军万马。虽然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隐藏的很好,却从未在他身上完全消散过。她知道他若手中有刀,就算杀不死自己,也定会忿然一试。他每日每夜躺在自己身边,想的莫过于用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死吧……
许久,白子画身上的杀气终于散去。她能感受他心中的跌宕起伏,不过她从未对他摄神取念过。他怎么想,他想如何杀自己,这都不重要,她只是还留念他的温暖,想要他陪在身边。
不过仅仅样看似的平静,也终于被打破了。
这日白子画醒来的时候,花千骨已经不在,像往常一样,桌上已准备好吃的。
壶中清茶他只喝了一口便发觉不对,竟然被下了药,烈性□,而且是市井烟花之地所用的最粗糙劣质的那种。
一时间他有些懵了,他什么都想到过,却唯独没想过花千骨会对他下药。
本来两人之间脆弱如同薄纸一样的关系一下就被捅开了。
白子画脑中一片空白,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变得残忍也就罢了,为人竟也不择手段,卑劣至此么?就算没办法得到自己,也要狠狠的给自己一个难堪?
感受体温从未有过的慢慢升高,热浪一浪高过一浪的袭来,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如此的手足无措。身为上仙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欲望。如今仙身已失,小小的一个春毒竟可以把他逼到如此窘迫的境地。
不可思议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反应与渴望,湿热难耐,他颤抖着身体,一气之下掀了桌子,终于知道,什么叫奇耻大辱!
听到动静的仙婢,发觉了房内的不对,试图进去,却被他大声的咆哮回去。从未见过上仙有任何的失态,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到处去找花千骨。
花千骨皱着眉没有说话,观微房内,见白子画神色便全明白了。
召竹染来,高声喝斥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竹染双手插在袖子里,躬身而笑:“见神尊迟迟没有动作,又不见进展,反而受制于白子画,属下担心,斗胆推波助澜一把。”他自然是不会杀他,他只会看好戏。
花千骨冷笑,说得好听,分明是想将他们的关系推到水火不容,再无法挽回的地步。不过罢了,反正他们之间,早就无法挽回了,他再多恨她一层又怎样。
“我的确是不会杀你,但是我也有别的办法。你以为关于摩严如今我又有什么不知道的?”
竹染脸色变了变:“我想杀摩严完全可以做到,可神尊你以为你舍得白子画受任何的伤害么?”
花千骨摇头,不知是在承认还是在竹染不懂。疲倦的起身往无妄殿去了,迎接她的定是白子画的狂风暴雨。
3. 谁有花千骨变妖神后被删减的内容啊
目前没有,因为目前播出的是湖南卫视的版本,被删减的内容只能等待网上推出,或者其他卫视播出未删减版的才能看到。没办法湖南卫视这几年电视剧中存在很严重的剪辑问题,影响了电视剧质量,所以有些影视公司不愿意把电视剧交给湖南卫视播出。
4. 花千骨小说第115章
115怀璧其罪
不管是在蛮荒最苦的日子里还是回来之后她都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过他们师徒重逢后面对面的情景却没想到竟是这个样子……
远远的看着一如既往的白子画时间从来都没办法在他身上留下丝毫印记。太多酸涩在胸中翻滚太多情念想道最终却只化作苦苦一笑。
她的爱或许有些卑微却从不自贱或许有些任性却从不自私。爱上师父是她错了可是她错得无怨无悔。她对他从来都没有任何要求也不想让他知道只想安静的陪着他。可到了如今她连这个最简单的愿望都没有了。只要他好她可以离得远远的与他再无瓜葛。
不敢见他是因为心中有愧她的私情玷污了他们的师徒关系而脸上的疤更让她再无颜出现在他面前。原本她应该是想躲想回避的可是杀阡陌的昏迷长眠已耗尽了她的心力她再无力去逃、去遮掩。
刚见到的一刻因为那吻被他撞见她心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愧疚可是很快便淡然释怀了。她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虽然她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出来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可是他们之间又算什么呢?
白子画望着她的神色那样平静仿佛相隔那么久他们师徒的重逢在他心中根本就不值一提仿佛她和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与他无关。
她或许和世间所有人一样在他心中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可是对她来说只需要他轻轻一瞥整个天地都寂灭了……
两人就这样相隔老远的伫立着仿佛相望了千万年的雕塑。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或许是因为要说的彼此都已心知肚明或许是因为此刻说再多也已经无济于事。
风轻轻吹拂着花千骨面上的白纱白子画看不见她的脸只看见她依旧未变的身形。心中轻轻一叹这么久了她还是不愿长大。那样单薄而脆弱的肩头又如何背得动命中那么多的劫数。
整个瑶池从一开始的干戈战火到杀阡陌疯魔之后的异常安静。所有人都用探究的眼神凝视着这一对师徒空气中暗潮涌动。代受消魂钉再加上妖神之力的隐情每个人都开始暗自揣测他们俩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周围情景虽说不上有多惨烈但还是颇有了些伤亡白子画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悲悯微微皱着的眉有一种说不出却又能将人瞬间冰冻的严厉。那种表情是花千骨所熟悉的也是她最害怕的是仙剑大会上她想杀霓漫天时他的表情是他一手提着断念一步步向她逼近时的表情……
花千骨的心躲在角落里瑟缩抖可是如今她不再是一个人她同杀姐姐一样有要保护的也有要背负的不得不咬紧牙关硬着头皮接受如今要与他正面为敌的事实-
霓漫天落十一轻水幽若等一干弟子也随之赶到了。落十一手中捧着个水晶盒子里面是嘟着嘴巴正在脾气的糖宝。花千骨不想它跟来怕出混战中它出什么危险趁着它睡着就把它关了起来它却还是想办法让落十一带它一起来了。
霓漫天没想到花千骨居然从蛮荒逃出再一次安然无恙的站在她面前。心头有惊讶更有懊悔因为自己一时心软没有斩草除根她如果要报复自己肯定打不过她。可是再一想到有三尊有爹爹还有其他群仙在不怕她会怎样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再看花千骨戴着斗笠萌着面纱知道她身体虽好相貌却没有恢复不由心头有些暗自得意倒有几分期待想看她面纱被揭开时的样子。
摩严见白子画赶到心头大松一口气冷冷喝道:“花千骨如果你还当自己是长留弟子就立刻回头是岸交出南无月!”
花千骨挡在抱着南无月的竹染身前坚定的摇头面纱后的眼睛却望着一言不的白子画。她始终无法完全冲破封印的束缚使用妖神之力或许是她不能或许是她不忍……
如今既然他来了杀阡陌也陷入沉睡凭他们怕是再难全身而退只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小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仙抬头望了望天空五星越来越亮世间万物一片光华。每个人都在看着白子画的动作或者习惯性的等待他的指示。花千骨之前陡然间爆的强大妖力让他们心存疑虑不敢随便轻举妄动。
只是白子画仍然不说话却终于上前一步慢慢拔出横霜剑来冰冷的白光照得花千骨一阵心寒。
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的弟子依旧由他亲自动手处置。
花千骨一步步后退看着一片光辉璀璨中慢慢向她走来的白子画虽然依旧衣袂翩然、风采绝世剑身杀气却荡漾十里开外。
花千骨知道与那日相同的残酷即将再次上演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对自己再狠一次心。
早已经痛到没有知觉她在心底苦苦嘲笑。知道自己甚至连忤逆他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能与他一战。
“他没有错!我也没错!”花千骨望着白子画一字一句的说。颤抖的声音泄漏了她的慌张和恐惧又带着无尽的酸楚和委屈。可是在白子画冰冷漠然的神情下这控诉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身为妖神拥有妖神之力就是错了。”白子画终于冷冷开口。那往日教她宠她关爱她的人再一次提起剑而这一次是想要杀她——
花千骨仰天凄苦长笑是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六界容不下她师父容不下她。事到如今她还有别的路可走么?
此时一双温暖的大手放在她的肩上沉稳而用力的拍了拍身旁斗阑干豪爽的大笑在空中回荡。
“白子画你我相识那么多年虽不算深交却也一起喝过酒下过棋一直想与你一战却始终没有机会如今杀阡陌再无力相争我们俩就好好比一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六界第一!”
白子画没有说话微微点头算是默许。未免波及众人径直飞天而上斗阑干也化作一道金光追了上去。
这场大战惊天动地因为威力太大即使是元神出窍也没人敢靠得太近。因为太快没有几个人看清所以没有留下什么详细记载。因为太亮众人眼睛里只看到光所以许多年后回忆起来都只会用简单的四个字来评价:灿烂恢宏。
的确这是灿烂的一战也是恢宏的一战。在五星耀日的大背景下金光和银光交织在一起水与火的碰撞日神与月神的交锋六界最强者的对决已经不单单是为了妖神之力或是分出胜负那么简单。
世界极尽光耀相隔那么远众人周围的空气却都在震荡。此战虽势均力敌却不像众人所想的那么漫长。先缓缓落下地来的是白子画然后是斗阑干。
真正的高手相交胜负自知不用以命相搏不用两败俱伤。二人相识多年互有欣赏互有敬佩这一战都用上了全力招招威力巨大却又没有杀气。
一战终结斗阑干仰天大笑高呼痛快。白子画虽依旧面色平静眼中也有一丝花千骨从未见过的淋漓快意。人生最难得棋逢对手琴逢知己只是二人到底谁胜谁负却始终没有人知道。
“白子画经此一战我心愿已了。接下来就不要怪我不守君子之道。我欠这丫头太多不管用什么方法定要达成她心愿护她周全。”
白子画毫不客气冷言道:“我们师徒之间的事不用一个外人来插手。”
众人听他此话皆是一怔。
白子画则负手转身严厉的看着花千骨:“交出南无月跟我回去受罚。”
花千骨酸楚摇头他还一直当自己是他徒弟么?就算眼睁睁看着自己受了绝情池水的刑知道了自己的对他的心思也还当自己是徒弟?可是如果还真当自己是徒弟为何对自己不闻不问为何对自己那么残忍?难道他们师徒间剩下的就仅仅只有责任了么?她做错时他便来处罚她。她有辱师门他便来清理门户?
花千骨咬着牙挡在南无月前面。要处罚她可以要交出小月不可能!
“你明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妖神要杀他先杀我吧。”
白子画漠然的神情出现一道裂缝这是有生以来花千骨第一次顶撞他。以前他说的话她从来未曾有过忤逆。
看着她和东方彧卿一起出生入死看着她和杀阡陌亲吻缠绵于众人之前她的心已经离他越来越远。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更不明白那股一直隐忍未的怒火是从何而来。他只是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他所做的都是对的。
“我之所以封印你体内的妖神之力是因为相信你本性纯良不会做出为害苍生之事。你却执迷不悟自诩神尊率领妖魔和蛮荒众人挑起仙魔大战致使死伤无数。你以为仗着是我的弟子我就不会杀你了么?”
花千骨凄楚一笑相信她怎么不信。微微上前一步迎着他的剑。伤口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再多一个。
没有人可以带走小月就算是师父也不能。她已经失去杀姐姐了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
天上光亮从极盛已经开始慢慢转为黯淡白子画知道再不处死南无月就得再等一个甲子才有机会了。
“让开。”微皱起的眉冰冷的眼是他下狠心时的表情。
花千骨无动于衷抵着剑又往前迈了一步白子画望着她步履的决绝想起当初用断念废她时溅的满身鲜血心狠狠抽搐了一下竟不由自主微微后退。看不见她的脸心头怒火燃起她是想在众仙面前测试他对她能有多放纵么?
“让开!”白子画再次咬牙冷喝声音提高眼中有着愤怒和不信也有着挣扎和不忍可是面上依旧冰冷无情她真的以为他不舍得杀她么?
花千骨扬起手握住他的剑身鲜血滑落。
她颤抖着声音说:“师父其实小骨……”
“尊上不要!”幽若轻水他们齐齐惊呼。
却只见横霜剑从花千骨肩上直贯而入然后再没有丝毫犹豫的再次抽出。快而狠绝连血都没有溅出一滴只是顺着她的白衣流下。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白子画退了两步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惶恐。又不是头一次对她拔剑又不是头一次伤她。他的手为何要颤抖?他的心为何会这样痛?
花千骨一动不动任凭鲜血流下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寂然无声。她忘了她连对他说那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白子画思绪乱作一团看不穿面纱下花千骨在想些什么。上次他提着断念她哭她喊她抱着他的腿她跪着求他。
可是这次她就那样身子虚晃了一下依旧安静的站着挡在南无月面前什么也没有做也再什么话也没有说。
南无月此时已经在竹染怀中醒来哭成一团。东方彧卿站在远处看着她唇边一抹哀伤的笑意。她宁肯死也不愿对白子画拔剑么?
“再说一次让开!”白子画面色苍白横霜剑再度上前抵在她的身上。她以为自己一剑又一剑刺下去刺到再下不了手之时就会放过她和小月么?
“白子画!你是不是人?你有没有心?你明知道她……”斗阑干再看不下去手中长剑挥舞威极长劈。
白子画正无处泄两剑相击地动山摇。
斗阑干怒气冲天剑气横扫。白子画此时却心有旁骛破绽百出。眼看斗阑干一剑刺来他再躲不过去眼前却白影一闪花千骨已挡在他身前。
长剑没柄而入直直穿通花千骨的腹部。斗阑干愣住了没想到花千骨会使用妖神之力以那样快的度替他挡下这一剑。她虽是神之身虽然伤口会慢慢愈合不会死可是这就有了可以随意伤害自己的理由了么?
“丫头……”斗阑干手放开剑想要去扶住她。
花千骨缓缓摇头低声乞求:“不要……不要伤他……”
斗阑干心头一酸已湿了眼眶白子画如此对她她这又是何苦。
白子画望着眼前熟悉的背影小小的单薄的他曾对自己说要尽自己最大努力的去保护她照顾她。却为何一直是她在拼着命的救自己保护自己?
没等反应过来他看见自己的手再次举起了横霜剑狠狠的从花千骨的背后插了进去。
空气中传来一阵轻轻的破碎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明白眼前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花千骨不肯相信的缓缓低下头看着胸前贯穿自己的横霜剑。手颤抖着慢慢伸入怀中掏出了她无时无刻不贴身收藏好的宫铃。可是如今五彩犹如水晶一般的透明铃铛已经碎做好几块。
横霜剑从后背直插入她的心脏她的心碎了宫铃也碎了。大脑混沌起来力量一点点从体内流失可是她知道自己死不了就算心碎了她还是死不了她早就成了一个怪物一个被天下唾弃的怪物而如今是一个犹如行尸走肉的怪物。
可是原来怪物也是会疼的原来心碎是这样疼的……
花千骨没有回头只是慢慢弯下腰去身上插着一前一后贯入的两把剑。她身子颤抖着不知是哭还是笑。她从不知道他是这样希望她死希望抹杀她的存在。她从不知道原来心碎的感觉是胜过消魂钉千百倍的疼痛。
白子画惊呆了想要拔出剑又下不了手只能缓缓退后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可置信的摇头。
不可能!他不可能的!
头一偏双目如炬灼灼怒视着不远处的摩严。果然看见他不屑一顾的冷笑着还有蒙面心虚躲在他身后的幻夕颜。
瞬间颓然无力仿佛自己一向坚固的心也破了道口子疼得他快不能呼吸。他想上前抱她在怀里却竟内疚到再没胆量。
花千骨紧紧握住宫铃的碎片头昏眼花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斗笠掉落露出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来。
空气瞬间凝固在场的人都不由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绝情池水!
白子画此时大脑已是一片空白耳边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5. 花千骨小说98章
今昔何昔
花千骨,你身为长留弟子,掌门首徒,置你师父于何地?更叫长留颜面何存?你身背清虚道长重托,代任茅山掌门,又叫茅山派如何向天下人交待?你愧对长留,是为不忠,愧对你师父,是为不孝,愧对清虚道长的托付,是为不义,更愧对天下人,是为不仁。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长留门下再容你不得。如今判你逐出师门,诛仙柱上受九九八十一根消魂钉……
消、魂、钉……
脑中回响起当日三尊会审时儒尊说的话,花千骨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瞬间瘫软在地,浑身的骨头都剧烈疼痛抽搐起来。强咽下喉头涌上的那股甜腥,手握成拳,指甲深陷进肉里。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八十一根消魂钉她只受了十七根,原来余下的,师父都替她担了。怪不得,怪不得昨夜见师父会虚弱成那个样子。就算道行再高,整整六十四根,又如何挨得住?何况他当时剧毒刚解,法力恢复尚未完全,不像她有妖神之力护身,再重的伤也能不药而愈。
为什么?可为什么?错的明明是她,该受罚的也是她,为什么师父要这么做?
无数问题想问,可是如今只能眼神呆傻的望着前方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那十七根消魂钉,肝胆俱裂的疼痛,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可是师父挨的却比她多了几倍,若不是仗着修为了得,或许连保命都困难!如今,道行失了七七八八,消魂钉留下的骨伤亦不可能像自己一样凭借妖神之力愈合。连斗阑干不过踝骨上两根消魂钉到现在出了蛮荒还是微微有些瘸拐,天气变幻还会日日夜夜锥心的疼。师父这一年又该是如何熬过来的?
忆及昨夜他虚弱的咳嗽声,梦回竟迷迷糊糊想喝桃花羹,花千骨心痛的蜷缩成一团。自己在蛮荒就算再苦,又如何比得上他为自己受的苦?
陡然再次反应过来,她瞪大眼睛,紧紧拽住了东方彧卿的衣襟。
“妖神之力?!难道师父他……”
东方彧卿默不作声,轻轻点了点头。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花千骨满脸惊恐,身子抖个不停,像是听到这人世间最可怕的事情。
周围的空气开始剧烈震动,犹如辐散开的波纹,地震一样,桌柜上的东西都纷纷往下掉。吓得糖宝连忙钻进花千骨的耳朵里。
东方彧卿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是摁住她的手,安抚她内心的狂乱。
花千骨脸上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自从竹染告诉他,她的身体里有真正的妖神之力,她就一直觉得有些困惑不解。如果那时小月真的把妖神之力都给了她,被师父从墟洞中抓出来的时候,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看不穿?怎么可能不知道?却为何依旧要将小月当作妖神处死?
只是她不敢想,更不敢猜,师父是什么人,她怎么敢心存质疑。
所以很自然的宁愿选择相信是他不知实情,而不是对自己有心包庇。否则……
花千骨打了个冷战,死死咬住下唇,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想象他会为自己挨了六十四根钉子,还拿小月替她顶罪。
“你昨天去,没觉得他身体有何异常么?”东方彧卿叹口气问。
“师父……好像生病了。”
“白子画不是生病,那消魂钉虽厉害,凭他的道行倒也还撑得住。他的陡然虚弱,是因为昨天你刚从蛮荒出来,没了禁锢,为了压制你身体的妖神之力,封印的力量也会相应增强,他经不住反噬,身体必然大为虚弱。”
“封印?”花千骨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右边腋下,每当她动用真气,有一个地方总是灼热滚烫。
“对,之所以你出了蛮荒,依旧没办法释放出所有的妖神之力,就是因为力量被你师父亲手封印了。”
“不可能,师父不会那样做!”花千骨拼命摇头。忆及那毫不手软的一百零一剑,身为长留掌门,他又怎会对她徇私。
东方彧卿苦笑一声:“我也觉得不可能,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以为他会对你秉公处理,结果他欺瞒六界,徇私枉法。我以为他会大义灭亲,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结果他宁肯自己替你受刑。而正当我感叹你一片心血总算有了回报没有白费,他却剔你仙骨,废你仙身,挑你筋脉,毁你容貌,还将你逐到蛮荒去了。我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更不知是要怨他还是谢他。”
花千骨无力的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脸,一时茫然无语。
“师父待我一向极好,可能念我年纪尚小,做错事,不忍心我受罚,难免护短。可是知道了我对他的龌龊心思,大怒之下,想要逼我忘记。而封印妖力逐我去蛮荒,不过是为了保护六界生灵免遭涂炭。”
……
原来师父才是最苦的人,自己虽没说为什么偷盗神器,他定也猜出来了。一面要顾着六界一面要顾着她,一面怜惜着她一面怜惜着世人。虽重责在身,可是自己宁愿成为千古罪人,也不愿意白白牺牲了她。知道自己有妖神之力护体,他才会下那样重的手吧……
又是她害的,所有人都是她害的!她宁愿他一直对她绝情到底,心里反而痛得简单。她做这一切不过是想他好好的,却反而一手将他推到这样可悲的境地么?
东方彧卿黯然道:“骨头,以前看着你为他努力为他辛苦为他心碎,他却依旧无心无情,总是会为你觉得不值。后来才发现,不说白子画这些年对你的教导、付出的关爱,就单单说以他那样的为人,却可以为了保护你,连自己始终恪守的原则和信念都背弃了。我心里明白他一向隐忍,凡事有他的苦衷。可是却总忍不住将你受的苦,归到他身上,找个借口来怨恨。可以另一方面,却又是理解他的。
这世上,谁规定你爱一个人,他就一定要爱你?你对他付出了,他便一定要回报你?特别是像白子画那样无情无心的人,不管怎么说,他身为你的师父都是绝对称职的,对你,对长留,对六界,他都尽到了他所能尽的最大责任。他的苦,常人体会不到,他也从不显露言明。这次重新收徒,是让你很绝望,可是你便什么也不做一个人躲在这里伤心么?你从来都那么相信他,不管受多大的苦和委屈都没有过怨恨。为什么这一次不也试着去相信他,相信他当初收徒时对你和天下人做出的承诺,弄清楚你不在的这一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呢?”
花千骨傻傻的看着他,心底无声的淌着泪。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东方还这样鼓励她,帮着她?
东方彧卿温柔的对她笑,优雅的伸出手来。
“赶快,再不动身,就赶不上长留宴了。”
天寒地冻,长留山上白雪皑皑。三条巨大瀑布依然白练一样从三座大殿上垂挂下来。怕妖魔寻事,光罩之外也是守卫重重。
易容之后,花千骨和糖宝随东方彧卿由密径潜入后便混在各派人群之中。因为来的比较晚,宴会早已开始。周遭虽经过精心布置,热闹豪华,但终归长留萧条,还是回复不到往日盛景,各个弟子面上也隐有一丝忧色。
花千骨大老远便看见高高在上的摩严和笙箫默,还有四处忙活的落十一,轻水他们。心下激动,却不敢随便上前相认。
眼前掠过一道虹彩,花千骨不由双拳紧握,心头一阵揪紧。
霓、漫、天!
她昏迷中并不知那日是摩严,依旧以为是霓漫天当着白子画的面泼了她绝情池水,因为不能言语,便用如此方式将此事告知给师父。
霓漫天笑容明媚,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她父母也来了,坐在上座,还有其他许多仙人。
花千骨来不急一一辨认,四处张望却没有看见白子画的身影。
等了许久,终于听见长留大殿的钟声响,知道仪式马上要开始了,微微端坐,提起精神,她也不知事到如今,自己到这来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
或许,只是想见他一面……
终于,那个白色身影从绝情殿缓缓飞了下来。容貌丝毫未变,只是双眸冷若寒冰,比起以前来,反而多了几分凌厉。
众仙心中叹服不已,连霓千丈都不由和门下弟子微微使了个眼色。
白子画为徒受六十四根消魂钉之事众人皆知,从那以后他就潜心闭关,极少露面。消魂钉是何等神物,何况是那么多根。故而仙界都传言他仙身已失,元气大伤,不得不事事靠摩严出来主持大局。他虽声望犹存,但威慑力自然是大打折扣。可是此番一见,却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别人中了钉,伤残至少也要恢复多年。他却御风而来,法力丝毫未见减弱。这白子画,真的跟神一样强大不可摧么?难怪玉帝要将他最疼爱资质最好的玄孙女送到长留来。忍了那么久,五星耀日即将到来,仙界是准备要进行大的反击了吧。
众仙各怀心思,花千骨只是痴傻的望着白子画依旧不染尘埃的身影。想到他为她受的刑,骨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好一会儿,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的那个粉红人影。人虽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站着,眼睛却好奇的到处东张西望。
心头一阵酸楚,望着白子画漆黑如墨的长发,一片茫然。
师父,如今,又是谁为你束的发?
大典开始,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却又极端陌生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只盼着或许突然有什么意外发生,打断这个拜师礼,或者师父会开口说些什么……
可是没有。
一切都以一种缓慢而又极其肃穆的步调,一点点进行着。
整个世界成了黑白一片,寂静消音。她听不见白子画说了些什么,也听不见仰着笑脸的幽若说了些什么,更听不见群仙都说了些什么。东方彧卿一直一只手暗地里扶着她,怕她晕过去。可是她没事,她只是有些想吐。胃里酸涩一片,搅得天翻地覆。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冲上台去,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抛下她。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紧紧扑到他怀里,质问他为什么可以在为她默默无言做了那么多之后,却一转眼又收别人当徒弟!
白子画神色平静如水,眼中看不到半分波澜。
终于在他折下香草,递给幽若的那一刻。花千骨飞快的挣脱了东方彧卿的手,遁身隐匿,消失在人群中。
对不起,终究她还是太软弱,没办法眼睁睁面对自己的心碎。
6. 小说白子画强吻妖神花千骨那一章
130.醉生梦死
(前后文已略只留下楼主需要的部分。有任何问题欢迎追问~~)
却突然之间,周围温度冷到极点,杀气排山倒海而来。花千骨醉梦中睁眼,看着远处那人,心头犹如帛裂。
时间刹那停止了,仿佛回到了当初,他是他师,而她仍是他弟子。
猛的翻身推开墨冰仙,不顾一切的朝他追了过去。
墨冰仙从后面紧紧环住她,声音几乎哽咽:“不要去……”
花千骨满面惊慌失措,用力挣开他,仍只是摇头说对不起。
墨冰仙望着她的背影,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他已不知自己这样,到底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她的妖神之力,苦笑一声:“是我对不起你……”
仿佛如当初她想杀霓漫天被发现,她在院中一直磕头一直磕头,只想求得他的原谅。从未这样恐慌过,因为她知道是她做错了。
奋力追上白子画的脚步,他连身伐几乎都不稳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在心里念叨了一万遍,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也没必要同他说,可是她就是觉得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伸手去拉白子画的袍子,她像孩子一样害怕又茫然无措。
白子画面色苍白,几乎不能言语,颤抖着身体,回手就是狠狠一耳光打在她脸上。
花千骨没有闪躲硬生生受了,满面颓然的跪倒在地。
白子画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看着她衣衫凌乱,香肩半漏,一手僵硬在空中,一手指着她,想要说什么却是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花千骨从未见他如此动怒过,赤红着双目,排山倒海,像一场让人窒息的风暴。这么久以来的冷战,对峙,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只因为,她不知自爱的正要和另外一名男子行苟且之事。
白子画只觉得心都快被绞碎了,满脑子都是那二人亲人的龌龊画面。他将她带大,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就算成了妖神,就算旁人再多闲话,他也不信深爱自己的她,会自甘堕落到那般荒唐淫乱的地步。明日就是大战,他若不是担心着她前来撞见,她真给了墨冰仙,不用等到明天,便能见着她的尸首了。她明知道后果,竟然也如此糊涂,一晌贪欢,是真爱上了那个男人了么?
看见那一切之时,那瞬间涌来的莫大哀痛与愤怒,顷刻间将他的心完全吞噬,仿佛被人一刀刀剐着,那种绝望与无力几乎将他魂魄也啃食殆尽。
突然间好恨,恨她不争气,恨她从来都不明白自己对她的苦心,恨她总是让他为她心痛为她操心,恨她身边男子一个又一个,她却不知道世上没有人能比他对她更好。
更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挽回没办法让她回头,恨自己阴差阳错一步又一步把她逼成这个模样,恨自己怎能一次又一次让她绝望让她伤心。
而此刻最恨最恨的,是自己法力尽失,不能把墨冰仙给掐死。
花千骨跪在他身前,满脸乞求神色,几乎快要掉下来泪来。她知道她错了,她错了,她又做错了。
“师父……”情不自禁两个字已低哑的唤出了口。
白子画震住了,只那么一刹那,他的所有防卫与伪装,原则与坚持,尽数崩塌。
那一直在心里潜滋暗长的爱,那其实他早已洞悉却从来不肯面对和揭开的爱,以无可挽回的姿态排山倒海而来。
花千骨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眼前那人已突然俯下身子吻住了自己。
天昏地暗。
那唇是她所熟悉的也是她所留恋的,却与过去不同,滚烫而热烈,带着无边的恼怒和愤恨。花千骨丧失了所有思考的能力,跪在地上无力的攀附着他,仰着头急促的喘息,任凭他毫不温柔的侵入占领。
这一刻,她已等了千年万年。
白子画紧紧将她禁锢在怀中,攫取着她口中的花香酒香,一想到刚刚她竟然与别的男子吻过,亲吻就变成了恨恨的啃咬,嘴里一阵咸腥,才知道咬破了她的唇,心头一疼,不由又温柔下来。
柔软的舌尖抵死缠绵,白子画所有思维早已一片模糊,如果这只是一场梦,他宁愿永生不醒。如果这依旧是一个错,他只愿此刻一直错下去。
这一吻,像是惩罚又像是赐予。当他好不容易找回理智慢慢放开她的时候,一切都变得无可挽回。
踉跄退后几步,他满脸震惊的闭上双眼,绝望的仰起头,不再看她。花千骨也不可置信的瘫倒于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从未在白子画脸上看见过如此痛苦、忏悔和害怕的神色,仿佛做了这世上最不可饶恕的事情。
她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白子画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她知道,这件事是最为他所不耻的,会从内心深处彻底的摧毁他。
7. 花千骨小说第112章
第112章 瑶池飞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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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阡陌等人的到达要早花千骨他们一步,无奈根本无法突破瑶池上空众仙合力围成的结界。本来一切全在摩严预料之中,用天兵天将拖住昆仑山上妖魔的大军,然后用结界将杀阡陌他们阻拦在外。只需拖过五星耀日南无月处决,妖魔就再无戏可唱。
十二元辰,十八罗汉,二十诸天,二十八星宿,三十六天将……为稳妥起见,这次群仙宴几乎宴请九天所有的仙佛。合众仙之力所铸成的结界,杀阡陌他们半点突破的可能性都没有。
摩严站在南无月身边冷冷的笑,任凭结界外妖魔如何疯狂肆虐,妄图摧毁结界,都是头都懒得抬下。
时蛮荒众人却如片乌云飘到瑶池上空,黑压压的三千余众,虽不似军队那样整齐划一,却也丝毫不凌乱。众仙都不由错愕。
轩武圣帝眼就瞥见向他得意招手的腐木鬼,其他各仙也纷纷看见过去或与自己有仇怨,或被自己亲自逐去蛮荒的仙魔。其中还有巨大身形的哼唧兽,踏着四团火焰样的祥云,威风凛凛声怒吼,瑶池水也荡漾不止。
在座诸仙都刹时间面色苍白如纸,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些人竟从蛮荒逃出来。太多恩怨牵扯不清,许多心虚、能力又有限的仙人害怕被寻仇,竟悄悄起身离席。
瑶池的光线瞬间暗不少,上空全是张牙舞爪怒吼着妄图冲破结界的妖魔。
笙箫默虽没有看见东方彧卿和花千骨,但是见众人能上得昆仑山,估计他们二人也应该从七星阵中逃出来。于是赶忙向摩严传音道:“大师兄,赶快通知二师兄吧。”
摩严皱着眉,冷哼一声道:“小小一帮妖魔弃仙,何足挂齿,没必要特意让他赶过来。”
子画心底对南无月小孩颇为喜爱,定是不忍见他受刑,更不想知道他之前血腥杀戮之事,又何苦让他难受,明明心底已经够苦的。
笙箫默知摩严心思,不由莞尔,却仍皱起眉头:“他们我倒不担心,但是千骨只听二师兄的话,若是使出妖神之力……”
摩严双手紧握:“我会在那之前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东方,是杀姐姐!”
花千骨和东方彧卿隐身在众人之中,东方彧卿正在想办法突破结界。花千骨看见杀阡陌的莲榻,只是纱幔重重,看不见杀阡陌的脸,却相隔大老远也能感觉到莲榻周围血红色的妖气和杀气。
东方彧卿拉住巴不得立刻飞奔过去的花千骨,神色有些凝重,杀阡陌明显入魔更深。
“杀阡陌已经知道来,不用过去,会暴露行踪的。摩严正观微于,想揪现形。”
花千骨凝眉头,心急如焚的看着下面南无月:“结界竟那么牢固么?连东方都破不?”
“是自然,以一己之力,如何敌得过庭百仙。不过别急,我不成还有斗阑干。”东方彧卿依旧微笑,似是胸有成竹。
蓝雨澜风、云翳还有紫薰浅夏都不在杀阡陌身边,只有旷野,春秋不败等人。花千骨猜他们之所以没来,可能一个是怕见到斗阑干,一个怕见到云隐,还有一个是怕见到师父。
云隐因为如今毕竟是茅山掌门,要主持大局。花千骨让他留在茅山,不用来帮忙救人,也不要去赴群仙宴,远离滩浑水。
次随而来的蛮荒众人纯属自愿,余下没来众人,有的法力已失由异朽阁重新给予身份送回人世间过平凡的生活。有的身有残疾,重伤未愈也由异朽阁来安排照料。蛮荒条件恶劣,在那无法生殖养育,所以还好没有年幼的孩子生下来就要受苦,不然长日久蛮荒或许早有自己的国家和文明。
云隐忙着帮异朽阁安顿其余的人,虽然很想来见云翳一面,却又不想再听他亲口承认杀师灭门之罪。上次太白役之后,云隐没能追到他问个清楚。回去之后苦苦清查,明白所有真相原委,反倒是他再没脸去见他,也知道再见只能让云翳更加矛盾痛苦。因此虽然很想来帮花千骨的忙,却又不想和云翳起正面冲突,终究还是忍住没来。他还有许多事需要想个清楚,等时机一到,才能亲自去找云翳。
而此时斗阑干身着往日金色战袍,负手站在云端,俯瞰着瑶池和仙界众人,心中也是感慨颇多。他虽为助蓝雨澜风得到神器背叛仙界,但也曾为保卫仙界几度出生入死,再加上受的刑和被逐去蛮荒的近百年,也算是扯平。待他先还丑丫头的情,再去找蓝雨澜风彻底做个断,这一生就再无挂碍。
瑶池中的兵将基本上全都是他过去的部下,当初本就为他被逐之事大为不满,差闹出兵变,如今见战神回来,全都不由自主的湿眼眶,齐齐跪下向他拱手单膝而拜。
这一来玉帝还有众仙面上都是一阵青一阵紫,不但防外亦开始防起内来。他们都知道斗阑干在仙界的威信,生怕兵将临场倒戈。
结界虽固若金汤,但力量是用在对外上,若从内部攻破,怕是就有些不堪一击。若妖魔涌入,必有一战,光是杀阡陌他们也就罢,如今再加上斗阑干和蛮荒众人,势必两败俱伤。
果不其然,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见角落里嗖的蹿出一红一蓝两个身影,迅速的向空中飞去。
“快拦住他们!”玉帝急呼。
众仙看,不是兵将,竟是斗阑干的胞弟南岭寒和北海龙王,谁又拦得住?
二人飞快的突破结界而出,满面惊喜色的直奔到斗阑干面前。
大好的机会。东方彧卿和旷野等人不约而同的向结界瞬间闭合处施法,银光暴涨,空气中传来巨大的破碎声,妖魔和蛮荒众人鱼贯而入。
此刻南岭寒和北海龙王已是激动得不能言语,二者
8. 花千骨小说漫天被千骨折磨是在乃章。求解
你上网络搜啊,有目录的,反正那时候花千骨已经成妖神了
9. 花千骨小说弟1o9章阅读
正文 109.北斗星君
南无月被关押在九重天上主要由北斗七星君看守。
花千骨在群仙宴上曾经见过他们两次但是没打过招呼。他们七仙不喝酒不谈天总是只顾着和南斗六星君下棋十三人同时混战经常仙宴都结束了好些天了他们一局棋都还没下完战况之激烈可想而知。
他们的棋子都是天上的星星可以锻炼出世上最好的兵器当然也可以锻造出世上最坚固的牢笼。同时由他们所布下北斗七星阵更是万阵之源乾坤难破。世上其他阵法大多由其衍生催而来。
花千骨仰头极目远眺天空虽漆黑一片她却仍能透过层层阻隔看到九重天上那七颗闪亮的星子。而小月就在天枢、天璇、天玑、天权所围成的斗的正中央。
东方彧卿随着她的视线遥望北方天空摸摸她的头抚平她的担心。
“我们出吧。”
花千骨随手一指招来一朵云站了上去。东方彧卿脚下也慢慢有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云气腾起不是仙术反而有些像某种御使的透明生灵。
“能赶上我的度么?”
“当然。”东方彧卿不假思索的点头笑道。
因为路途是直上九重天上腾云比御剑更快也更稳一些。二人一前一后眨眼便消失在天际。
风从头顶呼呼的吹来度太快四周灰蒙蒙一片看不清楚。花千骨真气张开丝毫不觉得寒冷。却仿佛身在大海之中隐隐有一种阻碍和粘腻感。她一路上回忆着在墟洞中和小月在一起的日子。虽然时间不长却是一点点看着他长大的就像是浓缩的一生。
感情常常就是这样哪怕只是刹那的相遇相知瞬间的心暖心动也值得人用一生去回忆和追逐用一世去保护和守候。
当身体终于感受到一股冲出海面的畅快感时她知道他们已来到九重天上。
这里其下有天庭百仙其中有星汉日月其上有漫天神佛。不过这只是抽象的位置概念。实际上则与蛮荒一样各有各自不同的空间九天通过密径相连时常也会生一些重叠。佛曰一花一世界。万物都有其自己的宇宙可大可小。只是夏虫不可以语冰是另外时空的人根本无法了解的。
东方彧卿突然靠近她轻轻朝她双目呵了口气。顿时眼睛像是玻璃上蒙上薄薄的一层水雾清清凉凉眼前一切都迷蒙起来。二人剥开云雾飞出周围顿时光华大盛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虽然眼睛已覆上一层透明的薄膜却依然**辣的像针扎一样。
迎面阵阵风吹来身后的云雾慢慢合拢。花千骨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到处是繁星的光华璀璨的世界绚烂的叫她别不开眼去。
东南西北漫天都是星子明的暗的近的远的怕是比地上的人还要多。不但上面脚下也是星光闪烁。花千骨低下头现她和东方彧卿正站在水面上。
无比宽大的一条河蜿蜒而下前后看不见头。水面清澈无比此时平静无波几乎让人感觉不到流动。倒映着漫天的星星一时叫人错觉不知道星星到底是在天上还是在河底。
花千骨忍不住蹲下身子手一掬没想到竟捧了一捧亮晶晶的东西仿佛是无数星星的碎片。
“这是天河我们逆流北上就能找到北斗七星了。”
花千骨用法术隐身东方彧卿则凌空画了个符咒隐去身形。二人悄无声息的贴着水面低低飞过。四周太空旷太安静却又偏偏太过明亮美丽仰望让人感觉更加寂寞。
看到北斗星了近了只见七团巨大光晕好像七个太阳光晕里隐隐有什么只是太亮了反而看不太真切。
东方彧卿食指放在唇边朝她做了个嘘的动作笑着传音道:“星星在睡觉。”
因为对外面的情况早已基本了解事先做过准备他们很容易便突破了七星阵入口天兵天将的重重把守。
只是里面阵法像迷宫一样而且似乎无限广大要找到南无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尽管东方彧卿擅长奇门遁甲对于这星宿的自然变化依旧有些束手无策。
外面的几个入口处重兵把守但是阵内却半个人都没有。他们在里面转了很久不时遇上一些奇怪又恐怖的陷阱。还好有东方彧卿在都一一化险为夷。
南无月的气息被完全屏蔽了根本就感知不到他在哪里。花千骨只能凭直觉找寻方向。
无日无月不知不觉他们已在阵中三天。花千骨开始焦躁起来想要干脆元神出窍去找却怎么都没办法脱离肉身。
“阵中大部分法力都被禁锢了七星阵是禁锢之阵最典型的容易进但没办法出。再厉害的人被困在里面都是丝毫办法都没有。以前轩武圣帝捉拿腐木鬼的时候就是将他先诱入七星阵中困了整整三年之后才擒获的。”
“也就是说就算我们救下了小月也没办法出去?”
东方彧卿点点头:“我一路上试过各种方法留下记号但都没用。”
“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东方彧卿玩味的望着四周“之前南无月是关押在十八层地狱之下的噬海那地方可比不得这九重天漂亮也更危险更难闯。却就在你回来的当日突然把南无月转移到了这。”
花千骨一惊。
东方彧卿笑着摇头:“你师父料定了你不会等到处刑的那天直接上瑶池抢人和他起正面冲突只会暗地里先把人救出来。从那时就已经摆好了局只等着我们入套呢。”
“他想把我们困在这里?”
“那是自然只要拖过五星耀日小月一死你就再没有什么理由违逆他与整个六界为敌了。”
的确小月若死自己除了伤心欲绝还能做什么难道灭了仙界替他报仇么?
东方彧卿拍她的肩:“别担心既然敢来我自然会想到办法出去。你先找到小月位置要紧都这个时候了你师父仙力也已恢复不用再顾及他身体承受不住而压制妖力。你用力冲破封印妖力释放出的越多越好。小月才是真正的妖神妖力也是认主的会带我们找到他。”
花千骨点头开始用斗阑干教她的方法冲破封印。莫名的力量在周围各处集聚她终于心有所感指了指右面。
“往这边。”
二人绕过一个又一个凌乱飘逸的雾障终于看到半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犹如钻石一样的菱形物体。不知是什么材质却比水晶更通透每个面都反射着熠熠星光。而小小的南无月则如同琥珀里的虫子一样被凝结其中仿佛已沉睡了很久很久。
“小月!”
花千骨悲喜交加的扑上前去东方彧卿也不阻拦。却在她即将触到的那一刻被周围的结界弹开了老远。
顿时北斗七星光芒大盛。仿佛按到了什么开关整个天地之间都被一道道光线充斥着什么都看不见若不是出的是冷光花千骨都快怀疑自己已经被融化了。
东方彧卿扬起嘴角笑道:“星星醒过来了。”
感觉到有人靠近花千骨二指凝气飞快从眼皮上滑过再一睁眼已经能在此种极亮下视物。
却正见七名衣袂飘飘的仙人从天而降手中有的执扇有的执笔有的执箫笛有的执棋盘文雅至极却是个个满身杀气。
虽有杀气却无杀意花千骨礼貌的拱手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七人神色淡然模样虽不同表情却如出一辙说不出的诡异。
“花千骨?”破军星君突然开口问眼神直直的穿透她。
“正是晚辈。”
“等你很久了你还是赶快束手就擒我们棋刚下了半局还要赶回去。”贪狼星君语气里尽是不耐烦却依旧神色未变。
花千骨知道他们有他们的职责多说无用还不如赶快抢了小月走来的实际。手一挥真气凝作一把紫色光剑已飞到空中准备开打。
东方彧卿只怕他们不来空把他们二人困在阵中打转。既然来了事情就容易多了。于是传音给花千骨:“打败了他们七个就有办法出阵了。这边我来应付你去救小月。”
花千骨哪里肯把东方彧卿护在身后。以他凡人之躯怎么可能敌得过七个仙人。
七星君一心想着赶回去下棋也不在乎是不是以多欺少何况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同进同退。
混战开始七人各有所长出手又快又准配合的天衣无缝。花千骨被围在阵中退无可退攻无可破只得用妖力硬碰硬。东方彧卿身形诡异招术怪异倒竟也没落下风。
打了几个时辰仍是胜负难分花千骨越来越心急七星君虽表面看不出来也开始有些焦躁。
极力把七人往小月那里引利用空隙几波法力打到那颗透明水晶一样的东西上想使之碎裂却居然尽数反弹回来。
“不用浪费真气在那上面了我们七人花数千年才炼出来的璀星石就是拿盘古斧来也得劈上好一阵就凭你怎么可能打得开。”巨门星君冷道。
花千骨眉头紧锁心道:好既然打不开我就整颗把它搬走。
妖力暴涨空中一时无数光剑到处乱飞七人暂时被逼退。只见周围狂风大作连远处的云雾都被撕扯成碎碎条条。
似是没想到花千骨已可以操控妖力到如此地步还妄图将璀星石整个吸入墟鼎之中带走七人同时皱了皱眉头。
可是璀星石好像被什么定在了空中千斤重一般怎么都纹丝不动。
东方彧卿突然笑着从怀中取出一本棋谱破旧的封面用篆写着两个字《天弈》:“我知道你们七人找这本上古留下来的棋谱已经很久了我们来交换如何?”
七人眼中同时亮了一下瞬间又恢复如常。
“我等岂会为此身外物所利诱。”说话的是握着笔的文曲星君。
东方彧卿懒懒的笑:“既然不要那就算了。”说着一把便撕了下去。
七人顿时一怔不由都同时心疼的伸出手去。
东方彧卿趁此机会拽着花千骨脚下走了几个奇怪的步法就着七人阵法终于出现的漏洞把她高高抛出了阵中。
花千骨回头看他又被七人团团围住除了和旷野天比机关术那一次她还从没见东方彧卿和谁动过手过。凡人终归力量有限却没想到他竟到了不靠法力也可以和九天仙佛一战的可怕地步。若是他修仙呢?
顾不得那么多先救小月要紧。她再次用尽所有法力妄图打开璀星石却只见巨大光芒一闪反噬得她口吐鲜血。石上竟连小小豁口都没一个。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东方彧卿一声轻哼她仓促回头。却见不知何时多了一块似玉非玉的石头压在他头顶。那石头越变越大东方彧卿双手支撑脸色苍白如纸。
七星君趁此机会连点他身上几处大穴却没想到一点用没有。
花千骨慌忙的飞了过去那石头已经有小山丘那般大小石上红色符咒闪现却竟然是白子画的手迹。
师父?
七星君将她再次团团围住她心急如焚却无论如何不能靠近。
东方彧卿几度想要用异术或是遁走竟全部被封死。那石几乎相当于三山五岳的重量之和他终归是凡胎俗体如何承受得住。
花千骨章法大乱漏洞百出连中几掌厉声喊道:“放了他!”
贪狼星君摇头:“上仙特地交代过你可以不管东方彧卿绝不能放过。”
花千骨愣住了知道平常仙法难不倒东方彧卿那石竟是师父特意拿来对付他的么?为什么?
东方彧卿不由苦笑早猜到白子画想杀自己了。不是因为把千骨从蛮荒接回来而是早从告诉她要用女娲石才可以救他。自己留在千骨身边成为她的羽翼让她飞的离他越来越远。他怎么会甘心?只要除去自己千骨的一切就更在他控制之下了也不可能救出小月。所以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对花千骨怎么样这陷阱也不是为她而备。他针对的其实是自己。
可是也不用那么残忍吧杀就杀吧他大限已至无话可说。可是他好歹也是仙吧用不用得着那么残忍让他在骨头面前活生生给压成肉饼?换种好看点唯美点的死法不行么?至少也给个全尸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得好死?
10. 花千骨在小说中被玷污了吗
没有吧,我记得《重紫》主人公是被玷污了,花千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