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兄小说网玻璃前的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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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杉来吃
我来就郎
岁月是朵两生花
晨曦之雾
千山暮雪
殇璃
一宵冷雨葬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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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的:
《传奇》
[1]
哪些是假的。
四季,雨雪。褶皱的海,正要开花。是麒麟还是饕餮,走过边界,变成倨傲凌乱的云。
不要提哪些是假的。发生在梦里的传奇,拼命罗列着美好和虚幻,以至连断句也毫无章法。只等白天醒来后,忘记了它们具体的涵义。如同分布在手掌里的纹路,零碎到找不到一条简洁的完整。所有吉普塞算命师都会对它们表示惋惜。
我知道哪些是假的。然后在白天想起会有些失笑。浪漫的图画式的幻想对于女生来说永远取之不尽,倘若王子的容貌还有千万种英俊的可能,那片永远盛开在虚无里的海,却总是一个样子。盛大的褶皱,袒露着它的排场,如同一朵花,边缘触摸到宇宙。
不知道目睹了什么,醒来后心里流过大段大段的字句。包括形容和陈述,甚至排比和问号,如同一个无知的灵魂找到了躯壳,要将前世最后的记忆统统留住,然后却还是指不出一个完整的意思。只有凌乱的片段闪回在眼前。四季,衔接在一起。雨雪,天地纯白如往昔。海起了褶皱。因为风。麒麟或饕餮,究竟是麒麟还是饕餮,它们有什么关系。
直到醒来。天光暗白色,调和着昨夜的灰,爸爸和妈妈的呼吸声,从门缝里悄悄地隐入——拉弦般,一声轻,一声重,一声轻,接着停个空格,是爸爸揉了揉鼻子。
那些不是假的,我知道。翻个身,竹席的某块地方还未曾被体温占领,一片无力抵抗着的凉。楼梯上有脚步声。正往白天里踩去。
世界的一半在醒来后持续颓废的真实。自行车织过马路的空间,巴士气急败坏。圆珠笔用来书写发生于公元前的重大变革。卖水果的小贩拖住人说“那就卖给你,算我倒霉”。阳光照不进的死角里,有只母猫正在难产,她紧紧眯着眼,下身偶尔抽搐。
另一半却还有永世的传奇。我的梦里无需考辩真假。真和假都无法定义它。它们在画卷里繁衍,从最初一个小小的墨点变作完整的故事。睡在河谷里的麒麟,或是性格暴躁的饕餮,踏下无声无息的松软脚印,鼻息里撞出动物的腥味。随后,车前子铺路,风信子出声,巨大的海,开出了纯蓝色花瓣。
那是我见过的最美最好的蓝。
在闭上眼睛的时候,如此清晰地看见它。
[2]
睁眼的时候二零零四年六月十三日,早上七点。从梦境里爬出的身体,如同走出泳池,在一瞬感觉到史无前例的地心引力,身体沉重。
又是一个具体的梦。虽然每天都会发生。像是青春的症状表现。同样的还有莫名其妙的闲,无所事事的闷,以及精心雕琢的伤感。
小孩子,每天都要创造新的糖果,却不都是甜的。大部分是酸,是苦。像是要自讨苦吃。
得承认许多事都是自讨苦吃。敏感的年纪里留着大片空白,如果天天跑着,笑着,赞美万世万物,神经也会变成虚假的塑料质地。而它应该是纤细暖热的经脉,如同公交车网一般沟通起我们的所有感知。所以才会在那空余的时间里,变成忙于幻想和沉溺伤感的小人。
幻想出自己的传奇故事,而伤感日复一日地攻陷着没有守军的城池。
这些非常隐私的事没法子跟人聊,全都机密般地关在心底。乘着黑暗,它们反而更加蓬蓬勃勃。于是时光渐潮,靠南的墙上爬上了它们的青苔印。大片大片湿润的暗绿色,提醒着总有什么不可见阳光。不可去见阳光。
所以我从没跟朋友聊过这些东西。秘密一旦公开,就变成不偏不倚的笑话。身体里养着这么一个小怪物,出去见人,怕它的爪子伤了无辜群众。
平日里和朋友聊天,只谈偶像的新绯闻,只谈肯德基推出的早点粥,只谈去电影院的近路,只谈老师衣肩上的酱油渍,以为那是没有使用新碧浪的结果。其实我们也不知道碧浪是否能洗走所有污渍,像广告里的那样。只是聊天而已,那些平常的话题,能随着发生环境如同变色龙般一次次更改它的模样。
不断的绯闻,不断的新品,不断演出在明媚天日下的多视角故事,他身上的洗衣粉味,真实而温暖,浮动在可有可无的气息间。
很具象的年轻,投射在一点点造作和无数现实里。时间在上面悄然现形。我常常看见同一个角度下他的脸。眉、眼、鼻。后面的墙,白得粉质。于是人反而显得光洁,如同在一个平面里的像。在还没被冲印之前,所有颜色都在底片上颠倒。他的头发变成白色,眼睛流出白光,嘴唇灰绿,而世界漆黑一片。
我的神经就在这里缓慢而巨力地收紧了一下,从所有细微的枝末传向心脏。它像是被兜在茧里的蛾,突然获得了破壳的力量。
飞出去,衔起灭亡的火光。随后投进沉沉大海里,变成传奇的一部分。
粗糙的,柔软的,累计飞蛾们伤感的海。
[3]
不知怎么我就是很容易想到海。当天走到尽头,地没入洪荒,还有一面海,变做最后的容器,盛下所有传奇。
世界的第三只眼睛,在宇宙里蔚蓝地闭合。
是因为在出生前,灵魂长时间浸泡在妈妈的海里的缘故么。那些留在大脑皮层里仅存的一点隐约。眼下已经是如同幻想般含混而飘渺的画面。夜的天,昼的海,魂魄四下聚合,完成了圆满的生命,浮现在羊水的大海里。如同酒窝。整个世界都在微笑。
妈妈的神话到此进入高潮,她扮演的女娲从水和泥里创造了一个心爱的小人。随后她就要褪掉所有神力,变成一个努力而平凡的女性,维护着所有大或小的生活意义。我在大的那一块里,或许是最大的那一块里。
晚上看见妈妈转身在厨房里洗碗,她一边说话一边往水里倒入洗洁精。泡沫、水流、利落的手指,窄小的水槽。
她早已不记得,在她古老的神话里,泡沫,水流,利落的手指,都在巨大的海洋里从容发生。那我就替她记着,夜夜看见它盛开如花,带着温柔的褶皱。
[4]
传奇。
我是个在心里养着麒麟和饕餮,盛下满世界海水的人,以及两手空空。
这些都是真的。
《生命到了夏天》
把我的生命缩小到最后的终点,是一颗绿色的夏天。
在台风的警报拉过后,我醒了。睁开眼看见被大雨冲得不堪一击的天穹,破裂的地方露出棉絮一般的补丁来。在人们的脚下是太阳漏洞百出的便衣,只在角落是它们不敢进去的。
夏天里我把拖鞋里的虫子倒掉,从福建南路去人民路的市场买很多葡萄。走回来的路上会有洒水车呜呜公交车突突地过去。
在考试和为了冲动的青春而抄写作业的时间统统流掉后,漫长的七十多日的假期,在夏天里变得膨胀无比,有时候它漏了气,就看见马路上的人们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到逃跑。那布店的屋檐下露出一排走形的鞋子,我看得哈哈大笑。
那年夏天后人们纷纷记起电视台里播放的动画片,名字叫《灌篮高手》,报纸上说收视率甚至超过了新闻的让人乍舌的突袭。在我上楼的时候,楼下同龄的男生买完酱油回来,转弯的当口我看见他微卷的头发和拖长的影子,这让我突然害羞起来,我想自己那时不应该穿着很随便的睡裤。
6点的时候,他家和我家同时都响起了《灌篮高手》的片头曲,我把耳朵贴在地板上,能隐隐听见他和他妈妈在说话的声音。葡萄吃得太多,当时它们总想从喉咙里冲出来。坐在微微发烫的木头凳子上,从天窗里能看见夏天寂寞的流云和不知疲倦的烟尘,傲慢地飞舞。
就这样,我在这个夏天看完了整部的动画片,吃掉了无法计算的水果,并且和楼下的男生说了四五十句话,想来我喜欢他。
暗恋和生命一样完整而坚韧,并且在扯去表皮后露出会迅速风干的里层。在睡成什么姿势都不会做噩梦的闲日里,我们体面地过活,不用担心欲望的公鸡会在童话的顶端为现实破啼。就在我珍惜这样不知劳逸的灰蓝色的中场时,葡萄已经退出了舞台,动画没有再次播出,有人搬了家,窗开在江的另一方。但就是这充实而绿色的生命,让我能在更深的季节里安然地回忆起五年前真实而美好的声音。他叫我的名字,用夏天里短短的几秒,让一切都来不及成熟。
把我的生命放大到最后的边际,是葡萄一样成串的欢喜,一颗一颗的叫喊誓死抵抗着步步靠近的秋季。
《时光机》
有时候会觉得,也许是因为头顶那几条长长电线的关系,我和天空的距离变得被拉近了。好像一伸手能摸到明天。
小时候最宏伟的工程就是为各个新课本挑选属于它们的书皮。我会为这兴奋整整一天,坐在地上裁去年的挂历,并且非常害羞的把女模特胸部的部分翻过来包在里面。然后就等爸爸回来为我的每本书上写“语文”“数学”,妈妈的字没爸爸好看,不要她写。
小时候和男生追追打打,他趴着窗户要跳进来的时候我使劲关窗,结果把他的小手指夹烂了,老师直接告状到妈妈的办公室,妈妈差点没把我骂死。从这以后我知道了,原来小手指是一种会夹烂的东西。男生真是没用。
小时候学骑自行车,撞死了一只小母鸡。其实是被我和它彼此受惊时自行车倒地,我一脚把它踩个半死了。后来爸爸管那家人把鸡买回去吃。爸爸真好,可惜那鸡我没敢吃。
小时候我坐在倒数第三排,视力好的要死,能看见教室外水杉上的一条黄色毛毛虫。下课了和同学去证实,原来是小半条烂掉的布。可为什么那里会有布。没准是毛毛虫的衣服。
小时候因为父母经常一起出差,自己在家的日子糜烂的像埃及艳后,虽然没有什么男宠,可我能以一个小学生的身份在家把电视看到12点,甚至躺在床上边吃东西边看书。有一次妈妈回来后因为发现了我没弄干净的芝麻糕碎屑而模拟了我独自生活的状态,进而把我臭骂了一顿。最让我伤心的是他们居然不相信我对自己的辩解说我绝对没做过。
小时候养过很多只猫,最喜欢的是一只黄白的,每天早上6点都会准时跳到床上把我添醒,然后我就抱住对着它的嘴亲啊亲个不停。后来有一天发现这家伙吃了一只耗子。回想起就觉得恶心……可我还是很喜欢它,可它还是在某天突然失踪了不。去年5月回家和爸爸妈妈说到这家伙,它们居然哈哈大笑说那是爸爸骑了两个小时扔到遥远的公园去的。大人能把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当成笑话来说。而我起码发现了我还和十年前一样保持着孩子的憎恶心。
小时候因为自己极短的生命线而害怕了很长时间,用圆珠笔把它一直画到手腕,并坚持不能洗手。这一点是否成功无法确定,而我早就害怕做一个老太婆……
身体被啪啪折叠打开,从最初的64开到32开一直到16开,我接触到了越来越多的世界,却最终远离了小时候已经泛黄的一滩酱油渍。很难洗干净,却又太容易退色变质。而我在一步步那个短命的老太婆未来走去时,偶尔会觉得小时候的自己还在后边,它像是被头顶的电线拉近距离的天空,依然对我这样念念不忘。
当年曾经把口水喷到我脸上的老师,现在还在那里吗?
郭敬明的:
《以黑夜为界》
01
当日出东方,薄雾被光线照得四下散开,安静的大街开始被喧闹的人群填满,不远处的小店伙计,揭开水面翻滚的锅子锅盖,把清晨的第一把拉面倒进水里。
楼下的保安穿着干净的制服,对着他看见的每一个人,说,早安。
流水声。汽笛声。喇叭声。母亲第三遍叫赖床的小孩起床的声音。
慢慢醒来的世界。
02
有一段时间工作太忙,几乎消耗掉了整个白天的时间,于是所有的稿件,小说,都必须晚上回到家的时候继续熬夜。开始的时候是持续到凌晨一点,之后变成两点,三点,最后演变成在冬天里已经彻底亮起来的天光下(六点半?),裹着被子倒头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
刷牙,洗澡,随便从冰箱里拿出一点东西来吃。
之后去公司上班。
写字楼大堂的保安,有时候会对我说下午好。
坐下来打开电脑没有多久,公司的人就陆陆续续地下班了。他们对我说,小四,我先走啦。
很快地,公司里就只剩下我自己,或者一两个同样需要加班的人。
然后就慢慢地过度到了黑夜。
说是慢慢地,其实并不准确。
应该说,“然后就一下子到了黑夜”。
03
想要结束这样的昼夜颠倒的生活,于是早早地躺到床上去。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过了一会还是起来看书。
没有拉严实的窗帘露出一小块窗户,望出去是零星的还没有熄灭的灯火。
哗啦哗啦翻书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晰。
两点把书看完,在结尾的时候被男主角的那一句哽咽的“那,我就先走了?”触动了心绪。翻身起床,套了一件毛衣,打开电视准备打一会WII,玩了一会没有了兴致,打开莲蓬头准备洗澡。然后发现热水器没有了电池无法点火。
于是穿上裤子,套上一件大衣,抓起钥匙,出门去买电池。
在这样的漫长的黑夜里,任何的事情都显得格外隆重。我们有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需要一个人孤单地度过,一个人因为寒冷而打开空调,一个人翻完一本书而叹气,一个人把电视频道从1换到39,一个人看着MSN上几乎清一色的黑白头像,一个人裹紧大衣出门买电池。
我们每一个人都幻想过的,怎样去打发一段太过漫长的时光。
是去欧洲旅行,还是窝在家里看完堆积在书架上的累累图书。
这些时光都像是遥远在一整个世纪之外,漫天的尘埃还没有来得及飞到我们身边变便轻轻地坠地。变成了铺展在我们远方的,一条浮游着尘埃的银河。
我们慢慢前往,慢慢老去。
04
在我们漫长的青春里,我们的世界都被浸泡在这样光线充足的日子中。
我们在灰蓝色的清晨里醒来,大家拥挤着,睡眼惺忪着,拿起牙刷和杯子,走向宿舍楼道尽头的水房,哗啦啦的水声把天色冲刷明亮,擦掉嘴角的牙膏泡沫,抬起头,窗外枝头的麻雀已经可以看得分明。
宿舍管理员会在7点前把每一个人赶出寝室,去教室里上早自习。所有的人整理好书包,把没有吃完的馒头或者面包,塞进塑料口袋,然后随着人流开始一天的功课。
早晨,中午,下午,傍晚。
黑板上的粉笔字换过一版又一版,来不及抄写的人,叹了一口气,把钢笔丢到桌子上,趴下身子,把脸埋在胳膊里,微微抽动的肩膀,也不知道有没有流泪。
我们离黑暗很远,我们离深夜很远。
就算廉价的速溶咖啡也无法让我们坚持到更深的黑夜。总有强大到无法抗拒的疲惫袭来,让我们不甘心地丢开试卷,倒进温暖的被窝。
我们像被包裹在透明的介质里,单纯而又混沌地度过着年少的青春。
我们在黑夜里安静地沉睡着。
世界离我们很远。伤害离我们很远。
05
楼下的罗森里,我们需要的一号电池只剩下两节,而我需要四节。好心的阿姨建议我不要买,去别的便利店买同样牌子的四节,否则混合不同品牌的电池效果不好。
06
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人生无限漫长,却又经不起消耗?
07
如果重新回过头去——
十七岁,十八岁,十九岁。无限美好的年纪,光阴像是被撒了亮粉,无论铺展在什么地方,都显得耀眼。生命在那三年里被无限拉长,摇摇晃晃地走过了从此再也无法重回的时光。
如果现在重新去看,那些被试卷拖垮的疲惫,和被成绩搅酸的心房,绝对不会被认为是人生里黑暗的部分,相比较现在所面临的遭遇的事情,它们干净透明得发亮。
虽然在我们那个年纪的时候,它们被认为是生命里最最沉重的话题。
年轻的时候总是有着这样的想法,然后在之后,被不断的成长,成长,嘲笑得面目全非。
无数次地梦见回到过去。无数次地梦见坐在校园里考试。
窗外的阳光亮到刺眼,斜斜地照耀在光滑的桌面上反射出金黄的碎片。
教室后面有人用镜子,把光斑反射到老师的后脑勺上,教室里一片窃窃私语的笑声。压在喉咙里,痒得难受。
空旷的操场上,烈日搅动着漫天的浮云,它们日日记录着笼罩其下的这些少年,他们年轻的模样,他们健康的生命,他们的这些美好和善良,在未来的岁月里风雨飘摇。
于是悲伤变成了午后的雷阵雨。
有男生在湿漉漉的篮球场上练习投篮。
隔了不远的铁丝网外,女孩子捏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
而如果重新回顾过去,那些美好的,温暖的,善良的,珍惜的过往,都因为太过美好,而在当下的温度里,显得脆弱并且“过分美好”,因为知道它们在随后到来的风暴里将不复存在,所以才会湿润了眼眶。
就像是傍晚夕阳消失之后,被墨汁一样的黑暗慢慢渗透进来的世界。
被笼罩着,慢慢消失了温度。
08
而黑夜也因为彼此的不同,而具备了各自的书写。
当我们的青春被安放在高高的象牙塔里,我们躲在温暖的被窝里,消耗着年轻给我们的养分,黑夜无法侵袭,它被被窝的温暖隔绝在寒冷之外。
手电筒的亮光下被我们阅读过的无数的故事。青春的朦胧,或者爱情的悲凉,一点一滴地渗透进我们的心脏。
而当美好的岁月过去,蛋壳被某只手拿在碗边轻轻敲碎,完整的包装被巨大的力量哗啦撕开了口袋的一角,我们开始习惯面临黑暗里的特质,那些游离的黑暗和恒定的寒冷。它们浮游在空气里,找准我们脆弱和不堪一击的时候,悄悄地渗透进张开的毛孔。
人们都顶着一张冷漠的面孔,在街上匆忙地赶路,把孤单的影子留给大地,留给梧桐落下的枯叶,留给深夜里贴紧地面浮动的白雾。
只有空旷街头的红绿灯,在没有车辆和行人的路口,频繁地跳换着颜色。
09
在走过了两条街后,我在好德买到了我要的电池。
走出门的时候电子传感器发出叮咚的一声响,然后木然的电子声说:“欢迎下次光临。” 。
走回来的路上,看见那个摆水果摊的女主人刚刚要拉下卷帘门,她看见我的时候对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过身去,关上了门。她抬起手拉灭了头顶的黄色灯泡,于是一小段路突然黑了下来。
只有那个火炉前的中年男人,依然眯着眼睛,听着广播里的歌曲。他身后是空无一人的塑料桌子和座位。只有炉火发出的噼啪声,呼应着锅里沸腾的开水。
我并没有路过他们的人生。
仅仅是看见了在黑夜的边界,他们半温暖,半寒冷的生存。
《夜的最终回》
01 药丸
感冒的时候就觉得整个上海的重量都压到我身上来了。头痛得像要轰隆一声爆炸开来。我每天就顶着这样一个像是定时炸弹一样的脑袋去上班。我经常觉得身体里像是有一个倒计时器,滴答滴答地响着,然后发条越拧越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炸开来了。
感冒的时候也会觉得上海所有的自来水管都插进了我的身体,然后被人哗啦拧开了水龙头,鼻涕啊眼泪啊止也止不住。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移动的漏水的管道系统,在写字楼里来来去去,看见我的人都露出诧异的表情。
而这些,都是可以控制的。在我吞下了广告里一直反复说着效果显著的双色药丸之后,好像整个世界一下子就被还原了。惟独只是吃药之后会很想睡觉,于是走路也像走在棉花上一样。
可是,什么时候才会发明出可以控制情绪的药丸呢?我窝在沙发上,捧着冒着蒸汽的水杯发呆。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在没有你的一场无聊聚会里,吞下一颗“不想你”的药丸;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在伤心难过的时候,吞下一颗“不要哭”的药丸;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在你离开我之后,吞下一颗“忘记你”的药丸;如果有一天,我像所有蹩脚连续剧里演的那样,被车撞了头,我一定会在我神智清晰
的时候,吞下一枚“记住你”的药丸,这样我醒来,就不会对着床边泪流满面的你,说出电视里老套的“你是谁”的对白。
这样的药丸有没有呢?我好想打个电话给多啦A梦。
02 忧伤和悲伤
不知道是不是在翻译的时候,都会把悲伤和忧伤这两个词,统一地翻译成sadness。
中文里永远有这样让人叹气的字眼。就像曾经的幸福和快乐。一定都是happy吗?
快乐的人就一定是幸福的人吗?
那忧伤的人和悲伤的人,哪一个比较可怜呢?
十二岁,你从河里捞起来的半透明的小鱼,你把它们放进一个大碗里,结果第二天它们都死掉了。妈妈把鱼倒进马桶的时候,你哭了。你是忧伤,还是悲伤呢?
十四岁,你开始注意到有一个头发黑黑的男孩子,他的声音在青春期里变得有一点好笑的沙哑。但是他跑步和投篮的时候,你依然会觉得他好帅。那天你看到他和一个女生一起回家,他买了一支冰棍给她吃。你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走了两条街,后来你发现自己迷路了。那个时候,你是忧伤的吗?
十七岁,你在一个孤单的下午走出校门,夕阳刚好在你面前缓慢地沉落下去,光芒在你身后拉出一条更加孤单的影子来。你低下头。那一瞬间,空旷的校园,是让你觉得忧伤,还是悲伤呢?
十九岁,告别了年少的日子。好像再往前跨出一个时间单位,你就不能再称呼自己叫做少年。你对着微微闪动着亮光的蜡烛,许下了什么心愿呢?如果那个心愿你已经从十六岁一直许到了十九岁都还没有实现,那么,在二十岁之前,还来得及吗?你听着时间的倒数,慢慢地红了眼眶。是悲伤的吧?
二十四岁,第一次过印象中记得的本命年。上一个本命年完全忘记了是什么样子。现在的你会在妈妈给你红内裤的时候哇哇大叫说我不要穿。却也会在没有人的时候,思考着到底是否应该去买一条呢。桌子上放着同学的结婚请帖,红色的卡纸金色的字,而你现在还是自己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喝茶一个人看着电视。你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03 夜自习
这样的夜晚会从初三开始。
第一天,你们都很兴奋,甚至在书包里悄悄放了零食和饮料。感觉在天黑下来的时候还在念书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当头顶上的白炽灯闪了闪之后就全部亮起,当你们看向窗外发现一片漆黑,只剩下校园里的一圈路灯亮出了光点。
你们觉得这样的感觉真是不错。
但是后来慢慢地,就消耗了时间和热情。
剩下疲倦的咖啡香味以及粉笔在黑板上摩擦出的噪音。试卷的油墨味道在空气里缓慢而沉甸甸地浮动着。你打开窗,过了一会儿又关了起来。外面的风还是太冷。
你放下手中的笔活动手腕。面前的历史试卷已经写满了整整一页。手中的水笔是昨天刚从校门口的小店里买的,而现在已经用掉了三分之一的墨水。小店昨天刚刚有了周杰伦的《依然范特西》。你站在海报前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就嘻嘻哈哈地走开了。
你抬起头看向窗外深不见底的夜色。香樟一棵连着一棵,把茂盛的树叶填满天空所有的罅隙。夜晚放肆地吞噬了光线和那
些永远不会消失的绿色。只剩下树梢间吹过的风声,远远地,锐利地,在校园的最深处响起来。沙沙沙。其实和教室里安静的书写的声音,并没有任何的区别。你抬起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发现手上是湿漉漉的水。你抽了下鼻子,把历史试卷翻
向新的一面。而路灯下那个高一体育部的男生,今天晚上没有来打球。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校园里出现了回声。树木被风吹动,树影在黑暗里一浪一浪地朝寝室的方向翻滚。你独自收拾好还没做完的习题和一本一本厚厚的参考书。你背好书包走出教学楼。从教室回寝室的路安静得吓人。路灯在很高的地方投下昏黄的光。前面走着两个女生,小声说着话。后面走着三个男生,脚下带着球。后来他们都走了回去,你慢慢地在这条两边长满了高大香樟的路上停下来。你抬起
头,路灯在那一瞬间闪了闪。你突然想起来,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三年。从初三开始,一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千个夜晚。而剩下的几十个夜晚,也将这样
过去。你抱紧手里的书,听到空旷的校园里响起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它们曾经出现过,也必定会在某一天消失。
被一千零九十五个夜晚吞噬的声响,在夜的最终回,沙沙地响起来。
⑶ 沉珂写的小说
c.k生前在复QQ空间写过一篇小说制,题目是《沉》。
《沉》小说里面的故事内容写的是C.K读的是湖南同升湖国际学校,一个贵族学校。其实不然。
既然《沉》是小说,那么内容一定有的是编造的,不是吗?
c.k曾经就读过的学校不是湖南同升湖国际学校。
不清楚是什么学校,反正不是同升湖。
有太多c.k的歌迷看了这篇小说都误会了。
文中的易珑静不是《雪雪这是写给你的歌》的雪雪。
这个误会实在太深了……
⑷ 谁知道这小说叫什么名字,男主叫蒋正楠,女主叫什么忘了,男主角的妹妹喜欢女主的前男友,为了妹妹男主...
许连臻问蒋正楠:“你怎么才肯放我走?”
蒋正楠站起了身,对着她,嘴角轻扯,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配合我演戏,直到叶英章死心。而你得到的好处,便是一笔足以让你生活无忧的钱款和你父亲在牢里的舒心日子。”冬日的光线打在他线条分明的脸上,明暗不一。
她低头,静默了半天。蒋正楠看到她微垂着羽睫,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自己的秀气的鼻尖上,仿佛定格了一般。蒋正楠放缓了声音,像似诱哄:“你只需帮我让叶英章死心,让他娶我妹妹为妻。”
她抱紧小白,静静地道:“好!”
第1章
有个纤瘦的身影清楚地映在干净通透的大片玻璃上,连臻怔了许久,这才发现是自己的倒影。
门口处传来了何燕然和李淑热情地声音:“欢迎光临。”
抬头,只见有个微卷短发的女孩子背了一个红色的名牌小包,脚踩着同品牌的蝴蝶结皮鞋,娉娉婷婷而来。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的很好看,白白的皮肤,光泽的脸,大大的杏眼。古文所说的“肌白若雪,眼若点漆”亦不过如此。
她挽起一个职业笑容,迎了上去:“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吗?”
那女孩子朝她灿烂一笑:“我自己看就可以了,谢谢。”她们店里的牌子属于一线和二线之间,往来购物的人多半是有钱人,所以向来高傲冷淡的居多。像这个小姐这样亲切的,倒是不常见。想来一定是书香门弟出来的孩子,所以教养极好。
在接下来的十数分钟里,那女孩子挑中了一件。连臻一直跟其他店员不同,并不会巧舌如簧地推荐,一般只静静地站在顾客身边,若有顾客喜欢的,便略加说明。比如那女孩子挑中的那件,她只浅笑着简单地说了句:“这是我们公司的首席设计师今年夏季的得意之作,她自己都十分满意。”
由于是那女孩子肤色白的缘故,将这款宝蓝的及膝裙穿的婀娜靓丽之极。这款衣服因为腰部设计的十分漂亮,在她手里卖出了不下十来条。但那女孩子从试衣间里出来,连臻还是觉得眼前一亮,因为还未有人可以将这裙子穿的像她这样的垂坠飘逸。网
@
耳边又传来同事们“欢迎光临”的声音,似有人朝她们的方向而来。她边弯着身帮那女子整理不规格的裙子下摆,边含笑着说了一句:“小姐,你穿了很好看。这衣服很适合你。”
只见那女子拉着裙摆,婷婷地向后一转,朝来人道:“好看吗?”声音极柔腻,含着诱人的鼻音,连臻听着都觉得心里痒痒,似有只柔软的小手在心里头挠啊挠的。
因低头的缘故,她只瞧见有两双男士的鞋子。一双是崭亮的黑色皮鞋,十分正式的鞋子。而另一双则是咖啡色休闲款的皮鞋。有个低沉的声音带着几丝轻笑,似远又似近地传来:“这个问题,想来不是问我的?英章,是不是?”
大约是弯身太久了,她只觉得太阳穴旁的血管在突突的跳,就像有谁拿了针不停在戳着那两条青筋,全身的血液尽涌往那一处,仿佛随时会涨爆而出。
那英章似怔了怔,隔了几秒才开的口道:“嗯---很好看。”只轻描淡吐的几个字,连臻只觉得天一下子变黑了,眼前的一切似乎都看不清了。
地上铺着错落有致的地板,铮亮铮亮的。因公司规定了员工每一个小时要拖一次地板的条款,所以那女孩子进来前她才拖抹干净。一点灰尘也没有,干净极了,淡淡地映着那三人的轮廓。也仅仅是轮廓,其他什么也没有----
她盯的久了,地板好像变成了无数无数的木板块,密密麻麻地朝她直直逼来。
世界早已经失声了,她耳边只有一干“嗡嗡”之声。似乎一辈子那般久远了,那女子清清脆脆的声音地悠悠地传来,可听在她耳中却像在做梦一般,茫茫然然都凝成了一片:“谢谢,请帮我包起来吧。”
她慢慢地直起麻木的身子,机械式地接过那女子递来的衣服,极缓极缓地绽放出一朵微笑,抬头:“好的,小姐,请稍后。”
她缓缓的转过已经如铁般僵硬的脖子,眼角的余光不意外地瞧见他的身体似乎轻轻一震。而她,与他擦肩,转身而去。
想不到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与他再见面了。叶英章,看来你过得很不错。
一推开店门,雨丝细密,迎着秋末凉风而至。工作服早已经换下了,连臻拢了拢身上的薄外套,仰首凝望了一下黑漆漆地天空。雨丝如帘,不停坠下,飘忽地打在她的脸上,不疼,却带了点点的寒意。她木然地低头,往公交车站台走去。
因是加班,她在店里早吃过了工作餐,所以也就不用再转农贸菜场去买菜了。也或许因为这个缘故,她向来喜欢加班,除了可以多拿一笔加班费,还可以省去一顿饭钱。这个城市消费太高了,她一个小店员,就两千多元的收入,扣除房租600元,每天的伙食大约15-20元,一个月下来也有500左右了。水电煤气,再省也要半百。马上又要一笔暖气费用了----唉,再加上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消费,她一个月下来几乎攒不下什么钱。
第一个月的时候,从工资里还扣除两套工作服的钱。为此她吃了整整一个月的方便面。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套,很廉价的地摊货。以前---以前,她虽然也穿着普通,喜欢T恤牛仔,清爽的小裙子,但那种面料和做工,绝对是舒舒服服,一丝不苟的。。
那个时候父亲随手放在她房间里的钱,都够抵她现在一年的工资了。她什么时候过过这种日子啊。母亲虽然去世的早,可她却一直被父亲捧在手心里头,如珠如宝地含着长大的。从来不知道苦字是怎么写的。
她猛然摇了一下头,以前----还去想以前干什么?以前的世界早已经天翻地覆了,早没有了----她对自己说过要忘记的。
车窗上挂着雨滴,就着灰尘,时不时地沿着玻璃晃晃荡荡地滚落下来。大约是太偏僻的关系,此时车上空无一人,挂着拉手随着车子的颠簸,一路发着“叮铃咣啷”单调之声。最后,公交车发出了“呲”一声长长的刹车声,猛地停住了。
她起身,下车。雨似乎越下越大了,密密麻麻地从黑洞洞的天空里坠落着。她叹了口气,离她的租房还有好长一段路呢。走回去,肯定淋得湿透。她将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头上,开始跑起来。
到了楼下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外头已经湿透了,不知道晾一天会不会晾干。人倒还好,因奔跑,全身都热起来了,应该不会感冒的。她不由地露出一个苦笑,现在的她连个小病也生不起啊,生了病除了要买药,还要请假,一请假窝在家里还要多两顿饭呢。
还好刚刚跑的快!以往高中里测试长跑成绩,她都没有跑过这么快呢。说起来还得感谢她的高中体育老师。还记得那个老师姓费,因刚毕业,才分配过来,他们这群不大不小都喊他叫小费老师,后来喊着喊着就变成了小费。
那小费老师也不介意。但是他唯一会介意的便是他们学生的成绩,谁要是拖了他们班的后退,他可不轻饶,每天一早的早操课,都会在操场上大吼:“XXX,你没有吃饭啊,给我跑快点!”
他的隔空传音之术可厉害了,只要一喊,保管整个高中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她的长跑最烂了,又怕被他吼,所以每每都是拼了命的跑。大概就是这么给逼出来的。那个时候她每次上体育课都在祈祷小费老师生病,唉,后来要不是当时在高中打下了底子,她的身子怎么能熬过那段时间呢----
爬到了楼顶,推开小铁门,房屋里头的陈设入了眼中。虽然小,虽然简陋,但却是她现在的窝。
她把外套洗好,拧到滴不出水后,又用干毛巾裹着再拧了几次。最后,将衣服挂在自己拉的绳子上。又去拧了抹布,将麻雀大的空间擦的窗明几净,纤尘不染。水有点冰凉,扑在脸上依稀已经有冬天的气息了。
最后,在转不过身的卫生间里洗了个热水澡,将自己弄得干干净净。就算再穷,租房子的时候再拮据,但是她还是咬牙租下了这件带卫生间的小屋子。她什么都可以忍,可是忍受不了去公共浴室□裸地跟别人一起洗澡。
等她最后躺进柔软被窝的时候,手表已经显示23点45分了。手表是白色的,陶瓷的表链,灯光下隐隐泛着莹润的光泽。这表是当年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父亲送的,是她现在身边最值钱的东西了。
李淑现在跟她比较熟了,说话也就随便了,前几天还问她:“连臻,你这个范思哲是夜市哪个摊位买的啊?我看着觉得做工不错,仿的很像,接近A货水准。”她心微微一抽,却还是擒着淡淡地笑,道:“我很早以前在M市买的。”李淑“哦”了一声,也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二十岁生日的时候,真真是懵懂岁月,如诗年华。每天醒来,红日满窗,小白趴在她身边,呼呼地对她喷气。罗阿姨总是会在她醒后才来敲门,喊她下去吃早餐。然后,她会汲着拖鞋,披头散发地抱着小白,噼啪噼啪地下楼。餐桌上总是摆着一杯鲜牛奶,两个荷包蛋,她坐下的时候,犹自散发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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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女王养成记 职场篇 第2篇
当清晨第一缕晨光洒落在南圳这座城市,金灵已经起身前往地王大厦,在公交车上,慢慢地看着城市的苏醒。
夜晚霓虹灯下的城市,此刻在初醒的阳光下,闪耀着栩栩的光辉,由近及远,高楼大厦如山一样层岚叠嶂。置身在这城市丛林,会让你分不清东南西北。金灵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对眼前的一切充满了好奇与向往。在那云天衔接的地方,远山渐渐露出清晰的轮廓。路边挺拔的椰子树迎着海风,舒展着身躯,紫金花悄悄的绽开了笑颜,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金灵都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
天空越发的显露着蓝色,云就如那镶嵌的宝石,随着风任性的改变着身影,车窗外的世界,是繁华如花园一样的地方。金灵曾经无数次想象这个城市会有多美,置身其中,才发现原来可以比想象还美。阳光透过玻璃,照在金灵的脸上,暖暖的,毛孔仿佛在呼吸,透着青春与活力。只是一会就觉得有些热辣,车厢慢慢的开始变的拥挤。隔着玻璃都能听见,外面的喧嚣。红绿灯前聚集了上班的人潮,人潮、车流就像赶趟一样,似乎一刻都没停歇。喇叭里传来“地王大厦站到了”的声音,才将金灵从陶醉中唤醒。
才下车,就感觉一股热烘烘的气浪扑面而来。抬起头,海洋色的地王大厦仿佛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顶。看的头有些晕乎乎的感觉。
放眼望去,是一个开阔的广场。广场的四周有一排排花坛,绿色夹杂着斑斑点点红的紫的颜色。喷泉随着音乐节拍,在跳跃着,在阳光下,快乐的像个小孩。
广场的台阶上,有形色匆匆,夹着公文包的白领、拎着名牌包包打扮入时的都市丽人,踏着10CM的高跟鞋飞快走过台阶。
抬起头,海洋色的地王大厦仿佛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顶。看的头有些晕乎乎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高楼,金灵的心里突然有股莫名的失落。校园里和阿枫一起憧憬未来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闭着眼感受那“许愿的高楼”。思绪正沉浸其中。
“小姑娘……行行好,给点吧。”一声沙哑的叫喊声把金灵飘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生活中。回头一看,身后一个衣衫破旧的,皮肤黝黑,头发蓬着,但是并脏污的乞丐。手里拿了一只装了10块、20块的碗,不停地对着金灵点着头,原来是遇到了乞丐。
金灵摸出随身的硬币,乞丐瘦弱的手接过硬币,轻轻的说了声谢谢,然后毫不迟疑向远处赶去。看了一眼乞丐远去的背影,“这就是南圳吗?”眼前仿佛出现了两个世界,一个是衣着光鲜的白领,一个衣衫破旧挣扎在生存线犹如难民。
不知道为什么,金灵的心突然觉得有些压抑,广场那犹如花园般的景色,已经无心再欣赏。走进玻璃门,一辆劳斯莱斯在金色的阳光中行驶而来,停在地王大厦的门口。白衬衣的司机走下车,手握着后排左侧车门,正准备开门,中年男已经抢先一步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一身考究的西服。英气逼人的眼神正盯着玻璃门发呆。紧接着中年男大步的穿过玻璃门,背后司机手举着公文包,在玻璃门外叫喊着
一进入玻璃门,远远的就看见刚才那熟悉的身影已经进了电梯,随着电梯冉冉上升。
中年男一脸失落的进入另一电梯,手停在按键前,迟疑了片刻后,最终无力的按下了“27”。走出电梯,眼前熟悉的环境,却让人有些意懒。前台女孩看见中年男进来,起身问候,中年男却像丢了魂一般无动于衷,平时谦和有礼的模样,此刻是一脸的冷漠茫然。
坐在办公椅上盯着窗外蓝蓝的天空发呆,“哥哥!玲玲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眼前一幅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身影在对自己说。或许是因为今天那熟悉的身影,中年男起身从背后的文件柜里拿出了一副有些模糊照片的相框。照片的颜色有些泛黄,似乎是很久前的照片了。相框有些陈旧,但却一尘不染。照片上的女孩笑的很灿烂,中年男有些笨拙的轻轻的抚摸着照片,仿佛在抚着岁月、摸着记忆、触碰着一张真实的脸。
直到秘书进门,一眼瞥见了中年男正盯着照片发呆,眼神既深邃又忧郁,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中年男似乎没有发觉有人靠近,依然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里。“刚才的那个身影又是谁?为何是这么的相像。”在心里的一隅,照片上的身影同刚刚的身影慢慢的重合在一起,好像是一个人。中年男再也待不住了,急忙跟秘书交代了几句,走出公司,漫不经心的步入电梯。
电梯里,挤满了人。气氛有些压抑,每个人都沉默的注视着正在跳跃的红色数字。每到一层,都有人往外挤出去。挪出了一些空间,电梯里渐渐松散了一些,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也更隔开了一些,大家不自觉的分散到了电梯四角。到最后只有金灵一人还等在电梯里面。最终数字停到了 101层,电梯门打开,金灵一脸期待的冲了出去。
楼顶的玻璃窗前,金灵俯视着整个城市街景,远处的高楼,就像一片片丛林。来自繁忙街道的声音变小了,地下疾驰的汽车和人变的更小了,一切都变慢了。向南眺望可以看见一条河,像一条绿丝带一样盘桓在城市边缘。城市的美景尽收眼底,只是金灵却无心欣赏。
第一次听到地王大厦的传说,金灵就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有一天能去楼顶许愿,希望自己跟阿枫能一生一世永远在一起。只是还没来得及许愿,一切就都变了。”现在身处在这传说的楼顶,许愿的感觉却又不是那么迫切,昨晚那侵入骨髓的噩梦,让金灵在这楼顶既无助又有些希冀。
金灵紧靠着护栏,闭上眼睛,极为虔诚的在心里说着:“过去的已经永远的成为了过去,我要在这里,在这座美丽的城市站住脚,我一定要追寻我的梦想!”说完,又轻轻的在结尾补上一句“阿枫——你也要幸福!我一定会忘记你!”
电梯里,中年男面前的红色数字正在规律的跳跃着,离顶楼越来越近。眼神迷茫,“哥哥!你会想玲玲吗?”,“玲玲舍不得你走!你能不能留下陪玲玲啊!”往事纷至沓来,有些记忆是永远都无法淡忘的,原本以为自己出来赚钱,就可以帮妹妹治好病,只是没想到,自己钱赚到了,妹妹却永远没了。那次在妹妹的哀求声中,年少他狠心的头也不回的离开家门,那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妹妹。那分别的场景一次又一次的在心里煎熬着中年男的灵魂。
曾经中年男第一次听到这个传说,仿佛是抓住一只救命稻草,从最初的希望,到越来越多的无助,再到后来已经成为习惯。日复一日的许愿祈求,只为了能再见妹妹一面。似乎心里的遗憾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宣泄。每天不如此,就会寝食难安。
电梯停在了101层,中年男如往常一样走出电梯,脚步惯性的向护栏迈去。迎面一股热风吹了过来,吹的眼睛有些涩涩的。忍不住用手轻轻揉了揉,移开手玻璃门前那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背影是那么熟悉,中年男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玲玲——玲玲是你吗?”
此刻,金灵正沉浸在虔诚的许愿里,突然耳边突然传来“玲玲”,这个称呼只有自己最亲密的人才会这么喊,金灵突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转过身,脸上尽是泪痕。泪水哗啦啦的流成了线。只是眼前竟是一个陌生人,金灵愣住了。
随着女孩转过身来,中年男吃惊的张大着嘴,这是“妹妹”吗?怎么会这么像,还记得妹妹最后挽留自己,那哭泣的神情,跟眼前的女孩一般无二。
当中年男喊着“妹妹”,金灵终于羞怯的问道:“你认识我吗?”,中年男靠近了一些,然后止住了脚步。紧紧的盯着金灵,仿佛要把金灵看穿一样,眼神深邃的看了又看,跟妹妹的确有几分相像,但却不是妹妹,中年男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又有些满足。
金灵见这人不说话,也就不再理会。转过身,两手扶着护栏,继续盯着远处,从侧脸还能清晰的看见,眼泪还在继续流淌。
中年男默默的站在身后,看着这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背影。心里有种想上去紧紧抱在怀里的冲动,回想女孩刚才泪眼婆娑,心里顿时有些明朗了,不管是工作还是感情,总会有脆弱、失意的时候。中年男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安慰下对方,况且这个女孩就像妹妹一样,一样那么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的想怜惜。
“人生总会有一些无法圆满的遗憾,亲情如此,爱情亦是如此,只是我们还是依然要坚强的面对接下来的人生。哪怕这段感情,让你刻骨铭心,痛彻心扉,也一样。我们依然还是要去过自己的生活,人生本就是一场历练,一场修心。如若是因为工作不如意,大可换个工作,在这如此美丽的城市,处处都是机会!”说完,中年男有觉得太突兀。
停顿了片刻,“能告诉我,你在楼顶做什么吗?”中年男刚才一眼就看到女孩似乎是在祈求。
金灵止住眼泪,转过身,看着这莫名其妙,却又不让人讨厌的中年男,刚才自己泪眼朦胧并没仔细看过眼前的人,现在才发现中年男竟有一张器宇轩昂,棱角分明的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摄人的气魄。不知道为什么,既觉得陌生,又觉得亲切。“你听说过在楼顶许愿,就能梦想成真吗?”,中年男一脸的不可思议,竟有人同自己一样,相信这虚无缥缈的传说。
“那只是传说而已!你也信?”中年男故意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
“是吗?只是传说吗?但我相信,我相信我一定会梦想成真!”金灵的眼里尽是坚定的神色。
这个神情就是妹妹的神态。中年男在心里说道:“我也相信!我曾无数次的许愿,希望能再见到妹妹!眼前的人,是否就是老天的答案!”心里的话语说的很轻很轻。
金灵好像听见了“答案”两个字。急忙问道:“什么答案?”中年男再次吃惊的看着金灵,心想她怎么会听到我心里的声音。
“没什么!”
“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啊?”
“你是这栋楼里上班的吗?”中年男急切的连连发问。
金灵突然开始警惕起来,往后退了一步。中年男看在眼里,说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金灵此刻正在心里偷偷的打量着中年男,两个人僵持在当场。金灵突然发现中年男深邃的眼眸里多了一丝沉稳的温柔,既沉稳又淡定、看起来很成熟。金灵若有所思的想,“嗯!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啊!
中年男见金灵似乎不愿意开口,“你可以相信一个乞丐!可以毫不犹豫的施舍给一个乞丐,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难道我脸上写着‘坏人’两个字?”中年男摇了摇头,语气更缓和了一些。
“他的确是一个乞丐啊!这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金灵说道。
“只是我觉得他并不像一般的乞丐!”金灵继续说道。
“不像一般的乞丐?”中年男挑了跳眉毛问道。
“是的!的确不像一般的乞丐,先不说外表,几乎我们见过的乞丐都很类似,不是脏,就是残缺老弱。很难有像他这样的,他虽然衣着破旧,头发杂乱,皮肤黝黑。但是却一点都不脏。反而给人干净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上班的,只是他的上班职位是乞丐,你说这是不是不一般?”
“就这样吗?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还相信他是一个真实的乞丐!或许他只是个骗子而已!”中年男淡淡的说道。
“不!我那本身就不是施舍!其实我是在为价值买单!”
“价值?什么价值?一个乞丐又能提供什么价值?”中年男对眼前的女孩越来越有兴致。
“或许你没有发现。今天我第一次站在广场上,这个乞丐就闯入了我视线。我发现他乞讨是挑着人来的,不是什么人都会上去乞讨的!”
“我发现他会刻意的挑选!这令我很诧异!”
“刻意挑选?难道他不想要更多的钱吗?”中男问道。
“据我观察就是如此!比如!当时在广场上有很多正准备上班的人。我看见在广场的方凳上坐着一对情侣,旁边不远处的有一高级白领,拧着包包正往大楼里走。几乎同一时间,有一个从超市里拧着饮料的女孩也往大楼里走去。但是你想不到的是,乞丐竟然毫不犹豫的放弃前面两个目标,竟然快速的追上了从超市出来的女孩!你能想象的出为什么会独独找一个女孩乞讨?”
“因为他觉得女孩一个人好骗吧!”
“你说的对,也不完全对”金灵眼波流转,继续往下说,“因为那对情侣,在吃东西,不方便掏钱;而那个男的是高级白领,身上可能没有零钱;只有女孩是从超市出来的,想必身上应该会有零钱!”
“这只是你自己的猜测而已,一个乞丐如果有这样的智商,那就不用做乞丐了!”
中年男轻笑了一下,似乎在等着金灵继续继续往下说。
“我当初也怀疑自己的判断,所以我就多观察了他一会,我发现他不像其他的乞丐,他目标很明确,他只找这三种人:一种是年轻先生,再一种是情侣,第三种就是独自一人的女孩。而且他选择在地王大厦这个白领聚集地工作,而不是天桥上,马路边。”金灵振振有词的继续往下说,
“年轻先生?情侣?独自的女孩?这些又有什么区别呢?”中年男简直要不可思议了。
“你想想看啊!年轻先生一般都会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手上总归会有点钱的。这个讨到的几率就会高很多,比那些年纪长一些的中年人更容易讨到。”
“还有,我还发现,如果是情侣,这个乞丐会特别的只对男士的一方乞讨。好像没见他对女方乞讨!”
“还有,独自一人的女孩,往往比较害怕被纠缠,乞丐也容易讨到。”金灵一口气解释了三种现象。
“所以我才感觉肯定不是一般的乞丐。他能懂得分析什么是精准目标,什么是机会,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乞丐!还有一点就是,我发现他并不喜欢纠缠,如果别人不给,他会掉头就走,哈哈!”
“说了或许你也不相信,我感觉他像是一个营销总监。乞讨只是他谋生的手段,或许他会有那种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我感觉他做这些似乎很熟练,你不觉得他给我上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营销课吗?所以我才说我是在为价值买单。”金灵一口气说出了心里的分析。轻吐出一口气,看着中年男。
“看不出来,你这个丫头不仅观察仔细,还这么有想法。一个乞丐都被你说成市场营销总监了,连swot法则都运用出来了。”中年男极为惊叹,因为这乞丐他认识。眼前的女孩真让人刮目相看。
“你是在这栋楼哪家公司上班?”中年男急切的问道。
金灵摇了摇头:“我大学刚毕业,昨天才刚到南圳,这是我第一次到地王大厦,其实我主要的就是来还一个心愿。”
“那现在心愿了咯!接下来你准备干嘛?难道不准备找一份工作吗?”中年男意味深长的说道。
“当然!我来南圳目的就是要找一份有意义的工作!我不在乎吃不吃苦!我只在乎能不能让我实现梦想!能不能学到更多的技巧和职业素养!”
“你学什么专业的?有简历吗?”中年男微笑着问道。
“我是学设计的,可是,简历我没带在身上……”金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对设计的理解是什么?也可以说你对设计这一行有什么领悟没有?”中年男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觉得设计就是要从心出发,对这个世界美的感觉,同时又要将这种美抽象、剥离出来,将其完美的呈现出来。真正的设计应该是灵魂的杰作,而不是为了商业的作秀,更不是为了满足所谓的快餐文化!作为一个设计者,更重要的是要坚持正确的理念和追求完美的激情!”
西服男上下打量一下金灵,中年男甚至有种错觉,眼前的女孩有种超越年龄的执着。曾经自己公司招聘的一些年轻大学生,显的过于懦弱,胆怯。既没有坚持梦想的执着,又缺少正确的理念。而眼前这个丫头,话语中透着自信和聪慧,很像20年前刚来南圳的自己,有梦想有勇气,更重要的是,她像极了妹妹。他仿佛可以看到未来的她会象破茧而出的蝴蝶展翅飞翔。
“我的公司刚好要招设计师,你可愿意来尝试一下!但是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无法胜任,我会毫不留情的开除!”中年男感觉出女孩的执拗,故意将“开除”咬的很重。
“行!我想我一定可以胜任!你就等着瞧吧!”金灵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心想“就这么找到工作了吗?老天爷也太眷顾我了吧!”
中年男掏出一张名片给金灵:“明天早上9点按这个地址来公司报道,开始上班,你被我录取了。”说完正准备转身离去,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
“你怎么不问问工资待遇?”
“如果我有能力!公司自然不会亏待我!如果我无法胜任!也不用谈待遇了!”金灵很坚定的说道。
“哈哈!你很有趣!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刚才分析的很对,这个乞丐我认识的,他曾经的确是一个总监,不,不仅仅是一个总监,他曾经是这栋楼里一个公司的CEO。”
听到这里,金灵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中年男,希望能听到下文。
“好吧!我给你讲讲吧!”中年男看在眼里,心里眼前的女孩跟妹妹慢慢的重叠在一起。妹妹曾经听自己讲故事就是这个眼神。
“那时候,这栋楼里,跟我一样的公司开了两家,而乞丐当时开的就是另一家,哈哈!当然,他当时并不是一个乞丐,他公司的业绩一直排在我公司前面。当然,在业界,大家都很看好他!”中年男顿了顿,眼里有些迷蒙,仿佛记忆已经回到过去。
“后来有一天他的公司突然就关门了,我们都很意外,据知情人讲,他迷恋上了赌博,几次就输的倾家荡产,还欠下了高利贷,老婆也带着小孩走了。想象不到吧!听说他当年来南圳的时候,还身无分文,后来竟然还开了一家公司!”
“这就是真实的南圳!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打消你的梦想,我只是想告诉你,在南圳这个地方,什么都有可能,这里充满希望,也充满失望。”
“每一天,都有无数人怀着梦想涌入这个遍地是黄金的城市,每一天,也有无数的人流着眼泪离开这个生硬冷漠的地方。”
“身份和生存随时可能存在着逆转,光鲜的外表下,往往怀揣了一颗不安的心。”得到的怕失去,没有的又在梦想这得到。无处不显现着丛林法则。让人随时都不敢掉以轻心。”中年男盯着眼前的女孩,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曾经想过,要是妹妹,他不会让她知道这残忍的丛林法则,他会让她在自己的羽翼下呵护一辈子。
只是眼前的女孩,或许真相,才不会让她在未来的日子受到伤害,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跟妹妹的如此相像的女孩,他心里多了一丝怜惜之情。
“别忘了,明天来报道!不许迟到!”中年男说完,头也不回的消失在电梯里。
“天啊!这就找到工作了么?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金灵张大了嘴巴,中年男离开了好一会,金灵才回过神来。
楼顶只剩下金灵一个人,畅快的风,让金灵想对着远方大声的吼。远处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阳光的下,远处的景色闪着栩栩的光辉。
“这真是个很棒的地方,传说中许愿高楼竟是这么灵验!”金灵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南圳的每时每刻都会有奇迹发生,这是一个好的开始,那我就好好把握这个幸运的时机,绝不错过任何机会!未来的南圳,一定会有我的广阔天地!”
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的身上,此时的金灵心中充满理想和信念的阳光。
在心里大喊着:“你们知道吗?我找到工作了!阿枫!你知道吗?传说的许愿大楼竟是真的!只可惜你不会相信,曾经我以为,有你的地方就是我全部的幸福!只是我现在终于明白,幸福只能靠自己争取!阿枫!我一定要忘了你!我一定会忘了你!南圳!我一定要重新开始!”闭着的眼睛,再次睁开,楼顶,远处被笼罩一片色彩的泡泡里。
中年男回到办公室,脸上洋溢了一脸的兴奋。当秘书被叫到办公室的时候,秘书都觉得很吃惊,平时一脸严肃的徐总竟也有像孩子一样微笑的一面。dfa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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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医生在做完急诊后已是午夜,正准备回家。走到电梯门口,见一女护士,便一同乘电梯下楼,可电梯到了一楼还不停,一直向下。到了B3时,门开了,电梯门开了,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他们眼前,低着头说要搭电梯。医生见状急忙关上电梯门,护士奇怪地问:“为什么不让她上来。”医生说:“B3是我们医院的停尸房,医院给每个尸体的右手都绑了一根红丝带,她的右手,他的右手有一根红丝带……”护士听了,渐渐伸出右手,阴笑一声说:“是不是……这样的一根红绳啊?
2、你吗?
朋友是从菲律宾到加拿大留学,在加拿大念书的时候,和母亲共住一间小房子. 朋友的书桌摆放在房间的角落,旁边有一扇窗.朋友是个十分用功的人,但搬进房子后不久,每当他坐在书桌前专心念书时,便感觉到一直有东西轻轻的敲著他的颈子.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便不太在意,但久而久之,这种感觉便一直存在,只要他一坐在书桌前,就不停的感觉到有东西轻触他的颈子,然而只要一离开书桌,这种感觉便消失无踪.於是他便将这个情形告诉他母亲,他母亲就找了个算命师询问算命师告诉他,有许多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可以被照像机所捕捉,於是就叫他下次再有这种感觉时马上拍张照片,说不定可以解开谜底.朋友半信半疑,回到家后便坐回桌前念书,不一会又感觉到有东西轻轻敲著他的脖子,他的母亲马上替他拍了张照 片, 赶紧送去照相馆冲洗.拿到照片时,两人皆吓得脸色发白,照片上在朋友身旁的,是一双悬在空中的脚,原来朋友一直感觉到的,便是上吊自杀的那个人悬在空中的脚,因在空中摆荡而不停的轻触他的颈...
有mopper说这个故事不可怕,但是小猫第一次看的时候吓了几晚上没睡觉,所以也列上。
3、红衣服
这个故事是猫扑鬼话里的一个朋友贡献的,讲述自己学校宿舍的故事:
我们学校是个外语学校,有一些时间夜里经常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深夜上门推销,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逃过楼下检查的.天天夜里都来,一间间房间的敲,如果有人开门就问;'要不要红衣服/'由于女生被吵后非常生气,都大叫着不要,一连几个晚上都这样.有一个晚上,那个女子又来了.咚!咚!这时门开了,从里面冲出一个女生对她大吼;"什么红色的衣服?我全要了.多少钱?"
那女子笑了笑,转身走了,也没给她红色的衣服,那晚上大家都睡得很好,没有人再来敲门了.第二天,宿舍里的人全都起来了,只有那个冲红衣女子大吼的女生还没有起床,她的同学把她的被子掀开,她,她浑身都是红色的,她上身的皮已经被剥开了.血流得潢身,看起来就像是穿了一件红衣服.
4、女厕所的手纸
这个也是女生宿舍的故事,
一个女生晚上去上厕所.因为夜太深了,她一个人去上厕所,心里非常的害怕.可是因为晚上吃了什么东西,肚子十分不好受,又不能硬撑,只好心惊胆战地去.
厕所是在刚有学校就有了的旧厕所,女生刚蹲下没多久,在她身后有一双苍白的手伸了过来.她吓了一大跳,只见那只手上有两张纸,一张白一张黄.一个可怕的声音说到:"选一张,白的还是黄的"女生很害怕,问到"你是谁?""白的还是黄的""为什么要选""选一张吧."女生没办法,只好来了一张白的.声音笑到:"白的三天黄的七天.便消失了."女生打开门,可是门外什么也没有啊.她吓坏了/忙回到宿舍,告诉朋友们这件事,朋友笑她太紧张了,神经出了毛病了.她坚持说自己当时很清醒的.大家讨论了一回,结果是不会有事的.
可是过了三天,这个女生莫名地就死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她的死因上写着死因不明
只有她的同学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此以后没有敢晚上一个人上厕所了.
5、太平间里的镜子
有一所医学院,为了教育出有素质的学生.规定每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时,让一个学生单独在太平间里呆上一个晚上.虽然这种考试看上去不太人道,可是校方却一直坚持了下来.
这一回,轮到了一向自称胆子很大的阿美了,阿美在学校里一向以胆大包天自居,而且是猫扑等许多论坛的鬼故事写手,以吓死网友为乐.她早就说过不把这种考试当回事了,可是,当校方宣布今天轮到她时,她还是惊出了一头冷汗.必竟是一个人独自在漆黑的太平间一个晚上啊.还不准点灯....
晚上,阿美被带到了太平间里,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屋子里一下子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阿美缩在了屋子的一角,当她想到四周全部都是死人时,她的头皮顿时一阵阵发麻...过了一会儿,月光照了进来,借着月光,阿美发现太平间的墙上居然有一面镜子.于是,她便对着镜子开始唱起歌来.她一直唱啊唱啊,直唱到了天亮...
第二天,肿着嗓子的阿美被带了出来,她得意洋洋地对大家说没什么也不起的,对自己来说只是一件小事罢了.大家都很佩服她,这时,有一个同学问她嗓子怎么肿了?她说自己在太平间里对着镜子唱了一夜的歌,今天早上才不唱的.这时,大家的脸色变了,阿美还不解其意...停了半天,有一个同学脸色惨白地告诉她___
太平间里根本没有镜子啊!!!!
6、蜡烛
他跟她是青梅竹马,以为能携手看夕阳。
35岁上,她得了肺癌。拿着诊断书,哭了笑,笑了哭。不抽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何以得了肺癌?
她来到他办公室,却看到他桌上一袋自己素日最爱吃的干果,旁边,放着个药瓶子,说明触目惊心。她流下泪来,红色。
三日后,她哭着为他点燃生日蜡烛,他不在。
她点燃了34根长蜡烛,一根短蜡烛,低笑道:你真是瘦了,都不够做35根蜡烛的。
这个故事吓到小猫了。先看一遍,觉得什么都没说,再看,看懂了,背后一阵寒意. 有点难懂,大家看懂了么?
7、死也不让你死
死也不让你死在北京有一对高中男女同学,他们很要好,学习也很不错,在学习生活上都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后来男孩子上到南京的一所大学,女孩子在北京的一所大学。他们互相联系并确立的恋爱关系。他们约好等大学毕业后双双回到美丽的家乡工作结婚生子。
但是时间太能改变一个人了,北京的女孩子经受不了诱惑,为了能够留在北京。她结识了一个比自己大好多的老板,并决定就这样留在北京,做北京人。男朋友知道后。一路悲伤到北京约女孩谈心。但是女孩很绝情。要和男孩子分手,恩断义绝。男孩子一时气愤冲动。拿起水果刀就割自己的手腕。女孩子不但没有阻拦,甚至都没有叫救护车并且看着男孩流尽了血,在抽搐和绝望中死去。直到死,他都死死的盯着女孩,盼他回去。
不久以后女孩怀孕了,生了一个小男孩。可是还是老实闹得厉害。女孩子没有办法。决定把孩子送给自己的妈妈带着。说来很奇怪,她一做这个决定,孩子就不闹了。
回到家乡的感觉很好,可惜是在夜里,车的终点站离家还有一段距离。她就抱着孩子往家走。突然她看到孩子死死的盯着她在咀嚼什么东西。翻看衣服一看,孩子在啃自己的手,手已经被啃的稀巴烂。女孩吓坏了。一个趔趄就做地上。孩子上来就咬住他的颈动脉,死死的盯着她。那种熟悉的眼神。
孩子啃断她的动脉咿呀的说。死也不让你死在北京!……
8、没人和我抢了
有一个男生晚上要坐公车回家,可是因为他到站牌等的时候太晚了,他也不确定到底还有没有车....又不想走路.因为他家很远很偏僻,所以只好等着有没有末班车....等啊等啊 .... 他正觉得应该没有车的时候,忽然看见远处有一辆公车出现了....他很兴奋的去拦车. 一上车他发现这末班很怪,照理说最后一班车人应该不多,因为路线偏远,但是这台车却坐满了...只有一个空位,而且车上静静静地没有半个人说话..... 他觉得有点诡异,可是仍然走向那个唯一的空位坐下来,那空位的旁边有个女的坐在那里 ,等他一坐下,那个女的就悄声对他说:"你不应该坐这班车的," 他觉得很希奇,那个女人继续说:"这班车,不是给活人坐的......" "你一上车,他们(比一比车上的人)就会抓你去当替死鬼的." 他很害怕,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结果那个女的对他说:"没关系,我可以帮你逃出去." 于是她就拖着他拉开窗户跳了下去,当他们跳的时候,他还听见"车"里的**喊大叫着" 竟然让他跑了"的声音..... 等他站稳时候,他发现他们站在一个荒凉的山坡,他松了一口气,连忙对那个女的道谢. 那个女的却露出了希奇的微笑:" "现在,没有人跟我抢了......."
9、梦中情人
宁最近总是梦见同一个梦,梦里一个男人对她说:"你来嘛,你来找我嘛,我等你....." 终于,宁忍不住了,于是问他,:"你是谁?我怎么才能找到你呢?"男人说:"明天中午12点在xx公园门口的站台上来找我,我这里有一颗痣."男人用手指着自己的下巴. 醒来,宁匆匆找到自己的好友并把一切告诉好友,好友答应陪同她一起前往.中午11点55分两人在约定的地方等,却不见男人来,天气炎热,宁对好友说:"太热了,我到对面买两支 雪糕,你在这里等我."说完宁过街去了. 就在这时,一辆车子冲了过来,一声惨叫......好友跑过来一看宁,已倒在血泊中.当打开车门预备把宁送到医院时,才发现这是一辆灵车,而车上的玻璃棺材中躺着个男人,男人的下巴有一颗痣.....好友恍然,看看自己的手表,现在的时间是12点整.再探探宁的呼吸 ,已经停止了.
⑺ 《最天使》杂志上有一篇小说叫《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全内容
是啊!很好看哦!是 洛可和唐薄荷之间的爱情哦!这本最天使是赠品呢!不过,我感兴趣的还是 夜的第7章
⑻ 求大神搜索一本都市言情这类的网络小说 大概是3年前左右看的一部挺火的小说
暖融融的灯光,为满室的旖旎增添着暧昧之色。
这是个美丽的女人。她的美丽是妖冶的。如一朵怒放中的罂粟花。
女人,未着寸缕。足以让男人热血沸腾的妙曼身姿,毫无保留的展示着。
她知道,他不喜欢矫情的女人!
女人的线条格外的柔和,肤色格外的洁白,光滑细嫩的肌肤闪动着白莹莹的光泽;尖尖的粉点微微的向上翘起,那丰盈顶上小巧浑圆的嫣红两点,犹如漫天白雪中的两朵怒放的红梅傲然屹立在暖融的灯光下。
男人半眯着眼,泰然自若的盯看着女人美好的身体。似乎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股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在蠢蠢欲动,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优雅的做了一个勾点动作,女人立刻如撒欢的猫儿一般,飞扑进男人的怀里……
三前天,女人还高傲得如白天鹅一般;而这三天内,却成了他肆.意.玩.弄的发.泄工具。男人幽深的眼眸中,透着不屑和傲慢。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为男人宽衣解带的方式很独特。
舌尖轻舔他的衬衣,在衣领上留下点点的暧昧唇印,配合着贝齿轻咬,男人衬衣上的纽扣,就那么被解开,露出精健的肌肉和性.感的锁骨。女人将鼻间埋进男人的脖颈间,深深的嗅着,享受着他浓郁的男性气息……
女人的唇,沿着男人的肌肉纹理,一路细碎的吻至男人的小腹。男人舒服的轻哼,就是对女人最好的嘉奖。女人的唇更加火热起来。
下一秒,男人一个强劲的翻身,将怀里的女人重重的按压在身下,并欺身而上。以快捷的速度,将女人的身体摆出了一个怪异的姿势,像个倒写着的‘M’。
“非凡……非凡……求求你……别……别用那个姿势……”
女人颤抖着声音哀求着。又像是一种欲拒还迎。
“哪个姿势?!像这样吗?”男人狂魅一笑,一个毫无前戏的挺进,让女人的哀求声化成哼哼吟吟。很好的演绎了‘痛并快乐着’的真谛。
手机铃声的突然响起,打断了这刚刚上演的唯美欢.爱。梁非凡面色一沉,动作微微一顿,毫不留恋的从女人身体里退了出来。
“嗯,讲!”
“老大,您老婆……哦,是嫂子大人正逃婚,您有何指示?”
“逃婚?!”男人幽深的眼眸透出凌厉光芒,脸色阴寒得能刮下一层冰霜。
似乎感觉这样的言语还不能完全表达全面,手机那头又补充道:“是跟一个男人一起逃的……”
男人唇角噙着一抹隐笑,安静却饱含鲜血与獠牙,带着浓郁的杀气,让人心头一悸。
“全部扣下!我马上到!”
十四年的日月星辰,十四年的风花雪月,足以让陋蛹蜕变成美丽的蝶儿。
只是这只美丽的蝶儿被束缚住了双手双腿,在后排车座上全力的挣扎着。
“暖暖,求求你,别再挣扎了!你会受伤的……”
正开着宝马车的,是个漂亮的阳光男孩,精美绝伦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有种脱俗的俊逸。男孩眉头紧皱,心疼不已的朝着后车座里被束缚的女孩哀求道。
“凌远,别闹了,我们回去吧……”即便是在挣扎,童安暖的口吻依旧温和。
“不行!我们不能回去!我决对不会让你嫁给梁非凡那个变-态-狂!”一提及‘梁非凡’三个字,安凌远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怒气。
“凌远,我们不能那么自私!我们不能丢下立行哥哥逃走……”
“我们自私?!他安立行就不自私了?!为了他总裁的位置,他连你都利用!”
“立行哥没有利用我,是我自愿的!”
“什么?童安暖你说什么?!你自愿嫁给一个变-态-狂?!”
“是的!凌远,你听我说:但凡立行哥有其它办法,他是不会拿我做交换的……”
“那他安立行为什么不选择不当那个总裁?!”
安凌远的质问,让童安暖一阵哑然。是啊,不当那个总裁,不也是一种选择么?!
突然间,一道强光刺来,“凌远小心,前面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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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童安暖跟安凌远的眼罩被取了下来,连同堵在口中的。她努力的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了目的地的环境。
这里是一间仓库。而带绑架他们来到此处的,是四个高大健硕的黑衣男子,带着黑色头套,看不到脸。
“你们是哪个道上混的?!连我都敢绑架?!知道不知道我是谁啊?!”安凌远嚣张的对着四个黑衣男子叫嚷着。
而四个黑衣男子却以‘沉默是金’作答了安凌远。
“刚出来混的吧?!我警告你们:我可是安立行的弟弟!你们敢动我一根指头,有你们好受的!”安凌远依旧不买账的大叫大嚷着。“要钱是不是?!我让我哥给你们开个支票,你们想填多少填多少!”
在本市,‘安立行’三个字,有着绝对的震撼力。
然……
“安立行?!不就是给凌容提鞋的跟班么?!别叫那么大声……”
仓库门口传来一个慵懒之极的声音。来者的步伐很稳健,却也悠闲。像漫步于丛林间的猎豹,以一种傲慢的姿态视察着自己的领地。
“你谁啊你?!敢对我哥不敬!!!你不想活了!!!”安凌远叫嚣道。
梁非凡扬了扬眉宇,在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散漫的悠声问道:“年青人,会唱《征服》么?!”
虽然梁非凡的声音平缓且低沉,却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
刚刚还一直嚷嚷个没停的安凌远,不由得被梁非凡这股气势所震静,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猛烈的摇了摇头。
安凌远是个诚实的孩子。之所以点头,表明自己的确会唱;又摇头,则表明了他的态度。
“应该是你唱给我听才对!本少爷就给你这个机会!”安凌远恢复了他的傲慢。一直以来,他都是温室里的花草,过着顺风顺水的少爷生活。
几乎是一瞬间;几乎只是一阵风,安凌远压根就没能看清楚梁非凡的动作。
梁非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安凌远的右手扣住朝墙壁上按去,紧随其后的,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刀,狠狠的朝他的手背砍去……
不像电影里描绘的那样,刀正好落在手指缝里,人却毫发无损!刀正好落在手指缝里没错,可也殃及了肌肉组织,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诡异的艳红色血液,汇聚成股,从白色的墙壁上一路流下,触目惊心。
“啊……”安凌远闷哼一声,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晕厥过去。他晕血,尤其是他自己的血。
一旁的童安暖也吓得够呛,捏紧着双拳,微微颤抖着身体。
梁非凡这才淡淡的朝着童安暖看来,一双蕴满情韵的桃花眼,带着稍稍戏谑的意味儿。
童安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男人很可怕!好像能看穿别人心思似的,在不经意间,就能直逼别人心底脆弱的一面。
童安暖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的使自己平静再平静,“这位先生,打狗还得看主人是不是?他是安立行的弟弟……希望您能给安立行个薄面。”
童安暖以一种低姿态的方式提醒着梁非凡。因为在本市‘安立行’这个名字,的确能够唬住绝大部分的黑道份子。但通过这个男人悠然自得的神情看来,似乎来者不善。
来者穿着烟灰色的休闲装,内敛却不黯然;时尚却不扎眼。
梁非凡的俊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在唇角隐过一线短暂的笑意,“童安暖,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你每脱一件衣服,就可以赦免安凌远的一根手指头。五根手指,你可以选择赦免哪一根!”
“……”童安暖着实震惊到无语。
然而,童安暖只用了三秒钟,就给了梁非凡答案,“我不脱,你剁吧!”
童安暖清楚得很:连同里面的小内衣,自己身上一共也就才三件衣服。即便自己脱~光~光了,也救不了安凌远的五根手指。
只不过是眼前这个男人玩弄自己的把戏而已。既然起不到什么作用,又为何要自取其辱呢!
童安暖表面上不卑不亢的傲气,在她因害怕而禁不住微微哆嗦起身体的那刻,越发的突显出可爱和柔美。
梁非凡只是淡淡的从上到下快速扫描过童安暖的身体,微微勾动了一下唇角,不显山不显水的回过头,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短刀在安凌远的运动服上擦拭去血迹。随后,轻轻扬起刀,在安凌远的右手上比划了两下……
“住手!”就在梁非凡有下一步动作之前,童安暖急促的叫停了他。刚刚的血腥场面,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个恶魔男人的嗜血和凶残。
“你要剁……就剁我的手吧……”童安暖鼓足勇气说道。
童安暖的社交活动很狭窄,所以她并不认识梁非凡。看着眼前这个笃定如磐石的男人,童安暖似乎已经感觉到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大哥安立行说过:无计可施时,缓兵之计则是上上计。也不知道自己这么用对不对?!童安暖忐忑不安的想到。这万一他真的剁了自己的手指……
童安暖时不时的朝着仓库的门口望去,她希望能有奇迹发生。她期待着大哥安立行能够找到这里……下意识的,童安暖将双手紧紧的蜷成拳。她不敢去看梁非凡。
梁非凡淡过一线浅笑,迈开稳健的步伐,朝着童安暖缓慢靠近。
“你……你要干什么?别……别过来……”
梁非凡的步步逼近,让童安暖感觉过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似乎感觉到自己四周的氧气都被他吸干净似的让人透不过气。童安暖能做的,只是一步步的后退……再后退。没几步,就抵在了仓库冰凉的墙壁上。
正当童安暖想择路而逃时,却被梁非凡用健硕高大的身体抵在了墙壁上。
“啊……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
童安暖惊声尖叫,拼命的挣扎起来,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越发的激起男人骨子里那股最原始的征服欲.望。
梁非凡的大手猛然将她纤细的腰身桎梏。那强而有力的劲道,让童安暖所有的挣扎显得那般的苍白和徒劳。她努力的想用双手撑开自己跟梁非凡的距离,可他那精健的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身体,实在不是童安暖能够撼动的。
就在童安暖的大喘着粗气,想再度挣扎时,梁非凡一条遒劲的大腿抵在了童安暖的双.腿.之间,硬生生的把她的两腿给撑了开来……
“你……你……你要干什么?”看到梁非凡那缓缓下移的手,童安暖惊恐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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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非凡的大手,从童安暖软若无骨的柳腰开始,一路滑行游.走,力道不轻不重,速度不缓不急。童安暖努力的想避开他的魔手。随着她身体的扭动跟挣扎,他反馈给她的,却是进一步的挤压和禁锢。童安暖感觉到自己肺部的气体全被这个暴戾的男人给挤压出来。
然,下一秒,童安暖整个人都僵硬了。
她的身体告诉她:那只魔手已经游~走进了她的雪纺连衣裙内,到达了她的小腹处。更恐怖的是,他的两根手指似乎已经触及到自己的……
“啊……快住手……快住手……你……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放开我……”
原本一直侧着头回避着跟梁非凡正面对视的童安暖,迅猛的回眸与梁非凡对视。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一张包裹着戏谑意味儿的俊脸。
除了大哥安立行,童安暖没有跟其他男人如此近距离过。梁非凡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儿所包裹的男性气息,逼迫着她的鼻间。童安暖觉到了不安,再次侧过头,回避他咄咄逼人的幽寒目光。那种目光,直逼童安暖懵懂少女的心湖。
“终于肯正眼看我了……你是在求我吗?刚刚豪迈的巾帼气概呢?”梁非凡的声音,嘶哑而沉稳。如酝酿多年的美酒,让人沉醉而回味。只不过他好听的声音,却染上了浓烈的邪魅。
“我警告你别乱来啊……我大哥安立行马上就来了……啊……”
童安暖话声未落,整个人便像被掐住脖子似的僵硬。那一刻,童安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她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一动也不敢动。
因为,梁非凡的一节中指没入在了她的身体里。
童安暖惊秫的瞪大双眼,大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却没能发出一个音节来。
“你……变态!”虽说是咬牙切齿,可童安暖哆嗦着身体,却未能发不出声音,只是颤抖的口型。下一秒,童安暖整个人像垂死挣扎的困兽一般,破釜沉舟般扭动起来。她想合起自己的双.腿,可梁非凡那条遒劲的大.腿抵在她的两.腿之间,无论童安暖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求求你……别这样对我……别这样……”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童安暖苦苦哀求。
“嘘……安静!你会弄坏它的。”
梁非凡将自己的上身紧紧的压制住童安暖乱挣乱扎的身体,以一种温柔如水的方式,用中指的指腹在她身体里的内壁处轻轻旋转触摸……
随后,梁非凡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很迷人。
“真是个乖孩子,够干净!”
当时的童安暖并没有意识到梁非凡言语中的含义。双手被他单手束缚着动弹不了,童安暖只能用自己的额头去撞击他的胸口。如一堵厚实的墙,纹丝不动,而童安暖的额头,却被震得生疼。
梁非凡第一次见到童安暖时,她宛如一只迎风展翅的蝶儿;翩然轻盈,纯美得让人心醉。唯美的展示着青春生命的蓬勃活力,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状态。毫无保留的将生活的美好张扬着。如一抹透进阴霾深处的绚烂阳光!生机的,活力的……
只不过,这只翩然的蝶儿却飞扑进了安立行的怀抱!!!
瞬间,让所有的美好跌进了罪恶的地狱。
梁非凡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玄寒。他凑上童安暖的耳际,嘶哑着声音如来自地狱音符,“记住:替我守着这层膜!谁敢动,我就吃了他!”
“你神经病!放开我……”童安暖再度挣扎了起来,动作幅度很大。梁非凡立刻收回了手指。他可不想用手指要了她的第一次。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里的欲.望太过炙热,他俯过身,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里,他钳住她的下巴,逼着她对视他。
“我大哥安立行是不会放过你的!”说完,童安暖忍无可忍地别过头,但随即就被梁非凡托住面颊扭了回去。
梁非凡的唇角勾勒出一弯冷笑。紧随其后,一双温软的唇印了上来。如同蜻蜓点水,吻了她的额头,吻了她的鼻尖,甚至吻到了她的下巴。
童安暖又急又气又恨,可又无可奈何。
最后,梁非凡吻了她因挣扎而汗丝涔涔的面颊,声音从容冷静,却也低柔暧昧,“带个吻痕回去跟安立行问好吧!”
“不……不要……”
伴随着童安暖的惊声哀求,梁非凡已经重重的吮~吻上了她的右侧面颊,用上了几乎要把她毛细血管里的血液都吸出皮肤表层的力道。
下一瞬,连她的嘴也失去自由,霸道而激烈的热吻,他强硬地撬开她的牙关,灵活的舌头舔.舐着她的口腔内部,并逼她回应。
也许是呼吸被掠夺的关系,大脑缺氧,让她觉得意识空空的。等她意识到什么准备咬住他探入的舌尖反抗时,童安暖自己的舌尖却被他先下口为强了……
“啊……”童安暖本能的疼叫一声。嘴巴里迅速被腥甜的血液充满。
“这是你逃婚的代价!”他的口气很温柔,甚至于可以说是慈祥。像是在教育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
“你是谁?!”童安暖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安凌远已经被弄进了外面的车里。回去告诉安立行:他押对宝了!”
没有,只有这个
⑼ 谁能告诉我,有一部很早的片子叫什么鞭的.
神鞭
根据 冯骥才 同名小说改编。
清朝末年,天津卫一年一度的皇会上,人山人海。当地大盐商展老爷新娶的小老婆飞来凤正在看台上观赏。忽然她的旧情人、本地有名的地痞“玻璃花”举凳横到高跷会前,他是存心当众恶心攀上高枝的飞来凤。几个人上前相劝,都被噎了回去。这时一个卖炸豆腐的憨实汉子傻二上前请求放行,玻璃花见来人是个卖炸豆腐的,便使起撒泼手段,傻二迫不得已以辫子还击,将玻璃花抽得重重摔倒在地,狼狈溜走。
玻璃花当众出丑,岂肯罢休,便纠集一些武林高手与傻二较量,不料,弹弓王戴奎一、津门武林祖师爷索天响、东洋武士佐川秀郎都败在了傻二的辫子下,反而使傻二名声大振,他的大辫子被尊称为“神鞭”。
傻二与邻居菊花姑娘成了亲,小日子过得蛮好。转眼间,八国联军侵入中国,傻二在刘四叔引导下加入了义和团,他甩动“神鞭”冲锋陷阵,英勇杀敌。可是,一次战斗中,傻二的“神鞭”被洋枪打断了,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
到了民国初年,在外混了多年的玻璃花,披着一身军皮,回到天津。他不忘傻二当年使他出丑的事,寻机向傻二挑衅。尽管他枪法不灵,但傻二也有些紧张。几天后,傻二与菊花悄悄地离家远走他乡。
几年后的一天,傻二和菊花突然出现在玻璃花面前,这次是他们主动会玻璃花而来。傻二手抢双枪,发发命中,使玻璃花称好叫绝。当傻二摘下围巾,露出“神鞭”已荡然无存的光头时,玻璃花惊呆了。傻二告诉他:祖宗的东西再好,到了该割的时候也得割,辫子剪了,神留着,一变还得是绝活。然后,飞身上马,消失在一片金色的树林中。